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不久,楊戩又派昨天那個人來接他去宮里。
到了宮門外,華櫸稍微等了一會,楊戩來了,說道:“家剛下朝,跟我來吧。”
隨后帶著他到了文德殿。
文德殿里依舊還是昨天那些人,徽宗問道蔡京:“蔡卿,昨天讓你查職空缺的事怎麼樣了?”
蔡京緩緩走出到書案前面,雙手相扣施了一禮,說道:“回稟陛下,老臣已讓戶部查閱,現在不開封府轄下各縣沒有空缺,就全國各縣也鈞無缺位。”
徽宗的眉頭皺了起來,昨天他已經說了要封華櫸的,現在又說沒缺位,這不是他堂堂皇帝對臣子食言嗎。
“陛下。”楊戩這時說話了。
徽宗看了他一眼,說道:“楊卿有什麼話說?”
楊戩走出來行禮后說道:“陛下,老臣統領的護衛軍中尚缺一位副指揮使,既然現在各無缺位,那就讓文山先到護衛軍擔副指使好了。”
昨夜楊戩考慮了一夜,越想越覺得華櫸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管他是否真的能練兵,就憑他的謀略、能讓徽宗喜歡的字、畫,以及那一手絕妙的醫,就已經足夠幫助他對抗蔡京等人。
因此,他覺得不能給蔡京或者其他人拉攏華櫸的機會,一定要牢牢的將他抓在自己的手里,而要把他抓在手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在自己手下任職。
所以他才向徽宗請求任命華櫸擔任護衛軍的副指揮使,這樣既能讓華櫸對他激,更加死心踏地的為他謀劃,同時也徹底杜絕了其他人拉攏他的機會。
華櫸本就在打護衛軍的主意,沒想楊戩居然主要他去擔任護衛軍的副指揮使,這可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想什麼來什麼,看來連老天都在幫他。
徽宗說道:“華卿乃是文弱書生,他怎麼能擔任副指揮使呢?”
楊戩說道:“陛下,文山雖然是一介書生,但卻讀兵法,對于如何訓練軍士,也頗有見解,他若擔任副指揮使,正好協助老臣訓練調教護衛軍。”
“哦,華卿還懂得兵法?”徽宗覺得很意外,看著華櫸問道。
華櫸站出來拱手欠說道:“回稟陛下,學生在青書院念書時,先生曾說過本朝的文能夠統兵征戰,學生那時就想,或許將來朝為也可能會有統兵敵的一日,所以便找了歷代兵法大家的書研習,希有朝一日也能敵守衛大宋江山。”
徽宗很是欣的點了點頭,說道:“華卿小小年紀便有報國之志,真乃朝廷之棟梁也。也罷,既然華卿有此報國之心,那寡人便依楊卿所湊,封華卿為護衛軍副指揮使,同時再加封金紫祿大夫、冠軍大將軍,上護軍。”
金紫祿大夫、冠軍大將軍聽著很威風,但其實是沒有實權的散,而上護軍也是勛。
說白了,這三個冊封對華櫸從實權上來說并沒有增加,只是讓他的份地位提高而已。
楊戩心里也暗自高興,因為從徽宗對華櫸的冊封可以看出他對華櫸是非常重的,這也間接增加了他在徽宗面前說話的分量,只要他們聯手,假以時日必定可以搬倒蔡京取而代之。
華櫸剛要謝恩,蔡京便臉沉的反對道:“陛下,臣認為您的冊封不妥。”
封華櫸為護衛軍副指揮使他沒意見,因為那是楊戩控制的軍隊,而且是支雜牌軍,華櫸在那里面呆著阻礙不了他們什麼事。
金紫祿大夫、冠軍大將軍、上護軍雖然是散和勛,沒有什麼實質職權,但卻是正三品的階,能上朝直接參政發表政見,一旦要是與他們作對,就會在朝中形反對阻力,所以他絕不能坐視不管。
徽宗看著他問道:“有何不妥?”
蔡京說道:“朝廷里有很多人立了不的功績都尚未有如此的冊封,華櫸年紀未及弱冠,而且并未為朝廷立有任何功績,卻得到陛下如此高厚的冊封,只恐那些立有功績的大臣會有不服,所以還請陛下收回命。”
徽宗尚未說話,楊戩已經先說道:“太師此話差矣。”
蔡京微微側首看了一下他,語氣冷漠問道:“何差之有?”
楊戩也斜視著他問道:“請問太師,做臣子的立什麼功最大?”
