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柚不知道自己當晚什麼時候睡著的, 醒來時外面天已經大亮。

小腹已經不疼了，覺神不錯，躺在床上抻了抻懶腰。

后知后覺的, 回憶起昨晚上的事。

當時在看微博熱搜上一個關于暗的話題，恰好大黑狗打電話給。

好像跟他說了一些話, 還在電話里哭了。

回憶起的細節，慕柚懊喪地太。

怎麼就因為一個熱搜就繃不住了, 閑著沒事突然跟他說以前的事干什麼？

那些事對他而言或許無關痛, 卻是自揭傷疤。

說就說了, 總該是一臉冷漠的語氣才對，哭著說就很沒面子了, 像個跳梁小丑。

煩死了！

都是經期肚子疼鬧的, 才會那麼敏。

強大的自尊心下，慕柚用被子蒙住頭，心有點郁悶，恨不得昨晚的事能重新來過。

好像還跟尹默坦白了自己前兩天是為了報復他的事, 當時沉浸在自己的緒里, 只顧著難，忘了對面的尹默是什麼反應。

依照他的脾氣, 大概會惱怒？

怒就怒吧，昨晚那麼實誠地說出來, 沒有再繼續騙他下去, 把他耍的團團轉，已經很對的起他了。

今天運會最后一天，還有事要忙, 努力把關于尹默的事暫時拋開。

手起枕下的手機, 開機。

昨晚上尹默后來給打了好幾個電話, 都沒接。

微信電話也打了好幾個。

慕柚注意到他凌晨三點多發過來的消息。

點開圖片，指腹劃著屏幕放大，盯著他紋的位置，瞳孔驀地一。

握著手機的指節收，纖細指骨泛著蒼冷的白。

當初設計這些圖案的時候，心里很沒底。

尹默這種穩重的男人，看起來不像能接紋這種東西的。

擔心他會不喜歡，慕柚畫了好幾個版本，最后才確定下來柚子的圖案。

怕他還是會拒絕，就想到了用柚的英文來代替，小小的英文字母紋在上不惹人注意，他興許能接。

那時候只想著如何讓他答應和自己一起紋。

卻沒想到，從告白那個環節就失敗了。

——“我大你七歲。”

——“我不介意啊！”

——“我介意。”

他不能接年紀小，卻紋上了設計的紋。

圖案和英文單詞是讓他二選一的，他也全部都刺在了上。

怪不得這幾年他總是穿的端端正正，把扣子系在最上方，連鎖骨都沒過。

喝醉酒的那天晚上，該服時他主關了臥室的燈。

如果沒猜錯，這個紋大概是很早以前就紋上去了。

所以他當年回答的那些話都是真能的。

他覺得小不是借口，他介意他們倆相差七歲，也不是應付的謊言，而是他自己真的這麼認為。

慕柚承認，此刻看到這個紋，填補了心底埋藏許久的那份頹唐和絕。

可很快，又被新的怨惱和不滿所覆蓋。

既然拒絕，如今發這個紋的照片過來干什麼？

以前覺得他小，如今覺得長大了，他就過得了心里那道坎？

可無論怎麼長，不還是小他七歲嗎？！

何況，這麼久都從來沒主跟解釋過，現在才說。

他憑什麼覺得會在原地等他？

欠他的嗎？

慕柚心里酸酸的，忽然覺得委屈。

躺在床上平復了一會兒緒，看時間不早，起來穿洗漱。

佟絡瑤要跟一起去運會現場，也跟著起了。

洗手臺前，兩人并肩站著。

佟絡瑤拿牙刷了點牙膏，過鏡子看了慕柚一眼，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好吧？”

慕柚錯愕一瞬，才想起昨晚對尹默說那些話的時候，陷極度的自我當中，忘了避開室友。

這下們幾個應該都知道了。

忍著尷尬地想要鉆進下水道逃走的沖，扯了下角，刷牙的作更快了，含糊道:“很好啊，一夜無夢。”

怕佟絡瑤再問什麼，慕柚迅速漱了漱口，跑回書桌前打開鏡子化妝。

去場之前，慕柚和佟絡瑤兩人一起去食堂買了吃早餐。

運會這幾天，大早上沒什麼人，慕柚和佟絡瑤買了早餐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才剛坐定，慕柚聽到左后方有生在討論，一個悉的名字傳了過來:

