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虞一回到劇組, 徐介連客套話都懶得和說,直接劇本丟給,開拍。
畢竟是以前合作過電影的老人, 他們再次合作起來, 明顯比和張鐳要合拍不。
而且徐介的脾氣也很好,從來不會像張鐳似的發脾氣提要求, 工作人員之間也都是和和氣氣的。
沒了軋戲的葉闌萱,劇組也不分ab組了,直接合并一組,完完全全以效率為先。
不過是換了一個導演, 整個劇組卻仿佛換了,散發出新鮮的活力和沖勁兒。
劇組其實就是這樣,越是專業的團隊, 越是沒有那些蠅營狗茍的糟心事兒。
岑虞在劇組里順順利利地過完了一個月。
因為要趕劇組進度, 連軸轉地沒個歇息, 一趟南臨也沒出空回去。
電視劇一殺青, 徐介審核通過剪輯的片子, 立刻鑼布的開展配音工作。
徐介拍片, 除非是真的演員聲音件條件不過關,一般都是用的演員原聲。
只是這一次配音對于岑虞來說著實有些難度。
以往只需要以自己習慣的音, 配一個角就好了。
但是這部劇里的云往和懷玦都是飾演的,雖然說長相是一樣的, 但是姐妹兩個人不管是份還是格都天差地別,在配音上徐導的要求也更為嚴格,連音上也要兩個角有鮮明的特點。
岑虞提前和專業的配音演員學習了許久的發聲才算合格。
錄音棚里排好了每一個演員的檔期。
電視劇拍完了,周度閑得沒事,天也抱著個茶缸, 在錄音棚里和演員閑聊,三言兩語里,他下一部電視劇的演員就敲定了一些。
岑虞在棚里錄音的功夫,他和唐婉坐在外面的休息沙發上聊。
“怎麼樣,小唐老板,不考慮一下嗎?我下一部戲的主角都送上門了。”
唐婉打著哈哈地推辭,“實在不好意思啊,岑虞之后的檔期已經定滿了。”
“怎麼就滿了?我上周問岑老師,還說沒計劃呢。”周度沒那麼好糊弄道。
“嗯就是這兩天定的,接了趙導的一個本子。”
“趙導?趙小晨?”周度一愣,沒想到竟然是被捷足先登了。
他確實聽說過趙小晨一直有計劃自己拍一部文藝片,但題材比較偏門,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商業片,所以投資一直拉的很艱難。
“那個片子,不好掙錢啊。”
“確實是不掙錢。”唐婉笑笑,并沒有更多的信息
岑虞回國之后也替公司掙了不錢,蜃樓電視劇的片酬到賬,公司的經濟狀況緩解不。
加上這幾個月帶的新人在偶像選秀綜藝里拿了第一,資源代言上趕著找上來。
所以相應的岑虞這邊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力,可以讓自己選擇想拍的片子。
周度知道從唐婉這里是撬不墻角的,只能悻悻作罷。
其實他想請岑虞來演他籌備的下一部戲,一方面是因為確實認可的演技,另一方面,周度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如果岑虞來演了,那拉投資不了容易許多,在這位上,一向明的沈總可是難得的冤大頭,花多錢都樂意。
恰巧這時,岑虞錄完云往所有的臺詞,從隔音的錄音棚里出來。
周度轉頭想從上下功夫,“岑老師,聽說你打算接趙小晨的電影?能給你開出多片酬啊?”
“那投資方都還沒著落吧,投資人都是有眼的,知道什麼掙錢,不掙錢的片子一般沒人會投。”
“......”岑虞沒著急接話,就著保溫杯喝了兩口龍井提神,輕描淡寫道:“我自己投資的電影,要什麼片酬。”
“?”
