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淮側過頭去,見謝玉引正端坐在那兒著自己,不描而黛的眉間驚怨集:“人生孩子是要去鬼門關前走一遭的事,再說,殿下您……您就算不在乎側妃安不安好,也該為您的孩子求個萬全吧?”
“……王妃。”他初覺好笑,想要辯駁,可剛一喚又噤了聲。
那雙總充滿慈悲的眼裏,現下一片認真。在很認真地跟他爭辯這件事,或者說,在很認真地覺得他這樣不對!
他如果再繼續一副無關痛的樣子,可能真的要討厭他了。
可他在乎討不討厭他嗎?
孟君淮想到此忽地一噎,靜靜神,再度看過去:“別生氣,你聽我說。”
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把裏麵的細致末梢跟說清楚?那便了他親手在這場妻妾不睦裏添油加醋。
謝玉引咬著,冷著張臉垂眸等他的話,俄而聽到他一喟:“楊恩祿。”
楊恩祿應聲上前。
他說:“讓鄭大夫回正院守著去,就說尤側妃什麽時候完全無恙,可以回東院了,再讓他離開。”
“是。”楊恩祿應下。
孟君淮擡擡眼皮,睇了謝玉引一會兒:“今晚,就隻好委屈王妃跟為夫一了。”
“……殿下?”謝玉引輕吸了口冷氣之後,臉上無可遏製地躥紅。
他覷覷的神,有些嫌棄又很想笑:“我傷還沒好,不能‘大’。”頓了頓又說,“有些事要跟你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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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最北邊的三合院裏,斷斷續續的議論聲隨著早春的晚風慢慢地氤氳開來。
蘇氏靠著枕倚在榻上怔神,榻邊就是窗戶,隔著窗紙朦朦朧朧地看到對麵屋子的燈火也亮著。
那屋住的是和一道在王妃府時隨進來的顧氏。以往這個時候,顧氏都睡了,今天看來也睡不著了。
前頭的事不脛而走,們這裏都知道了。最初,據說是尤側妃在向正妃問安時了胎氣,但王爺好像沒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