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酒店套房,恢復死沉沉的寂靜。
除了空氣里殘留淡淡的海鹽與煙草味,沒有任何他來過的痕跡。
突然出現,突然離開。
“......”
岑虞的頭枕在沙發靠手上,怔怔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良久。
支撐著坐起來,目落在膝蓋的淤青,尷尬地咬了咬。
而后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明明人走了應該高興,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卻空落落的,仿佛蒙了一層不氣的塑料薄,憋悶難。
岑虞站起,把房間里的窗戶全部打開,空氣里清爽的海鹽味道很快被稀釋吹散。
赤著腳拿上睡,進到浴室,快速地沖了一個澡,沖掉被滾燙指腹的痕跡。
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凌晨。
窗外的夜沉沉,沒幾個醒著的人。
被沈鐫白一番攪和,岑虞睡意全無,從小冰箱里挑出一瓶威士忌。
玻璃杯里丟大塊的冰球,琥珀的威士忌浸潤。
懶懶散散地靠在沙發椅上,一口一口地抿酒。
高度烈酒,一直灼燒到胃部。
落地窗外閃過亮,轟隆地雷聲大作,沒過多久,豆大的雨滴啪嗒啪嗒地落下,有傾瀉之勢。
潤的水汽從窗外氤氳進來,坐的位置靠窗,肩膀上也淋到了飄進來的斜風細雨。
岑虞懶得挪地方,任由細碎的雨霧大了肩膀和頭發。
墻上的分針走了半圈。
喝酒有個不好的習慣,喝得又猛又快。
不知不覺已經半瓶見底,臉頰泛起緋紅。
雷聲伴雨聲,打在外頭金屬的防盜欄桿上,仿佛音樂家的奏鳴曲。
在復雜的和聲里,突然夾雜了一道突兀地拍門聲。
“......”岑虞迷茫地睜開微醺的眸子,抬手將額前散的碎發撥至耳后,然后才拖著不算穩的步子走到門邊。
“誰?”隔著門,沒忘了戒備。
“開門。”沈鐫白的聲音低沉而帶磁,直直地穿厚重的電子門進來。
語氣不算太好,命令的口吻。
“......”岑虞一愣,眼睫上下輕掃,也不知道是喝醉了的下意識還是怎麼,聽話地按下門把手。
門外,沈鐫白渾,戴著沖鋒后面的帽子,帽檐的水一滴一滴掉落,肩膀上服布料的深了一塊,也被水打。
黑發漉漉地垂落至額前,擋住了半張臉,只能看見抿一條線的角,明顯是不高興。
他單手兜,另一只手里拎著一個明塑料袋。
袋子上印著藥房的標志,里面斜斜躺著一盒治跌打損傷的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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