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無雙走了過來，聽到外面那痛徹心扉的哭聲，不解道：“怎麼回事？”

牛有道看看，又看看商淑清，問：“你想知道？”

這個，商淑清的確想知道怎麼回事，但不知該不該問。

牛有道沒讓為難，“被打傷的人，是魔教左使南天無芳，是紅娘第一個男人，后來失蹤了，紅娘正是為了找他，才落在了齊京，迫于無奈才了艷名滿天下的齊京紅娘。當年的南天無芳應該還不是魔教左使，他領了魔教圣代的任務，尋覓下一任魔教圣。魔教圣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為察覺到了烏常不會放過，結果的確如此。”

“最后南天無芳找到了紅娘，紅娘是符合條件的圣繼承者，但南天無芳喜歡上了，紅娘也同樣喜歡上了他，兩人發生了男私。南天無芳知道紅娘為魔教圣后會是什麼下場，怕是逃不過烏常的毒手……”

一段往事娓娓道來。

二聽后驚訝不已，艷名滿天下的齊京紅娘竟本該是魔教圣？

呂無雙默了默道：“也就是說，和趙雄歌相好的那個魔教圣，是代替了紅娘去送死的？”

牛有道不置可否，有些事也說不清楚，若是紅娘了魔教圣，會不會步前任圣的后塵誰也無法保證，每個人的際遇和命運不同，誰也不好斷定。

但南天無芳害得管芳儀淪落風塵不堪回首，卻是事實。

可南天無芳所作的一切卻又是為了保管芳儀的命，是對是錯，誰又說的清楚？

牛有道：“許多事是沒有對與錯的，對和錯，看當事人怎麼想，想得開就是對，想不開就是錯！”他朝正在被急救的南天無芳那邊抬了抬下，“你們人之間好說話，他若是救活了，你們就把這事告訴紅娘。他若是沒救活，死了，這事你們就爛在肚子里，最好不要再告訴紅娘了。”

呂無雙一臉無語，“你早不告訴紅娘，人已經被紅娘給打的不知死活了，你才說這個？”

“紅娘若對他余未了，自會手下留，自不會下殺手，他自然死不了。若是恨不得殺了他，且真殺了他，又何必讓紅娘左右為難煎熬。拖了那麼多年的事還有什麼好糾纏的，也該有個了結了，難道還要讓紅娘繼續為此事糾結下去不？當斷不斷反其，要麼讓往事隨風，要麼全他們，我是在幫紅娘。”牛有道扔下話轉，杵劍而去。

呂無雙凝噎目送，最終緩緩看向商淑清，“郡主，這種人，你要不要跟他，可要想清楚了。”

商淑清很無奈，怎麼又扯頭上來了？

不管外面還在哭泣的管芳儀，兩人反倒跑到了趙雄歌邊，等正在被急救治的南天無芳會是個什麼結果。

兩人現在明白了牛有道的意思，若這人死不了，就說明管芳儀忘不掉這個男人，那麼管芳儀氣也出了，又獲悉了這個男人當初是為了保護，經此一次后，恐怕還真是在全了。

兩個人此時倒是希南天無芳還能活下來……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躲藏的宮臨策、文華、西海堂、晏逐天接到召喚，都陸續趕來了，趕到了倉庫這邊頭。

一群人匯集在一起商議了許久，意見統一了，宮臨策有些擔憂，“就怕是白忙一場，烏常能主找上來嗎？”

牛有道：“他沒得選擇！他若不來，我倒是樂意他繼續拖下去。”

次日，一切準備妥當了，一行全部換上了士卒的裝扮，押送著車隊出發……

天下浩浩之勢已起，在牛有道這邊的號召下，韓國潰散人馬重新呈集結之勢備戰，燕國潰散人馬亦重新集結備戰，宋國亦在大肆集結人馬向西推進。

反倒是晉國攻勢開始減緩，因后方大。

晉國新都遭不明份者襲擊，不斷有人襲晉國朝廷大員，令朝廷百惶惶不可終日，而晉軍后方補給線亦頻頻遭襲擊，防不勝防。

縹緲閣還有天魔圣地的人員，紛紛趕至晉國大軍中，烏常等于已經放棄了對圣境的掌控。

不放棄也不行，想掌控也掌控不住了，圣境躲藏的反對勢力比他在那邊的勢力還大，不及時撤離的后果可想而知。

還有遍布天下各地的錢莊中的修士，亦紛紛被召集到了晉國大軍中備戰。

烏常手上的勢力幾乎全部集中在了晉國大軍備戰。

天下錢莊的網絡渠道一崩潰，已經影響了民生，令整個天下陷了混……

晉軍大營，一座帳篷門口，太叔雄面沉。

一旁的云宗掌門太叔飛華臉也不好看。

兩人皆盯著遠哨樓上的人，太叔雄忽低聲道：“用那種方式殺金爵，實在是愚蠢至極！”

