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就在邊上聽著，正難，又遭遇這樣一波，心都揪著:“依我看服首飾是該置辦，也沒得一次辦這麼多，不是怕費錢，是怕人家看在眼里說咱們平時從沒給大姑娘置辦過行頭，說親了才想起來做做樣子。”

老太太想了想，點頭道:“這麼說也有道理，還是你想得周全，那就一點，用好料，做細些。”

白氏又道:“之前都沒聽說，這事太突然了一點。”

“我說昨個兒夢里好像都聽見有喜鵲在枝頭上喳喳，果然是有好事發生。這種意外我是求之不得，志兒能這麼多嚇唬我幾回倒好。”

三個主子里頭，唯獨老太太是真高興，為崔家攀了高枝而高興，太太包括姨娘白氏臉上掛著笑心里跟食了屎似的。白氏險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氣暈，得說功力比填房太太高深，就這也能穩住，還附和老太太說好，跟著笑，又不住夸贊已故的六公主，夸六公主留下這一雙子都有本事。一個考進了國子監，一個了衛二公子貴眼。

填房太太聽著，說對啊，靠蔭庇進國子監算個什麼？那些地方上貢的和考進去的才是真有能耐。

這是當著白氏的面在嫌棄兒子崔繼宗。

白氏背靠老太太，并不怕這填房，還擊了，似笑非笑道:“先前太太特意選在衛二公子登門做客那天接了好些個侄兒過來，聽說還領著們在園子里跟二公子一行撞上。當時以為過幾日就該恭喜太太心愿得償，結果世事難料，沒想到二公子一眼相中了大姑娘。不過還好，那天來做客的不是兩人，還有個唐大公子，太太再爭取一下？”

……

不提這個倒好，提起來太太又是一頓好氣。

就那天看過人之后，他那幾個侄紛紛表示唐公子不錯，問衛二公子呢？們都沒印象。

哪怕告訴他們二公子是尚書大人子，姓唐的只不過是四品郎中的兒，們還是覺得唐懷瑾好。還說什麼衛大人也是一路憑本事當上尚書，不就是說自有能耐比蒙祖上蔭庇強？還說什麼唐公子神俊朗一表人才，待他下場肯定要一飛沖天。

太太氣死了，趕送了侄回去，沒再提撮合的事。

當日那出對太太來說就跟笑話似的，這會兒白氏提起是踩踏痛腳，眼看倆怪氣起來，老太太臉往下一拉:“都閉，夠了。”

先看了白氏一眼，問:“是我把你寵過頭了？”

待白氏認了錯，又轉頭看向太太:“以后干點蠢事，憑你娘家那份就想高攀尚書府，給人做妾都嫌份低。衛家還沒正式上門提親，這事你們別急著往外宣揚，后面這段時間都給我規矩點，別把好事打破了。”

崔老太太轟走兩人，獨自琢磨起給崔令儀的陪嫁。至于給轟出去那兩個，出了院子還拌了句。

白氏說:“大姑娘翻了總會跟你把舊賬算個清楚，想想你這幾年是怎麼刻薄他們？”

太太從牙里出一句:“怎麼不想想你崔繼宗還能風幾時？”

說完兩人一左一右分道揚鑣，填房太太轉過就黑了臉，白氏忍了一路，回院里才發作的。

這一兩天之，不斷有好東西送到崔令儀院里，看了送來這些，猜想是親事定了，對方門第恐怕還不低，只是不知道哪家。倒是翠珠，去后廚給姑娘端核桃糕的時候聽到兩個婆子說的，手一抖險將托盤扔了，穩住之后挪著碎步快走回去。

聽到有腳步聲，崔令儀回頭去看，見急匆匆的，還納悶:“我說了你去拿些點心來墊肚子，也需不著這麼趕。”

崔令儀讓將托盤端跟前來，看了看。

“今兒做的核桃糕？”

翠珠囫圇點著頭，說:“我端著核桃糕回來的時候聽見有婆子說話了，小姐你猜們說了什麼？”

“是我的親事？定了對嗎？”

“怎麼知道的？！”

“要不然老太太跟太太憑什麼送這麼多東西來？說吧，是哪家。”

翠珠干咽了下口水，猶猶豫豫說:“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或者們胡說的，當然也可能是真的我不確定。聽們說衛大人親口同老爺提的，老爺答應了，衛家過陣子就要來下聘，聘小姐給他們二公子做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