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衍道:“兒子先回衙門了。”
秦氏氣急,可當著外人的面又不好與他較真,只能讓他去了。
陸悠寧更是連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裴知衍離開。
*
季央沿著陡長的古道往上走,企圖能追上裴知衍。
螢枝跟在后面,神張,“小姐您可小心啊。”
季央卻越走越快,那人高長的,若不快點等走上去,說不定他早已經下山了。
誰想,一語讖。
等上到寺廟,不止裴知衍,就連秦氏也已經離開。
季央著心口息,兩條酸的連走路都在打,半垂著眼睫,滿眼都是難過。
難道與裴知衍當真是一點緣分也無?
追著他上山,他卻早已從另一頭下去,兩條路,他們注定不到一起。
螢枝看到季央眼中的暗淡了下來。
“篤、篤、篤。”
殿傳來敲打木魚的聲音。
一著白袈裟的老僧人站在長案前誦經。
見季央進來,他放下手中犍稚,觀其面后問道:“施主可是心中有。”
季央猶豫再三后才輕聲開口,“佛曰,世間所積塵數,盡充為劫,敢問方丈,若我不應劫,又掃塵除障,該如何去解。”(1)
僧人看向季央,面相慈悲平和,“空不二,施主有了抉擇,那天命亦有抉擇。”
季央垂眸沉思,良久后松神一笑,“多謝方丈指點迷津。”
山腳下,陳氏等了許久都不見季央下來,差點就要自己上去尋,好在是等到了。
“可找見了?”陳氏問。
“找到了。”季央笑笑,出手腕給看。
陳氏之前見面不對,還擔心找不回來,“找到就好,我們走吧。”
季央一坐上馬車就累得閉上了眼睛,兩次上山下山,早就連都抬不了。
不過心中的迷惘經老僧人的點撥,已經豁然開朗。
沒人注意到
百米之外停靠在暗的青幃馬車。
高義百無聊的叼著草坐在馬車外,他想不明白,世子不是急著去衙門,怎麼忽然又不急了,大半個時辰過去了,也不知道在等什麼。
車轱轆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來,高義眼睛一瞇,遠遠看到是季家的馬車,立刻道:“世子,是季姑娘他們。”
裴知衍聽著車聲靠近又遠去,半晌才道:“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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