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小表弟兩只眼睛死死盯著盤子里最后的一塊糖醋排骨。
胖嘟嘟的兩只手一起拉轉盤,轉盤依舊紋不。
“......”
岑虞裝作沒看見,趁勢重新夾住排骨。
直到排骨巍巍地掉進的碗里,沈鐫白也盛好湯,收回在轉盤上的手。
沈老爺子砸吧了一口白酒,瞇了瞇眼睛,“鐫白,你旁邊坐的就是你岑爺爺家的孫,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讓你教過寫作業呢。”
岑虞排骨咬到一半,沒想到突然被提起,差點沒被嗆到,連連地咳嗽。
“......”沈鐫白站起來端著水壺,往的杯子里倒水。
在這一方面,他一貫的紳士。
不管他們私底下是什麼關系,長輩面前還是要做做樣子。
岑虞邊咳邊客氣地道謝。
直到緩過勁兒不再咳嗽,沈鐫白才開口,“記得。”
偏偏沈老爺子喝了酒,起了興致,笑道:“是吧,我下午問虞虞,說不記得,我還以為是我記錯了呢。”
“不過那時候年紀小,個子還沒你一半高,小孩嘛忘大。”
聞言,沈鐫白單薄的眼皮斂下,蓋住了漆黑的瞳眸。
他低低地輕呵,聲音隨意輕慢,好像沒怎麼上心,“忘是大的。”
“......”岑虞聽著他涼涼的語氣,心底沒來由咯噔一下,生怕他說出什麼別的來。
但好在除此之外,他什麼也沒再提。
-
酒席將散的時候,阿姨從廚房里出來,收拾碗盤。
沈老爺子晚上不打算回去,直接在岑家別墅的客房住下,第二天和岑老爺子起早去遠郊釣魚。
兩個老的坐在茶桌上,剝著花生米,繼續小酌。
岑舒毓上抱著兒陳思念,給喂完最后一口飯,把小家伙放到地上。
念念里還含著一口沒咽下去的米飯,跑到客廳,拉著坐在沙發上的沈鐫白,整個人趴在他的上。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再玩啊。”
沈鐫白懶散地靠在沙發上,好像是有些嫌棄,怕里的飯噴出來,拎著的領扔遠。
小家伙沒察覺出他的嫌棄,還以為是在和玩丟人的游戲,在沙發上翻了個,咯咯地笑。
明明沈鐫白一向對小孩沒什麼耐心,卻似乎格外小朋友的歡迎。
小表弟此時也蹲在他旁邊,拿著他的手機玩游戲。
岑虞撐著下,眉眼里攜著倦怠,收回凝在念念上的視線,瑩亮的眸子里,好像過在看其他人。
“虞虞怎麼回去?”岑舒毓一邊幫阿姨收拾餐桌,一邊問。
岑虞低頭解鎖手機,“我個出租車。”
“你沒自己開車來嗎?”
“沒。”因為夜盲,晚上沒辦法開車。
“出租車不太方便吧,萬一被認出來了很麻煩。”
“沒關系,我帶了口罩和帽子。”
岑虞和小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點進打車件,排隊車。
沈鐫白掀起眼皮,直了長,踢了踢腳邊的小表弟,“手機還我,要走了,”
“鐫白你也要走了?”岑舒毓恰好從廚房出來,聽見他的話,“那正好你送送虞虞吧。”
“......”聞言,岑虞眉心一跳,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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