“昨晚上真的是尹默嗎？”

“我們社團一個生湊近看清楚了，雖然不是那輛勞斯萊斯，但車里的人就是尹默。”

“他怎麼會出現在生宿舍樓下，也太奇怪了吧，你們說他是找誰的？”

“如果知道是誰，那生肯定早在咱們學校火了。反正尹默的車在樓下待了那麼久，并沒有生下去找他，或許是來學校有事，不小心停錯地方了吧。”

“有事也不會大晚上來呀，那個點校領導也都不在學校，何況他人一直在車里沒下來過。再者說，生宿舍樓門前那麼大字，他怎麼會停錯？”

“我昨晚上一點多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趴臺看了眼，他當時還沒走，估計很晚才離開。你們說，他會不會是被咱們學校哪個生甩了，追到宿舍樓下，結果最后那生也沒答應見他？”

“論壇上就有人這麼分析，確實有點道理。唉，尹默在咱們學校知名度那麼高，又是有份有地位的人，昨晚等那麼久對方都沒面，還被全校人明里暗里圍觀，在背后議論，他也沒面子的。不知道哪位姐姐這麼牛批，敢甩尹默，如果是我肯定一輩子不分手好不！”

“所以人家尹默沒看上你唄。”

“……”

沉默一會兒，一個生又慨:“我是真好奇，尹默到底看上咱們學校的誰了？”

幾人正討論著，忽而發現了那邊坐著的慕柚和佟絡瑤。

們換了個眼神，有人朝那邊喊:“佟絡瑤！”

佟絡瑤聞聲看過去，便聽那生問:“你表哥不是尹默的書嗎，你知道尹默昨晚上在等誰嗎？”

佟絡瑤被問的懵了片刻，下意識去看慕柚。

慢條斯理吃著手里的蛋餅，神平平，就像沒聽到那群人的談話一樣。

佟絡瑤說:“我怎麼會知道？”

低頭繼續吃自己的。

不多時，慕柚和佟絡瑤端著盤子離開，那群人才又繼續討論:

“剛才問佟絡瑤的時候，慕柚看著沒反應，應該不是。”

“我覺得也不會是，如今和陸祈舟關系正親近，眼看著沒在一起也差不多了，怎麼可能會和尹默有什麼？”

“不是慕柚，那尹默還能看上誰呢？依照他的眼，總不至于是個普普通通相貌平平的生吧？”

“還真有可能，越是大佬，喜歡的類型越清新俗。”

“……”

——

從餐廳出來，慕柚口袋里手機震了幾聲。

起來，收到尹默的微信。

今天早上起來到現在，半個小時之，他已經發了好幾條過來。

大黑狗:【醒了嗎】

大黑狗:【肚子還疼不疼】

大黑狗:【柚柚，對不起】

大黑狗:【下午放學，我去學校接你，我們談談好嗎】

大黑狗:【你打我出出氣也行】

慕柚看著那些消息，最后把手機熄屏，一條都沒回。

重新揣進口袋，和佟絡瑤一起往場上走。

運會開始之前，學生干部和志愿者集結在場上開會，對前幾天出現的狀況做個總結，同時待今天要做的事。

慕柚和佟絡瑤過去時，時間還早，大家都沒到齊。

今天最后一天，接下來就是五一長假，同學們都很興，正商量著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慕柚想著尹默的那些微信，有些心不在焉，在一片新綠的草地上坐著。

早晨的風清爽怡人，東方的太半掛在天際，托腮看著遠的朝，雙頰被映的通紅，連發間都染上一層橙的。

不知想到什麼，有些失神，漂亮澄澈的眼眸浮著迷離的。

陸祈舟過來時看到，手賤地揪了下的馬尾:“不是說了今天不讓你過來嗎。”

慕柚頭皮一，推開他，皺眉:“陸祈舟，你再手揍你信不信？”

陸祈舟悻悻地收手:“我這不是關心你一下，說了讓你好好休息，非得跑過來。”

慕柚昨天不舒服陸祈舟看出來了，臨走的時候特地讓今天好好休息，沒想到人到的比他還早。

“我沒事了，哪那麼氣。”慕柚說著，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陸祈舟在旁邊的位置坐下，視線落在的手腕，他頓了下，有些不滿意:“我送的手鏈沒那麼丑吧，到現在都沒見你戴過。”

他不提，慕柚險些忘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