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度知道這會兒沈鐫白是真的怒了。
他忍不住嘀咕,張鐳也是腦子被驢踢了,明明剛和他說過別去惹岑虞,非要往撞槍口上撞。
要不是陳則越特意叮囑他不讓聲張,是沈鐫白這一個名字,就足夠讓張鐳安分的了。
投資方撤資,劇組資金沒法流,劇組發不出工作人員的工資,這戲得涼。
臨時換導演,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導演,劇組拍戲周期延長。
萬一張鐳被惹急了,污蔑劇組一些有的沒的,憑他在圈子里的地位和觀眾認知度,帶個節奏,假的也能說真的,到時候這戲也得涼。
不管是撤資還是換導演,周度都沒辦法承后果。
他張了張,艱難地開口,“現在能拍好古裝劇的導演真不多,其他的導演也都在別的劇組,檔期早一年前就排滿了,這劇組多等一天,就得多燒一天的錢…”
沈鐫白睨著他,不為所,一副‘所以呢,我缺這點錢嗎?’的表。
“……”
周度后背流下一滴汗,繼續說:“而且這導演換了,到時候肯定拍不完。”
“很多配合宣傳的綜藝節目也早定了,延期肯定會影響到時候電視劇的宣傳效果,演員的后續工作也會被耽誤。”
聽到這里,沈鐫白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半晌。
他掀起眼皮,瞳孔冷峻,語調里著涼意,“事不過三,我不想再看見下一次。”
周度一聽,知道是他松了口,趕忙應承,“是是是,有我盯著,肯定不會讓岑老師再在劇組委屈,沈總您放心。”他點頭哈腰地保證。
大家都是聰明人。
沈鐫白話已經說到這兒,也沒什麼可說的。
他站起,接過周度遞來的原片,“片子過兩天還你。”徑直拉門離開。
彈簧門打開又重重關上,剩下里面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
攝影棚外的停車場。
陳則越趴在駕駛座的方向盤上,百無聊賴,不知道他家老板去散步能散那麼久。
他又不敢打電話去催促,只能干等著。
突然,后座車門被人拉開,又重重地關上。
陳則越把頭從方向盤上抬起來,后視鏡里一眼看見坐在后面的沈鐫白。
臉沉,比離開時還要黑。
“陳則越。”沈鐫白開腔。
陳則越打了個寒,“哎。”
“給我去查張鐳。”
-
主演休息室里,岑虞了眉心,任由造型師幫拆掉頭上的發髻和金釵步搖。
最后那場戲,在男演員離開以后,就那麼不了了之。
剛才拍戲的時候,作幅度比較大,步搖晃,纏繞到了頭發,這會兒半天解不開。
岑虞沒什麼耐心,直接手扯下來,勾連著好幾斷發。
頭飾拆掉以后,進了換間戲服。
換間里有大面的落地鏡。
岑虞盯著鏡子里的人,眼角潤,有些紅紅的。
懊惱地向后一把頭發,額前的碎發向后收,又重新落于側臉。
戲拍完了,才意識到一點——
那就是蒙眼睛本沒有用啊。
的每一寸,仿佛都還記著方才的肢接,殘留冰涼指腹劃過的痕跡。
反而加深了的敏程度,讓一切都變得更加清晰。
“虞虞姐,還沒好嗎,需要幫忙嗎?”宋文文見許久人沒出來,在外面問。
“......”岑虞深深吸一口氣,“馬上。”
手夠到后腰。
掛脖式的抹,后背沒有遮擋,只有腰部的一綁帶系住。
指尖在腰后到一個不知名的小件。
金屬的質冰涼。
岑虞皺了皺眉,鼓搗了半天,小件勾連著綁帶扯不開。
“文文,你進來幫我一下。”
宋文文聞聲,小心翼翼開了個門,鉆了進來。
繞到背后,鼓搗一陣后,取下了小件,遞還給岑虞,“系帶的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
“虞虞姐,你從哪找來的袖扣,得虧有它固定,不然剛才拍戲的時候得走了。”
“......”岑虞愣了愣,盯著掌心里的男士袖口,銀的暗紋簡約低調。
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人扣上去的。
合上掌心,圓潤的袖扣嵌進里。
岑虞一向是戲里戲外分得很清楚的。
這一次破天荒的有些分不清。
明明沒有看見對方的臉,卻還是構了一個像化的實。
男人在戲里暴力與戲外溫的轉換,模糊了真實與虛假。
作者有話要說: 沈:哼等我老婆劇拍完了再搞你。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平凡的幸福 2瓶;溪溪溪溪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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