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哥兒穿著寶藍的錦緞,扎著兩個抓髻,虎頭虎腦的,站在季央跟前扯著嗓子哭得震天地,“表姐我錯了,不該讓你去幫我采蓮蓬,害你……掉到水里。”
霖哥兒是葉二爺的老來子,打出生就被眾人寵著慣著,季央從來也沒見他哭這樣過,白胖的小手邊著眼睛哭,邊著小板。
季央本想說不打,霖哥兒是貪玩了點但也沒壞心,可轉念一想能讓他長長記也好,于是給他了眼淚,道:“你要我原諒你,上說說可不行。”
霖哥兒也知道自己這次犯了大錯,“我把大哥送的鴝鵒給你。”這是他近來最寶貝的玩意兒了。
季央聞言本就沒什麼的小臉又白了幾分,按在薄褥上的手指深陷進去,是瘋了才會要葉青玄的東西。
“表姐不要你的鴝鵒。”季央半偏過頭想了想說:“就罰你抄十遍論語,明日再給我剝一碟子核桃。”
霖哥兒臉上掛著淚,用力點頭應好。
江氏上前道:“央姐兒沒事就是萬幸。”
季央輕輕點頭,垂眸藏下紛的緒。
葉老夫人見不吭聲,一副什麼都好的樣子,又心疼起來,坐在季央邊上握住的手,“央央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外祖母。”
季央的子像過世的母親,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和弱也膽小,今日這出想必是把嚇得不輕。
季央恨葉青玄,但外祖母確是真心待好,定北候府出事之后外祖母曾來季家看過,滿眼心疼地抱住哭著說,我苦命的央央。
季央鼻子一酸,淚水在眼里打轉,輕輕一眨眼就這麼淌了下來。
“外祖母。”
葉老夫人心疼壞了,掏了手絹給淚,“哪不舒服了?”
換做以前,季央一定搖頭要葉老夫人不要擔心,而今卻越發大力的哭了起來,肩頭發,噎噎地啞聲哭訴:“嗓子好疼。”
江氏連忙細語安,“這是嗆水傷著嗓子了,且
要養上些時日,我去熬一壺橘紅青果茶來,總能舒服些。”
葉老夫人連連點頭,“快去。”
江氏帶了霖哥一起下去,季央抹去眼淚,慢慢平靜下來,葉老夫人等好些了,才遣退下人問正事,“救你起來的那人,你可還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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