蛻潛見狀輕哼一聲,角泛起殘忍笑容,只跳下坐騎,拎著梅花搶,腳步沉雄地朝怪林走去。
……
與此同時。
較蛻潛更慢一些的【生晦】也乘著鶴雲,被送至一久無人居的破爛村莊。
祂頂著紅日,走了許久,方纔在荒廢良久、已雜草橫生的農田旁找到一棵歪脖老樹。
擡手掃去草叢,便見樹蔭下,赫然矗立著一座還不足人膝蓋高的小廟。
其中端坐一老朽一老嫗,皆慈眉善目,手握龍頭拐,下理桑田,上奉后土。
“古古怪,怪怪古,乖孫娶祖母。豬羊桌前盤坐,高僧老道鍋裡煮。食母之,子敲父皮鼓。禮崩樂也壞,火起衆生苦。”
荒廢古村中,驟起嗓音獷卻飽含禪意的歌聲。
生晦聞聲轉頭,就見村頭忽起一陣白霧,三道高大影腳步沉重地從霧裡走出。
左右兩位皆作衙役打扮,都戴金箍,一赤面獠牙,面相兇惡,著紅繡袍;一青面紅眸,面相鷙,著藍袍。
押著一長九尺、面相魁岸、型魁梧、披頭散髮的魂,由西向東,且唱且行。
十幾道足有一丈多高的瘦削鬼影也隨唱詞與嗩吶聲,腳踏雲,步履飄然地踏出迷霧。
皆穿暗紅袍服,撐著破爛油紙傘,又以靛青布條包裹可怖頭頸,步子輕緩,卻著莫名的韻律。
凡人久視,便要神昏,這隊伍裡一員。
生晦心知強敵就在面前,不敢慢待,便揹負雙手,嚴正以待。
殊不知,就在其背後,正有兩道老態龍鍾的虛影緩緩現出形。
……
紅日當空。
暗黃土路綿延不斷,道旁河銅蛇蟲蛭隨波攢,兩道險峰直抵天心。
山間鐵樹橫生,山路上滿是有花無葉的奇異花卉,殷紅妖豔,隨風而。
無目無鼻的嶙峋子,頭頂金,盤坐黑騾,“白”虎隨行,朦朦朧朧,來到這片山谷中。
前路異花荊棘橫生、鋪滿白骨腐,背後是一片極瘮人的霧。
頭頂黃天,好似一暗黃河流,朝前翻涌,傳來冤魂悲鳴以及執刑小鬼放肆而病態的尖笑聲。
腳下土地泥濘難行,蛇蟲鼠蟻地而。
真可謂,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嶙峋子無鼻亦無目,日常行走全看大黑騾那一對黯淡無輝的眼眸。
自是不知,兩座險峰之頂正屹立著兩尊高達數丈的龐然之影。
一頂牛頭,一生馬面,一握冷鋼叉,一持吞刀,一左一右,立於峰頂,撐起一枝幹盤曲、綿延三千里的桃樹虛影。
遙遙一觀,真如巨大門扉,隔開了紅塵凡俗與死人國度。
大黑騾子看清了這一幕,四戰戰,連退數步,嚇得也不敢。
金表現得倒要好些,只是兩顆妖異的眼珠定定看著不遠與鷹隼禿鷲爲伍的金翎,似有緒閃。
而那紙糊的“白”虎則是遠遠看著山路轉角那道哼著歌、採摘妖豔花卉、清新果翠、高挑秀的清麗影,下意識就要挪出幾步,卻被嶙峋子拍了拍頭,登時一不,只原地匍匐,自中傳出痛苦低吼。
那邋遢得不像樣子的天師,則在這時緩緩轉頭,兩個黑的窟窿,正對右手旁那座險峰。
此時,那裡除了高大魁偉的牛頭之影,還有一清雋影。
“爲啥我和牛爺站在一起,沒有【牛頭人】羈絆出現。”
紀年手按了按有些僵的脖頸。
對手是五尊質量上乘的紫品卡靈,老實說,紀年也沒有十足的信心輕鬆取勝。
只能採取分割方式,以三、一、一的數目,將其分爲三組,進行羣毆。
這第一組,也是最難啃的骨頭,由他這個制卡師親率一隊來。
“沒眼沒鼻的老頭,會下蛋的公,被皮的老虎……”
“看模樣倒是都脆弱……”
“就是不知道打起來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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