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落輕聲道:“仙府址確有其事,但不是那種被埋藏此的死地,我在此地數千年也未曾見過。不過據我所查,那座仙府應該是一種類似于天福地的境,開門方式暫且不知。還有,絳方山雖然不在北岳地面上,不過我也想辦法查了查,得出結論與你所想的差不離的。”
天福地?類似于道門的方寸之間或是佛門的須彌芥子小世界嗎。
那座絳方山,果然是有天門之外的背景。
劉景濁傳音說道:“溫兄多半是不方便出面的,我估計魚雁樓這一枚泉兒也會倒賠給我,所以給破爛山傳訊的事兒,還是麻煩你了。估著近幾日會有破爛山渡船到北邊兒,到時候煩勞與船上徐瑤打聲招呼,就說劉景濁需要幫忙。”
此時此刻,溫落真是在湄山山崖那石臺,可方圓數萬里,只要是他北岳地界兒,他心念一,隨時都可以分神過去。
溫落開口道:“你猜的不錯,一艘破爛山渡船剛剛靠岸,可以以我做為介,與渡船上那位煉虛修士談,你現在可以開口了。”
破爛山那艘渡船底部有一間由乾坤玉鑄的方寸室,此刻徐瑤正盤膝而坐,煉化一枚來時路上斬殺海妖所得的金丹。
這位容貌清秀的修忽然睜開眼睛,皺眉道:“何方宵小?”
隨即一道悉聲音傳來,“嫂子,是我。遇到了點兒麻煩,沒法子,只得通過湄山的溫山君傳音于你。”
一聲嫂子,徐瑤當即喜笑開,“劉景濁?什麼事兒?你說地方,我即刻趕來。”
劉景濁趕忙說道:“不著急,嫂子想法子與姚放牛說一聲,這事兒得他來。”
頓了頓,劉景濁輕聲道:“是個不小的麻煩,我得與他當面聊一聊。”
哪知道徐瑤卻說道:“不用找他,我能做主的,有事兒你直說。”
劉景濁便將心中想法大致與徐瑤說了,若是有破爛山作為青泥國后盾,墨漯國也能安分些,此后兩國各自努力消除百姓之間的仇恨,要想和平,不難的。
本以為徐瑤會推辭一番,這種事畢竟吃力不討好,無緣無故與個一流宗門結仇,又沒有什麼切實的好,誰會干?
結果徐瑤兒沒做思量,直愣愣開口:“這找他作甚?我做主了,這就給他傳信讓他趕來神鹿洲,然后我們著手在青泥國境買幾座山頭兒,開個破爛山分號不就結了。”
別說劉景濁,就連也算見過大世面的溫落,也沒忍住咽了一口唾沫。
他娘的,不愧是天底下最有錢的山頭兒,管另起一座山頭兒做開分號兒,還說開就開,玩兒似的。
劉景濁輕聲道:“那就多謝嫂子了,不過得盡快,估著青泥城這幾天會有一仙府現世,我應該會進去一趟。”
其實是很大很大的事兒,可就這麼三言兩語的,居然就聊好了?
最后,徐瑤笑著說道:“我爹回來之后,三天兩頭提起你呢,所以但凡你有事兒,哪怕破爛山議事時大伙兒都反對,我跟放牛娃也會讓他們高高興興來幫忙。”
不高興也可以,前提是皮得厚,得能挨刀子。
收回心神,季焣已經喝了好半天的悶酒。
劉景濁趕給自己倒了一杯,笑道:“方才想起了點兒事兒,走神了。”
季焣抬起頭,輕聲道:“其實我還想求你一件事。”
劉景濁微笑道:“吃人的短,沒法子,季先生說就是了。”
老人家緩緩抬起頭,許是喝了幾杯酒的緣故,眼睛有些渾濁。
“給姚小留一條活路,,只是個不由己,想做個子的可憐人。而且,我知道,還是想護住這個并不喜歡的青泥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