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衍無比后悔，就該在悄鉆進來時便阻止的。

緩緩吐了口氣，“別鬧了，睡吧。”

“你若不想睡，我就去東間。”

季央失落地垂垂眼，抱著他的手臂又收了一些，強迫自己閉眼睡。

這般小心翼翼，怕他真的會走的樣子，讓裴知衍恍惚失神，原來，被喜歡的滋味是這樣的，原來這雙手不是只會推開他。

可是央央啊，我或許永遠也不能再完全信任你了，也無法對你不設防。

連你的喜歡我都不敢。

*

親第二日要奉茶認親，卯時才過螢枝便來伺候季央更梳妝。

螢枝告訴裴知衍三刻前就已經起來，在東間等。

季央聞言眸黯淡下來，如今的裴知衍全然不像上輩子那般喜歡自己……不主，也不會抗拒。

季央了手心道:“替我更罷。”

待季央梳妝罷，碧荷帶著一院的丫鬟下人來向行禮。

“奴婢碧荷參見世子妃，請世子妃安。”

其他人也跟著請安，季央讓螢枝給每個人賞了封紅。

看著站一排的八個下人，問道:“都在這里了嗎？”

碧荷道:“回世子妃，都在了。”

季央記得上輩子院里應該有九個丫鬟，還有一個秋水與碧荷同為大丫鬟，生得模樣也好，也會識人眼。

那時不了裴知衍肆意放縱的子和好像怎麼也花不完的力氣，便過把秋水抬給他做通房丫鬟的心思，只是還沒等落實下去，人就被裴知衍趕出府了。

怎麼這輩子竟沒這個人了？

季央沒有多想，起去了東間。

裴知衍坐在靠窗的太師椅上看書，聽到靜朝看過來，“用過早膳再去問安便可，不急。”

季央道:“不是還要進宮嗎？”

“嗯。”

他

翻過一頁書，后窗欞外的紅豆杉輕輕搖晃，落在他上影影綽綽，一派文斯清朗的氣質。

季央無比想念記憶中恣意桀驁的裴知衍，人便是這麼不知足。

見還站在那里，裴知衍嘆了口氣，起牽著到桌邊坐下，“跟你說不急，也不是要你發呆的。”

季央低著頭不說話，兩只手攥了他的手不放，裴知衍無法，只能先傳膳。

烤鴨梗米粥，姜白菜，翡翠炒餃，梅花灌湯包，一品豆腐和酒水湃過的梅子茶。

季央聞著一桌子香氣，已經的不行了，裴知衍了手，“快吃。”

等攥自己的小手松開，裴知衍眉稍輕抬，竟有點不舍。

季央先端起梅子茶喝了一小口才開始吃粥，裴知衍見了微微一笑，一直有這個習慣，用飯前要先吃些開胃的。

一碗粥下肚，季央覺得整個人都神了，裴知衍也放下碗筷，默了一瞬道:“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

季央點點頭，“什麼事？”

“葉海因為職之罪，加之欺君罔上被圣上削流放，十多日前的事了。”

“怎麼會……”季央一愣，難怪昨日見祖母神不對，二舅母也沒有來送親。

裴知衍道:“他誤判汛期導致十多名河工喪命，又瞞下不報，圣上大怒，但總算沒怎麼牽連到葉家。”

二舅舅竟然犯了如此大罪，季央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因為葉青玄的原因，對葉家總歸是生疏了，只是可憐了外祖母年事這麼高了為要他傷心，還有霖哥兒還那麼小。

“不過。”裴知衍不聲向，“你表哥也因此被降職遠調去了太原做縣丞。”

“歸期無。”

作者有話要說: 謝送出營養的小天使:拖拖、bartholomew、暫時水桃、38051294、32117172 1瓶，九天 8瓶，是祖宗啊 2瓶，翊瀾清夢 10瓶，不打瞌睡 4瓶。

謝送出霸王票的小天使:小魚頭星星 地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