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錢氏那傻婆娘搞出來的,不知道為啥事搭上算命的,結果那是個騙子,下著套騙一回兩回三回,好像是說最近穿了幫,親家公就帶了人去砸了攤子……其實就這麼個事兒。”
姜本來將調羹放在邊吹呢,聽到這話停頓了一下:“算命的?”
“媳婦兒你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姜說了個地方,問吳氏是不是在那塊兒擺攤的?
吳氏驚了:“你還真知道啊?”
“要是這個我知道一點,那都是我出嫁之前,兩三年前那個春天的事了。當時狗子生病,灌著湯藥也不見好,我跟后娘去廟里燒香,回來路上被算命的攔住。我當時被支開了,算命的單獨跟后娘嘀咕了幾句。之后沒多久后娘就和爹說我年紀差不多了,該說親,我也想著是不是算命先生說了啥,當時在心里記了一筆,后來這樣那樣的事堆疊起來,就忘了。左右日子平平順順的,算命的咋說都沒啥要。”
吳氏聽著就覺這事不簡單,姜多勤快比誰都清楚,以錢桂花的作風,完全可以拿當丫鬟使多留幾年等模樣徹底長開之后待價而沽。竟然沒有,寧可不掙什麼也趕著把人嫁出去了,要說沒緣由,不可能的。
那就是算命的瞎編了什麼騙,信了。
瞎編了啥才需要那麼著急把前頭的兒嫁出去?搞得好像嫁“禍”似的。
總不會說姜狗子得病是因為?克全家?
吳氏連猜帶蒙一通瞎想,得出這個猜測把自個兒都嚇著了。想想還真有可能,要不然外頭咋說錢桂花瘋得厲害,拿個大棒子沖在最前面打人呢?
衛本來在隔壁屋看書,聽到這番對話也看不下去了,合上書本走出來說算命這行的,興許有真本事人,有本事的總不會落魄在鄉野見著誰路過就主上前去攔人。像這種,的是皮子,拿的是人心,只怕你不信,你要是信了被騙到傾家產都有可能。
“不知道岳父他們被騙了多。”
吳氏說恐怕不了,聽人說就覺那陣仗太大了,“能逮著騙子把錢要回來還好,砸了那黑心鬼的攤子看他以后還能蒙誰!你想想看,這些個算命的要想讓你花錢不得說你命不好要倒霉?你要是啥都好他怎麼下套?他那麼說要是真有人信了,十個人里面有一個信了都可能鬧得家宅不寧。像錢氏,我不知道那騙子是怎麼同說的,看氣那樣,被誆得怕是很慘,哪怕把錢要回來了,能想通還好,想不通把自個兒氣病了都有可能。”
吳氏說著,姜聽著,一邊聽一邊接著喂,小碗里那點蛋黃羹都喂完了給硯臺說:“這樣也好,吃個教訓,往后總不會再被騙了。我估也沒什麼大事,要真有,爹總該過來走一趟同三郎商量看看。”
的確,一般人都有這習慣,家里遇上大事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找貴戚商量。衛家如今就是姜家的貴戚,岳父真遇上難辦的事能不找舉人婿嗎?
從這天之后,不停有人在議論前山村姜家,說什麼的都有,后來又過了幾日,錢桂花帶著大病初愈的姜狗子來了衛家。說之前衛家擺流水席,那時候狗子人在病中,而因為不放心留在家里照看,兩人都沒過來,現在狗子病愈了,帶他過來走一趟,跟他姐夫道個喜。
手不打笑臉人,他們母子兩個說來道喜,姜就給搬了凳子,又拿了些花生瓜子出來,擺好之后問狗子好全了嗎?“那天聽爹說了一,說是不當心掉進冬水田里給凍著了?”
狗子低頭吃花生了,就被他娘拍了一下:“你阿姐問你,回話啊。”
“哦。還不是我娘,打我,那會兒天都黑了我跑出去看不清路就掉進田里了。”
姜都沒好意思去看后娘的臉。
吳氏看了,是難看的。
錢桂花從背后擰了狗子一把:“還不是你不聽話。村學放了之后也不直接回家,我到找找不見人,給我擔心壞了!說起來我們狗子也跟秀才讀了一兩年了,我和當家的不認字,不知道他學得咋樣,正好婿在家你考考他,要是差不多我回頭省點銀子送他到鎮上去。”
衛中舉這個事刺激了不人,很多人家都想送兒子去讀書,吳氏聽著已經不稀罕了。看向衛,這時候姜也扭頭看向衛,衛瞧了妻弟一眼,看他怪張的,還有點心虛,不像學得很好的樣子。就把心里預期往下調了一些,讓背個千字文來聽聽。
前面幾句狗子倒是背出來了,沒等錢桂花高興,他就卡了殼。
看他磕磕的半天說不出,錢桂花著急啊,問考這個是不是太難?
衛:……
三百千就是開蒙用的,已經學了一兩年不說默寫,至該背了。要是講給娘聽,不用半個月都能背。衛給狗子留了臉面,沒把心里話說出來,他含蓄的表示妻弟如今這學力恐怕還不足以進鎮上學塾,要去那邊至要能把三百千默下來,鎮上學塾的夫子不教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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