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若沈映月真的再改嫁給他,這王家就更容易蹬鼻子上臉了!
巧云見王氏夫人如此安排,忍不住嘟囔一聲:“娶是未娶,表公子的姨娘都好幾位了!”
王氏夫人冷眼瞪去:“死丫頭,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
巧霜連忙拉住巧云,沖搖了搖頭。
沈太傅面遲疑地看了王氏夫人一眼。
王氏夫人那外甥,他并不喜歡。
但自己的兒畢竟是二嫁之,與他們門當戶對的人家,自然難以接,換而言之,并沒有太多選擇。
王氏夫人這話說得突然,沈太傅并未完全想好,便看向沈映月,低聲問道:“映月,你的意思呢?”
沈映月抬起頭來,看向沈太傅和王氏夫人,不徐不疾道:“表公子人才出眾,我乃二嫁之,哪里配得上他?我瞧著妹妹正值妙齡,又未許人家,不若……來個親上加親吧?”
王氏夫人也有一個兒,一向善妒刁鉆,名喚沈映玉。
讓他們近親結婚,正好都不要禍害旁人了。
王氏夫人一聽,連忙反駁道:“映玉還小!與表哥自有相識,那可是兄妹分,不一樣的!”
沈映月冷笑:“自相識……那豈不是青梅竹馬?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沈太傅目從沈映月面上,移向王氏夫人。
王氏夫人擔心沈太傅被說了,忙道:“萬萬不可!”
沈映月勾起角,道:“有道是‘己所不,勿施于人’,母親覺得表公子天好地好,要為我作,為何到妹妹,卻又不行了呢?莫不是母親偏心,或者嫌棄于我?”
王氏夫人頓時語噎,看著字字鏗鏘的沈映月,又看看滿臉審視的沈太傅,忽然發現,自己跳進了親手挖的大坑。
王氏夫人立即掛上一臉委屈,可憐地對沈太傅道:“老爺,妾也是好意……映月不領便罷了,怎能這樣說話!?”
王氏夫人經常在沈太傅面前撒賣乖,而原膽子小,每每被迫陪上演母慈子孝的戲碼,于是沈太傅一直以為,王氏夫人對沈映月尚可。
此刻,沈太傅見沈映月與王氏夫人針鋒相對,也有些疑起來。
沈映月抬眸,目冷冷地看向王氏夫人。
“好意?”
沈映月一字一句道:“我與莫將軍的婚約,乃是十多年前,父親與老鎮國將軍定下的。當年,父親乃文臣之首,而武將則以老鎮國將軍馬首是瞻,先帝曾曰,‘此約乃天作之合,人間佳話’,母親一句‘好意’便要拆婚,到底是想打誰的臉面?”
話音落下,沈太傅面一沉。
這婚事,本就不是兩家的事,而是文臣與武將的聯合,是對新帝輔佐的保證。
沈太傅斂了斂神,他不耐地看了王氏夫人一眼,道:“映月的婚事,可不是單純的兒結親,你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便不要隨意置喙!”
沈太傅平日為人溫和,很如此疾言厲。
王氏夫人一愣,卻還想開口:“老爺,我不是……”
沈太傅怒道:“還不快滾回你的院子去!”
王氏夫人嚇得呆了呆,連忙閉了,不不愿地福了福子,出去了。
走的時候,還不忘狠狠剜沈映月一眼。
沈映月卻視而不見,只當沒有這個人。
王氏夫人走后,廳中立時清凈了不。
沈太傅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對沈映月道:“既然回府了,便不用拘著了,坐罷。”
沈映月輕輕點了點頭,遂無聲落座。
沈太傅抬眸,看了自己的兒一眼。
沈映月雖然看起來,與之前并無二致,但整個人卻比出嫁之前,更加大氣從容,個鮮明。
仿佛泰山崩于前,也能臨危不。
沈太傅雖然有些意外,但換個角度想,若還是之前那般弱的子,只怕也應對不了鎮國將軍府的變化。
沈映月抬眸,對上沈太傅的視線,道:“父親的子,可好些了?”
“不過是場風寒,修養幾日便沒事了,不必擔憂。”
沈映月見沈太傅的神還算好,便道:“那就好。”
沈太傅沉聲開口:“他們對你可好?”
沈映月答道:“祖母和婆母們對我很好,且弟妹聽話,侄兒乖巧,待將軍之死過后,眾人正在慢慢振作。”
沈太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聽聞,你還經營了一家鋪子?”
“是。”
沈太傅沉片刻,道:“若遇到了困難,記得回來找父親。”
沈映月聽了,也不推辭,干脆利落地回應:“兒記下了,多謝父親。”
沈太傅凝視沈映月一瞬,道:“方才……你母親雖然言行不當,王家那表公子也不得眼,但有一樣,沒有說錯。”
“你如今還不到十八歲,當真打算……一輩子留在鎮國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