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閃過剛才姜芷睨著時的眼神，瞳孔里帶著令人悉的輕蔑。

仿佛是大人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

就像過去和沈鐫白吵完架，姜芷充當和事佬的勸。

讓懂點事兒，理解他們的工作，別給沈鐫白添。

仿佛姜芷才是最懂他，最能替他省心的人。

“......”岑虞耳邊嗡嗡作響，一無名火從下往上沖。

誰他媽找沈鐫白改

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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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被姜芷莫名其妙的說教，岑虞心底憋了一肚子的氣沒泄。

中午午休，場務拉著幾車幾車的飲料零食，在劇組里分發，說是投資方請的。

岑虞半靠在休息用的行軍椅上，沒有彈。

周散發著一的低氣。

助理宋文文也不知道怎麼了，只覺溫度有點冷，默默地關掉了小電扇。

周度拿著一杯茶出現，視線落在岑虞上。

想起昨天晚上陳助理的暗示，臉上的表復雜，言又止。

他輕咳一聲，“岑老師，怎麼不去拿茶？”

“不喝。”岑虞冷冷道。

周度吸了一口茶，嚼著里面的芋圓，“是嗎，我還以為你喝這家茶呢，三天兩頭就讓助理給你買。”

岑虞低頭玩手機，沒接話。

換了以前，演員那麼不給制片面子，熱臉冷屁，周度肯定要不高興。

這會兒他卻跟沒脾氣一樣，也不計較，撓撓頭，悻悻地自己走了。

陳則越算準演員休息的時間，出現在攝影棚里，一眼看見人群里醒目的人。

他走近，“岑小姐，打擾了，我來取服。”

岑虞掀起眼皮，看到陳則越的一張公式化的笑臉，一肚子的火又被勾了起來。

“他人呢？我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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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棚外不遠的停車場。

一輛奢華低調的黑轎車打著火。

陳則越手搭在額頭，在太底下暴曬，留車里兩個人單獨相。

車載空調的冷氣溫度很低，冷風無聲地吹出。

狹窄的車空間，安靜而抑。

岑虞上還穿著戲服，因為天氣炎熱，最外一層戲拍完就了。

只余一件里輕紗曼妙，淡抹上繡著致的海棠花，襯得一對人骨致深邃，古典之中著若有若無的嫵。

沈鐫白懶散地靠在后車座椅上，掃一眼中間隔板上搭著的紙袋子，漫不經心地揶揄道:“真洗了？我以為你會當垃圾丟了。”

“......”

岑虞雙手抱臂，以一種戒備的姿態，輕輕地呵笑一聲，“我敢不洗嗎，怕我不洗，沈總給我穿小鞋。”

聞言沈鐫白微愣，不明就里，“我什麼時候給你穿小鞋了。”

“刪戲加戲，不是您一句話的事？”

岑虞一字一頓繼續說:“沈總想怎麼改就怎麼改，但麻煩您別讓人誤會，質疑我的專業能力。”

“......”沈鐫白聽一口一個‘沈總’，拿腔拿調地稱呼他為‘您’，覺得異常刺耳。

額角青筋凸起，他皺了皺眉，抬手兩指按在太上。

“岑虞，好好說話，”他耐著子，“你不高興是因為我刪了那場床戲？”

“......”岑虞斜眼睨著他，沒吭聲。

“照著之前的劇本容，用這場戲作為沖突，的確會讓角更加滿立。”

沈鐫白解釋道:“是可以有，但沒必要。主和二都喜歡男主，這樣的沖突在一個劇里面已經足夠了。”

“所以你覺得，一個角的行為力就只會依靠？”岑虞氣笑了，反問道。

想飾演的是一個被摧毀自我后，不斷撕裂與掙扎的形象，而不是那麼單薄的腦。

“還是說，你很喜歡兩爭一男的戲碼？置其中很高興吧？”

“......”沈鐫白盯著，妝容致的臉上，帶著不屑掩飾的嘲諷，把他的意思曲解的莫名其妙。

他無奈地嘆氣，“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要真想演，可以不改戲，我讓導演拉燈拍。”沈鐫白做出讓步。

“拉燈和刪了有什麼區別？”

戲劇的張力本沒辦法表現出來。

岑虞一向是那種，要麼不演，要麼就要很認真的完一個角塑造的人。

“……”

氣氛有些僵持。

沈鐫白沉默不語，對上的眸子。

半晌。

他緩緩地開腔，聲音低低沉沉，著約的示弱意味。

“但我接不了。”

即使知道是演戲，也不能接在別人下，被暴力的賞析與把玩。

“......”

“沈鐫白。”岑虞眼睫微抬，淡淡地開口，“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的聲音冰冷疏離，每一個音咬字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