思緒翻滾，雲景一下子就蹦出了無數念頭。

仙是仙，人是人，本就是兩種不同的概念，本質只是截然不同的生命存在方式罷了，仙有仙道，人有人道，哪怕是記憶中的先賢，他們也是以人道崛起，人皇，帝尊，聖賢，他們本質依舊是人，只是掌握了堪比甚至超越仙的偉力罷了，所謂的仙人共存，也不過是不同種族文明同時存在！

想到這裏，雲景思緒回歸當下，據當下況他又有了新的想法，沒有什麼是永恆不朽的，時間長河中某個時間段總會有一個文明為天地主角，當一個文明崛起，其他文明註定要淪為陪襯，誰又甘願淪為陪襯呢？

所以，毀滅神族的那個仙，亦或者那個文明，它們其實是想做永恆的主角，讓一切種族生靈都臣服在它們腳下，命運友其掌控，徹底沒有了未來，不臣服者代表著威脅，那麼就要將其毀滅！咯

文明之間永遠都是殘酷的，所謂的和平相本就是笑話，即使有所謂的和平，要麼只是上位者的施捨，要麼是相互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暫時妥協。

當有那麼一個存在，祂擁有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力量之後，還會和眼中的螻蟻平等相嗎？

電火石之間雲景想了很多，心頭沉甸甸的，抑得有些不過氣來。

臣服，亦或者毀滅，沒有第三種選擇。

而臣服並非是暫時的妥協啊，那是將一切命運都付出去的絕，沒有了未來，當把命運都付出去后，所謂的毀滅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因為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存亡只在掌控你命運的存在一念之間，誰知道祂什麼時候就一時興起將你徹底毀滅？

如那『聖主文明』，它們定然是早已經臣服了的，淪為了傀儡，它們臣服的對象，僅僅一個意志，它們便無法反抗只能傾盡一切去完，就如同給人族施加詛咒的文明，它們不是『聖主』文明，但因為它們臣服將命運付出去了，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給人族施加詛咒，那可是給整個人族施加詛咒，本得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估計是殺敵一千自損八萬那種，然而再大的代價它們也只能遵從！

臣服的文明淪為了傀儡工，不臣服則，如神族文明，無力反抗最終命運便是毀滅……咯

仙？

那並非是人族亦或者各種生靈前進的方向，而是兩個文明之間的爭渡角逐，弱者倒下，強者不會憐憫的多看一眼。

為何這個世界十多萬年來，逍遙境前輩們一個又一個奔赴域外一去不回？因為他們在為人族文明爭渡，他們在為後弱小的同類抗爭開路，不能回頭，無法回頭，稍有鬆懈便是滿盤皆輸的局面。

沒有人知道前輩們有多默默無聞的倒下，也沒有人知道多前輩在負重抗爭前行，他們在傾盡一切的為後人開路，儘可能的為後弱小的人族爭取長空間，若非如此，誰又捨得離開故土一去不回？

「雲公子？」見他久久不語，柳顧傾不開口詢問。

收回紛的思緒，雲景抬頭道：「抱歉柳姑娘，在下出神了」

「那個字居然讓雲公子如此之大？」柳顧傾愕然，雲景可是神話境頂尖存在，連他都為之不能自己的失神，足以想像那個字的分量。咯

然而想想也是，那個字可是代表著曾經神族文明的徹底滅絕呢。

雲景搖搖頭說：「我只是想到了如今人族面對的況而已」

柳顧傾沉默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曾經所在的神族文明幾乎可以說是人族的未來了，但凡眼長遠一點的人都會為人族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到茫然。

來這裏的兩個目的幾乎可以說都已經達到了，弄清楚了柳顧傾為何主打聽了解自己，誤會已經解除，同時也明白了到底有什麼不同尋常之，再待下去已經沒有必要了。

稍作沉，雲景道：「柳姑娘，時間不早，多有打擾，我們也是時候告辭了」

不知不覺已經日上三竿，人家一個獨居子，再留下去，哪怕武輕眉在這裏，估計也難免有流言蜚語了，拋開本來的份，以天下第一人的影響力，這點分寸雲景還是有的。

「雲公子何必如此著急，來都來了，何不吃頓便飯再走，顧傾清平，茶淡飯還不要嫌棄」，挽留道。咯

雲景搖搖頭說：「柳姑娘好意心領，不過你也知道，我們若是繼續留下去，其他人恐怕坐不住了」

柳顧傾也理解，點點頭道：「如此顧傾就不便多留了，有時間雲公子不妨過來走走，在這世間顧傾孤苦無依，難得有個能說話之人」

「在下理解，有時間再來拜訪，如此便告辭了」，雲景起道，說著起攙扶武輕眉。

柳顧傾明顯有些慨，但卻沒有再出言挽留。

攙扶著武輕眉告辭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雲景腳步微微一頓，稍作沉，想了想道：「柳姑娘，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既然你說以人族的份過完一生，站在人族的角度，若有必要，還柳姑娘能站出來」

說完這句話雲景便攙扶著武輕眉離去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柳顧傾目閃爍收回視線，面對清靜下來的小院心格外複雜。咯

終究只是一個『弱子』，同時也是一個文明崩塌無家可歸的可憐蟲罷了。

雲景離去時的那句話，潛在意思聽懂了，是在警告，亦是在提醒，警告安分點，妄圖利用人族達到某些目的，他不會坐視不管，提醒既然要以人族份活下去，那麼必要的時候亦要盡一份生而為人的力。

或許除了貌之外戰鬥力可以忽略，但僅僅只是貌就是無比恐怖的凝聚力了，人族未來局面堪憂，的凝聚力不容忽視。

「你相信所說的那些嗎？」離去之後武輕眉開口問。

攙扶著漫步而行，雲景笑了笑道：「最多三吧」

「我以為你會信七八呢」，武輕眉頓時愕然。

搖搖頭，雲景說：「在此之前，素不相識，怎麼可能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咯

「也是」，武輕眉深以為然，實際上對於柳顧傾所說的那些，大部分都抱著懷疑態度。

「不管說的是不是真的，打聽我是單純的丟失東西是不是我撿到亦或者是為了吸引我來別有目的，還是所說的神族文明份，這些其實都不重要，總要的是人族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局面！」雲景收起笑容慨道。

武輕眉的表也變得凝重而抑，語氣沉重道：「是啊，不臣服，便毀滅！」

「那一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或許很久很久，或許就在下一刻」，雲景深吸口氣道。

手輕懷六甲的肚子，武輕眉一時無言，目很複雜，茫然而堅定，茫然的是，猶如柳顧傾所說，神族文明至暗之時降臨的況若是出現，自己的孩子乃至在意的一切該怎麼辦？堅定則在於，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任何況都有勇氣面對！

「別多想，我們人族立於世間，諸多前輩更是離開故土一往無前奔赴域外，什麼困難險境沒經歷過？再大的危機何懼之有」，雲景握著的手道。

「嗯」輕輕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咯

走了一段時間，雲景無奈道：「待會兒我就送你回去吧」

其實雲景又何嘗不想和漫步遊玩，可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沒有多多餘力了，異域怪的要挾總是要面對的，龍國這邊在得到江山圖后不知道接下來作何打算，很可能和降臨的怪決戰隨時到來，他又怎能獨善其？

「好」，武輕眉笑了笑道，忙完了早點回家這樣的話沒有說，想都沒想過，因為雲景說過，這樣的話不吉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