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玄已近沒有了之前幾次見的失態，微笑道:“表妹。”

季央抿了下，對季宴道:“我還要趕回府上，就先走了。”

要是換做平時季宴定要留吃了飯再走，可如今葉青玄在，總歸尷尬，他頷首道:“嗯，改日我去看你。”

季央與二人告別后離開，馬車行出不多時，便傳來一聲“吁”聲，車夫拉了車。

“葉大人。”

聽見車夫對來人的稱呼，季央不由得握了手，詫異他怎麼會追來了。

季央挑開一點簾子，“表哥。”

葉青玄站在不遠，著微微一笑，“有幾句話想與表妹說，不知可否借一步。”

季央猶疑道:“不知表哥要說什麼？”

葉青玄眉目和，卻聚著淡淡的憂愁，“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覺得該與你說一聲。”

季央沒有走遠，就站在馬車旁與他說話，“表哥有什麼便說吧。”

葉青玄握了握袖下的手，“我要親了。”

季央怔了一瞬，片刻，才恍然回過神，笑道:“那恭喜表哥了。”

“是臨郡主。”葉青玄臉上笑意平和，“沒想到短短數月，卻已是是人非。”

季央跟著點頭，心下也覺得慨，誰說不是呢。

葉青玄兀自牽輕笑，“說到頭來，我與你一樣，都不由已。”

言語里的寂寥牽了季央心里的脆弱。

不由己……想起自己當初接到賜婚圣旨時的彷徨與無措。

*

用晚膳的時候，裴知衍也與說起了葉青玄與楚錦儀定親一事。

“婚期就定在了下月。”裴知衍觀著的神，說心里一點不張是假的。

季央早先已經知道了，這會兒便也沒有詫異，點點頭說，“這是好事。”

裴知衍松神一笑，“之前便與你說過，葉青玄不是良配，早在一年多前他就與楚錦儀有糾葛。”

季央想起葉青玄今日與說得那番話，下意識的反駁，“表哥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裴知衍旁的都能不計較，唯獨見不得季央維護葉青玄。

他若真是個好的也就罷了，偏還不是個玩意兒，卻將這傻姑娘騙的團團轉。

之前他不說，就是覺得不會信，沒想到現在兩人都要親了，還維護著葉青玄那個狗東西。

“表哥是正人君子。”

裴知衍聽后是笑出了聲，“言下之意，央央覺得我不是正人君子了？”

季央心里一，“我不是這個意思。”

裴知衍沒有再說話，端著碗沉默吃飯。

小姑娘喝醉時罵他的那些話他可記的清楚，委委屈屈的順從他，心里不知覺得他有多壞。

季央說完那些話也后悔了，可裴知衍不說話也不敢說，兩人便這麼沉默了下來。

裴知衍拉著一臉苦的高義練了兩個時辰的劍，才回到蕭篁閣，天早已經黑。

季央怕面對他，逃避的著自己早早睡下，等清早起來的時候裴知衍已經離開了。

冷戰了兩日，裴知衍先不了，在季央沐浴后把給捉了住。

“不吵了，我認輸。”他著季央的臉側，追著的親，“過兩日就是乞巧節，我帶央央去廟會，再去織廟。”

季央這兩日一直表現的很平靜，可不知為何裴知衍一對自己語，心里就酸酸的漫起了委屈。

“我不想去。”言語里約的幾分氣是裴知衍慣出來的。

裴知衍遮去眼里的黯然，又親了一下，“不想去就不去。”

*

轉眼就到了七月七這日，裴知衍如常早起之后就先去練劍。

眼下天熱，等他從練功場出來已經渾是汗了。進院子，抬手汗的功夫，就見一道小的影自廊下奔來。

裴知衍著氣吁吁的季央，詫異問道:“怎麼了，如此著急？”

抬手想為拍拍背，想起自己手上還有汗，便又放了下去。

季央也不知道怎麼了，做了一個夢，織廟外，掛滿紅綢的的古樹之下，裴知衍就站在樹下，著一雪長衫，束發也是最素雅的玉簪，沒有了半分現在的肆意倨傲，灑隨，夢里的他就如同一把藏了鋒的劍，不聲，卻一眼就能讓人心驚膽戰。

看見高義在樹上翻找，不知過了多久，在上面取下一已經褪發白的紅綢，而紅綢上寫的竟是與葉青玄的名字。

然后在夢里看到與裴知衍爭吵，無止境的拉扯。他著的目是那麼深遠，沉痛。

之后便醒了過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毫無頭緒的夢，可是太真實了，那夢里的絕，悲哀幾乎要將吞沒。

裴知衍見久久不說話，打趣道:“又變小啞了？”

季央握住他的小臂，“夫君不是說，七月七要帶我去織廟嗎？我以為你忘了。”

之前裴知衍提的時候并沒有在意，從前也沒有去過織廟，所以就拒絕了，可是害怕那個夢，害怕他們會變夢里那樣。

裴知衍著惶然不安的眼眸驀然失笑，是他忘了還是小姑娘不肯去的。

見匆匆跑出來就是為了與他說這個，裴知衍心大好，也不計較是不是在耍賴了，拉了人到懷里，將額頭上的汗蹭在臉上，“等我換裳，我們就去。”

作者有話要說:從這里開始就和上輩子不一樣了～章節不多了，還有四五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