“撕破了臉，如今整個修行界幾乎是群起而攻，紛紛向這邊集中而來，暗伏在四周盯著，他的人現在只敢在這里，不敢出去，出去一暴就被殺。再搞下去，他要為了。”

“現在那伙躲在暗中放出口號的人令韓、燕、宋人馬有恃無恐集結，連他自己都被釘在了這里不敢輕舉妄，只要他一離開，敵方的元嬰期修士很有可能就會襲這邊，我們誰能擋住？天下徹底失控了，他控制不住了。”

太叔飛華：“他也沒得選擇，藍道臨和督無虛一死，那伙暗藏的勢力擺明了下一個就要對付他。他豈能容對方暗中準備下去，自然是要主。”

太叔雄：“在沒把握解決掉那些人之前，督無虛和藍道臨明明是和他站一起的，他怎麼會和那些人聯手對付藍道臨和督無虛？聯手也就罷了，在云宗為何還把那些人給放跑了？現在反過來又要找那些人，這不是扯淡嗎？ ”

太叔飛華：“搞不清他究竟是怎麼想的。總之咱們現在被他裹挾著，已經下不了船了，只能希他贏，他一旦輸了，那些個藏的元嬰期修士必然要對付我們，我們本擋不住。”

太叔雄啐了聲，“我要是他，干脆也遁暗中和那伙人斗下去，大家都省事。搞這樣，雙方都有摧毀大軍中樞的致命武力威脅，這仗還怎麼打？”

太叔飛華：“你說的輕巧，他如今武力第一，不到徹底束手無策了，能甘心就此躲暗中？”

正這時，陶略大步來到，急報道：“陛下，黑水臺的探子發現了商朝宗和蒙山鳴的蹤跡。”

太叔雄哦了聲，趕拿了報到手，與太叔飛華并頭一起查看。

看后，太叔雄問：“怎麼弄？”

太叔飛華目投向哨樓位置，問陶略，“那邊收到消息了嗎？”

陶略回道：“黑石長老已經拿了一份過去。”

太叔飛華嘆道：“那就讓那位自己看著辦吧。”

哨樓上，烏常置在一襲黑斗篷。

黑石飛掠而上，落在了哨樓上，稟報：“圣尊，黑水臺的探子找到了商朝宗的蹤跡。”

烏常從斗篷出一只手來，接了報查看，看后問道：“消息可靠嗎？”

黑石猶豫了一下，“不知是否可靠，想來應該不會有假。”

他也無奈，縹緲閣的消息渠道已經崩潰了，如今也只能靠晉國黑水臺和軍探子來查消息。

烏常：“讓黑水臺的人做好接應和指引，我親自走一趟。”

黑石遲疑道：“圣尊，會不會有詐？”

對方擺明了現在要針對的就是烏常，任何跡象都有可能是針對烏常的圈套。

有詐？斗篷下半遮掩的目遠投，事到了這地步，跟茅廬山莊玩砸了，對方那些元嬰期修士可四出擊，就意味著他在大局上已經輸了，勢已不在他這邊，有詐也得面對。

烏常徐徐道：“真若有詐，暴蹤跡也不會在現在，大可以等到大軍集結完畢了再暴。”

黑石不得不提醒，“圣尊，既然黑離所言有詐，那圣羅剎和羅芳菲的事也可能是假的，不可輕易犯險。”

烏常：“真要有那實力，他們還用得著躲躲藏藏嗎？直接找上門便可。我正要去試試他們深淺，放心，就算有事，我要，他們也攔不住我。”

見他已經決定了，黑石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稱是。

……

小鎮，又一座因戰事驚嚇而空棄的小鎮。

三里外的一土坡，UＵ看書 wｗw．uukaｎshu.cｏm一襲黑斗篷的烏常緩步走上，站在了上面遠眺。

一農夫打扮的黑水臺探子跟了上來，揮手指去，“一路跟蹤至此，人就在那座小鎮上休整。”

烏常凝視了一陣，緩緩道：“手吧。”

“是。”那黑水臺探子領命快速而去。

稍候，遠空上有十幾只飛禽坐騎飛來。

烏常邁步走下了土坡，不疾不徐地向前方小鎮走去。

十幾只飛禽坐騎掠過小鎮上空之際，數十人從天而降，直撲小鎮。

剎那間，激烈打斗聲響起。

小鎮角落里的一座屋，牛有道看著窗外，“居然還帶了幫手來探路，看來烏常也沒那麼膽大。”

回頭看向一旁的商淑清，“烏常應該來了，應該就在附近，開始了，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