聞言,周度一驚,睜著眼睛看,滿臉不可置信,
雖然說文藝片的本不像商業片輒幾千萬,但要想拍好,估計岑虞這幾年在圈子里掙的錢都得折進去。
一個沒拍過電影初出茅廬的青年導演,一個沒有投資經驗和風險評估意識的明星投資人。
怎麼看怎麼像是在玩票。
他張了張,勸說的話還沒出口,岑虞倒是先開了腔。
“正好我們劇組還缺一個制片人,你來不?”岑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反挖起了人。
“......”周度呵呵干笑,徹底打消了主意,“不、不了。”
岑虞在外面休息一陣后,重新回了錄音棚,錄制懷玦的臺詞。
錄到臨近那場施暴戲的時候,岑虞盯著顯示屏上的畫面,開始代緒。
鏡頭里出現一只大手,骨節分明,干凈修長。
岑虞的眼睫微,想起了那天的景,久遠的記憶依然清晰。
男人的手扣住的一雙手腕,在床欄上。
而后鏡頭翻轉,他們跌至床下,只剩下臉部的特寫,底下出現字幕。
“……”
岑虞還沒來得及反應,臺詞就已經過去。
著實是沒想到這麼一段床戲,就剪輯了這麼些鏡頭。
等待工作人員倒回視頻的功夫,岑虞推開椅子,走了出去。
“周度,這場戲怎麼就那麼幾幀,是怕過不了審核嗎?再一點我臺詞都說不完了。”岑虞隨口玩笑說。
倒沒太介意剪這樣,因為雖然鏡頭扣扣搜搜得可憐,但是剪進去的都是很能表達戲里緒的畫面,代足夠。
“......”周度目落向攝影棚里的顯示屏,工作人員正在往前拉視頻進度,前前后后十秒不到。
他咽了咽口水,心虛地道:“是、是啊,多了過不了審。”
過不了沈鐫白的審。
上次沈鐫白從他這里把原片拿走,幾分鐘的片段,還回來的時候就剪得只剩下那麼點了。
本用不著剪輯師再剪輯,這已經是把剩下的全放進來了。
-
岑虞錄完音以后,馬不停蹄地又趕去電視劇宣傳照的拍攝。
等待化妝師上妝的功夫,桌上的手機發出亮。
岑虞半瞇著眼睛,手過手機。
——是陸淮予發來的一條微信消息。
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拍的是一張畫,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小孩子的手筆,線條歪歪扭扭,著稚氣,卻很生傳神。
畫的是一家三口,小孩一左一右牽著穿紅的人和西裝革履的男人。
“......”
明明三個人臉上都被勾勒出明的笑臉,可在岑虞看來,卻異常的刺眼難。
沒一會兒,陸淮予的電話接著打來。
男人的聲音低啞徐徐很有磁。
“眠眠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看?”
岑虞斂下眸子,拇指扣著食指,發出輕微的嗒嗒聲。
因為劇組檔期很張,加上電視劇宣傳的原因,的通告不可避免被安排的很滿,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回去看小家伙了。
小家伙一直很懂事,從來也不和哭鬧什麼,每次和打電話都是高高興興的樣子。
所以當看到眠眠的畫時,才更覺得揪心。
之前和noah在冰島深夜聊天時,被他們按下不談的話題,重新縈繞在心頭。
見半天默不作聲,陸淮予出聲提醒說:“眠眠很快就要三歲了,需要在一個完整健康的家庭里長大。”
孩子三歲以前大腦發育不完全,記得事有限,也很快會忘記,但等到了三歲之后,就會擁有長期的記憶,環境和周圍人對的影響會變得更大。
“......”
岑虞沉默地輕咬下,“我知道。”
陸淮予的言下之意很明顯。
父親缺失所帶來的需求是難以彌補的。
“這周六我回來一趟。”說。
-
為了周六能回南臨,岑虞兩天飛了三個城市,加起來睡不到六小時,終于出了一天的時間。
眠眠見到岑虞,別提有多開心了,拉著岑虞說個不停。
南臨十月的天氣很好,天空湛藍如洗。
小家伙看著窗外,歪著腦袋猶猶豫豫。
“眠眠怎麼了?”岑虞把往懷里抱了抱。
眠眠順勢小手抱住的脖頸,在耳邊低低的細語,“我想和媽媽坐一次天。”
上次在冰島沒有和岑虞坐天,一直念念不忘。
小家伙的語氣小心翼翼,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岑虞的臉上,的。
岑虞沒來由的一陣心,好像不管提什麼要求,都愿意滿足。
周六的游樂場,到都是人。
岑虞戴著墨鏡和口罩,牽著眠眠的手在天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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