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衍挪開手里的書，看著已經鉆到懷里的季央，手掌穩穩托住的后腰，笑問道:“醒了？”

現在已經是黃昏，線也變得弱了下來，季央眼睛，靠在他口，拖長了尾調，細地嗯聲。

滴滴的勾著他的心弦。

裴知衍回想裴凝當初有了孕時的樣子，好像一下就穩重了起來，而他的央央好像更了。

他忽然覺得懷里熱了起來。

幾不可聞的吐出一口濁氣，裴知衍在上輕拍了一下，“肚子了沒有，我讓下人布菜。”

季央掩打了個哈欠才清醒過來，眼瞼微微紅，點頭道:“了。”

裴知衍笑了笑，每次這麼說，吃的時候就只吃一點點。

將人扶起坐好他才走出艙房傳膳。

酸甜開胃的豆腐羹，蒸桂魚，豆苗炒蛋，涼拌鴨，糕點配的是山楂棗泥糕。

裴知衍給盛了一碗湯，回頭就看在那憋著淚生氣，脆弱紅的眼圈盛滿了晶瑩剔的淚珠。

“怎麼了這是？”裴知衍放下碗道。

手指著那道豆苗炒蛋，一開口眼淚就順著面頰直直的往下掉，“我不要吃這個。”

“不是央央說想吃豆苗？”裴知衍將人拉到懷里，“沒關系，不想吃就不吃了。”

季央更委屈了，“我要吃的是清炒豆苗，不要炒蛋。”

自己說完就覺得是在無理取鬧，可是眼淚都憋不住，干脆閉著眼睛哭。

裴知衍心疼之外又忍不住笑意，長指輕抬起的下，指腹輕拭去臉上的淚水，哄道:“一個蛋也值得你掉金豆子。”

他淺淺吻住的，眉眼帶笑，“重新炒一盤就是了。”

裴知衍來人吩咐下去，見還閉著眼，萬分溫道:“我算是看出來，央央是要我日日心疼上一次才行。”

那忽然涌上來的委屈勁已經過了七七八八，季央這才睜開眼睛，羽睫上還沾著意，瓣輕道:“我是不是太無理取鬧了。”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為了個炒蛋哭，可那一瞬間就是很生氣，也知道無論怎麼樣裴知衍都會縱著，所以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央央就是再鬧上一些無妨，只要別傷著自己就好。”他從前不知子懷孕有多辛苦，如今日日看著季央因為孕吐而難，神萎迷，他心疼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責備。

何況這些小鬧騰，他還樂在其中，他喜歡哄著，慣著，看著全心的依賴自己。

寵的目讓季央心里出暖意，仰起頭吻了吻他的下。

裴知衍挑眉了被親過了地方，“沒誠意，該親這里才是。”

季央看到他將指腹在薄上，輕輕下挲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抿了下，覺得有點干，接著就將自己的了上去。

齒相糾，自從知曉有了孕，裴知衍每次親吻都只敢淺嘗即止，這回竟一時不防，讓那抹的小舌探了口中。

他怎麼忘了，小姑娘其實也是個重的。

他躲閃不過的追逐，看著迷離的雙眸，眸一暗，手掌在腦后，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指尖著季央的頸后，細膩的讓裴知衍反復流連，作也溫吞如水，拉著人不斷的沉淪跌落。

覺到季央的呼吸變得急促，裴知衍克制著冷靜下來，按住的后頸，微微向后退開，“好了，不可以了。”

“夫君。”季央眼中霧氣未散，幾縷弄的發著脖頸蜿蜒落進衫，是等待疼的姿態，而這纏綿拖長的一句，更是讓裴知衍半邊子都了。

季央埋在他懷里嗚咽了一聲，裴知衍只覺得氣翻涌。

“乖。”他安的吻了吻季央的發頂，低喃道:“忍一忍。”

輕淺的話語，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

距離到京城還有三日路程的時候，裴知衍送出的書信已經快馬加鞭先一步送到了侯府。

秦氏拆了書信讀完，面上的喜悅之意都不住。

柳葶笑道:“是世子爺他們要回來了吧，您那麼高興。”

裴凝在旁道:“一定是。“

“不止，是天大的好事！”秦氏笑得合不攏，“你兄長在信里說，央央有孕了！”

“真的？！”裴凝欣喜萬分，從秦氏手里接過信又看了一遍，“兄長說都兩個多月了，那是離京前就有的了。”

秦氏剛才也沒仔細看，就看了有孕兩個字，這回聽裴凝這麼說，連聲道:“哎呦，那個混賬東西，讓我的寶貝孫兒在外了那麼久的罪！”

裴凝想想也憂心起來，三個月的前的胎相最是不穩，季央這麼長途跋涉的出去了一趟，還好沒有意外。

秦氏轉起手的佛珠，道:“我得去佛堂誦經，你自己坐會兒吧。”

起走了兩部又吩咐柳葶道:“快去將蕭篁閣收拾收拾，一個多月沒人住了都。該備的東西都備上，容易沖撞的都收起來。”

“奴婢省得了，夫人就放心吧。”柳葶臉上也是堆滿了喜，趕帶了下人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