蔡京想都沒想說道:“自古功高莫過救駕。”
楊戩微微一笑,說道:“這就是了,前日陛下微服出訪,突然不適,是文山施妙手讓陛下轉危為安,請問這算不算救駕?”
“這——”
蔡京沒想到楊戩居然會用這個問題來反問他,弄的措手不及,憋了好幾秒鐘才心不甘不愿說道:“自然算了。”
“那既然文山救了駕,那是不是立了天大的功勞?”楊戩追問道。
“是。”
蔡京真的不想說出這個字,但前面他已經承認華櫸的行為是救駕,這會如果說不是就是自相茅盾,徽宗也不會答應。
所以,只能答是。
“既然文山立下了救駕這樣天大的功勞,那陛下任他幾個職,加封個把勛,又有什麼不妥呢?”楊戩面帶得意問道。
蔡京一步失策,被楊戩連續三問搞的進退失據,但也實在不甘心就這樣看著華櫸被封高,強辯道:“華櫸固然是立下了救駕之功,但他年紀未及弱冠,怎麼能如此高厚祿?”
楊戩針鋒相對說道:“朝廷任用人才看的是能力,而不是年紀,昨天太師不也是這麼說的嗎?徜若為的不看能力而只看年紀,那朝廷的科舉也可以取消了,直接照著年歲最大的老翁來任命就是了,那樣恐怕以蔡太師這樣的年齡,也很難有資格站在這座大殿上面圣。”
蔡京氣的老臉發青,怒視著他斥道:“你——”
“下難道說的不對嗎?”
楊戩不給蔡京把話說完的機會,微笑打斷道。
蔡京氣得胡須直,一甩袍袖不理楊戩。
看到蔡京被氣得臉青,楊戩昨天被他斥責憋在心里那口氣總算順了。
貫見蔡京被頂的無話可說,隨即站出來說道:“陛下,臣覺得太師說的有理,華櫸年紀尚輕,冊封如此高之位恐遭朝野的非議,還請陛下三思。”
“請陛下三思。”高俅、梁師、王黼也跟著說道。
他們越是反對華櫸為,楊戩就越覺得昨天華櫸說的話是對的,他們阻止的并不是華櫸,而是他,就是不想他在朝中的勢力擴大。
“你們不想讓華櫸為助我,我偏偏就要讓他助我。”
想到這里,楊戩說道:“甘羅十二歲為秦國上卿,霍去病十八歲率兵攻匈奴重地,他們也都是未及弱冠便被委以了重任,今文山之才不在他們之下,陛下封其勛又有何不可?”
貫冷眼瞪視說道:“甘羅、霍去病都是為國家立了大功才被重用冊封的,華櫸他為國立了什麼大功?”
“難道在樞的心里,救了皇上算不得大功?”楊戩也冷著臉說道。
“你——這是強詞奪理。”
貫也被將了一下,氣急敗壞說道。
楊戩也來了火,提高聲音說道:“陛下在此為證,你倒是說說我那句是在強詞奪理了,還是說在你樞的心里本沒把救駕算大功?”
“你口噴人,我何曾有這樣的想法?”
貫真急了,因為楊戩扣的這頂帽子太大,搞不好就會讓他腦袋搬家,氣的眼睛都瞪圓了,恨不得撲過去把楊戩給撕了。
楊戩冷笑道:“你若不是如此想的,那為何要阻攔陛下給文山賜,難道說陛下賜誰的還需要你們來恩準不?”
貫氣的臉發白,咬牙說道:“你——”
“夠了,都不要再吵了。”
徽宗看到他們越吵越兇,臉難看的大喝了一聲,嚇得楊戩、貫全都不敢做聲了。
“堂堂朝中大臣,竟如同潑婦罵街般對吵,何統?”徽宗訓斥道。
蔡京等人趕躬說道:“臣等知錯了,請陛下息怒。”
徽宗臉這才稍好,看了一下趙桓和趙楷,問道:“你們覺得如何?”
趙桓看了看蔡京和楊戩,想了一下,說道:“父皇,既然蔡太師他們是擔心華櫸的能力,那何不考他一考,如他能經得住考,那就證明他的能力沒有問題,父皇要封他任何職、勛都沒人敢再說什麼。倘若他沒能通過考驗,那就證明他確實能力不足,還需要時日磨練,可暫時不其職。”
徽宗點了點頭,看著蔡京、楊戩他們問道:“卿等覺得如何?”
“老臣贊同太子的提議。”蔡京說道。
“臣也贊同。”
“臣附議。”
看到貫、高俅、王黼,梁師全都贊,楊戩也不好說提反票,而且這個提議是太子提出的,他也不敢反對,所以也只能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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