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萬逸樓可是出盡了風頭,一首《相思》,令無數人淚目,也讓無數人憧憬。
自然是憧憬有一良人,在遠這麼思念自己。
一曲唱盡,看著周圍人驚訝的目,他得意的飲下一杯酒。
“萬,公子,當真是詩仙下凡。”
小奴兒暗自咋舌,這首詩,以抒,當真是極品中的極品,此詩意境優,已經離了低俗的相思之苦了。
尋常人寫相思,莫過于“我想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等等,可這首相思,完全不提這些,卻又無比深的描寫了相思之苦。
不對,是相思之……毒。
還是不信,此詩是面前的萬逸樓寫的,此人太過輕浮,完全不像是能寫出如此傳世佳作的人才。
不過,既然許諾過的,自然要說話算話。
一曲彈盡,盈盈一拜道:“諸位公子,今晚,還是萬公子拔得頭籌。”
眾人抓耳撓腮,是再想不出比這更為優的詩句了,只能悻悻而歸,獨留萬逸樓一人在廳中,隨后被請進閨房。
萬逸樓上樓后,開紗帳,笑呵呵的找個地方坐下。
他雖看起來目不斜視,可早已將這房間探查遍了。
若是這小奴兒邊沒高手,東西兩廠的人,早就直接抓人了,哪里還臨的到他們錦衛?
可是,如此安靜的房間,一子加一侍,再無他人呼吸聲。
萬逸樓有些奇怪,或許那人修為,還在自己之上。
他已經是五品高手了,再往上,那可就是四品了。
他暗暗稱奇,接過小奴兒遞來的花茶,一飲而盡。
“萬公子,當真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僅僅一日,便可雕琢出如此優的詩句,此等才能,怕是那些傳世大儒,也塵莫及。”
小奴兒挽著額角青,巧笑嫣然:“敢問公子師承哪位大儒呢?”
“國子監,韓乃文。”
大儒的名字,萬逸樓還是知道幾個的,他信口拈來:“不過,我所學頗雜,師傅多的數不過來。”
“這樣呀,小子前日有,拙作一篇賦,還請萬公子不吝賜教。”
“本公子只會寫詩,至于賦,本公子不太通。”
說完這句話,萬逸樓就有些后悔了,剛剛還說自己的師父多,轉眼就不會品賦,前后矛盾,破綻百出。
小奴兒輕捻蓮花指,替萬逸樓的茶杯斟滿茶水,淺笑一聲:“公子如此才華橫溢,怎會不通賦?若是這樣,小子也有一首詩,公子不吝賜教。”
已經確定,詩,不是面前的萬逸樓寫的,那就和他沒什麼風花雪月可談了。
萬逸樓放下茶盞,面有些尷尬,他已經確定了,自己貌似……好像是暴了。
自然不是暴份,而是借用他人的詩句來泡妞的。
電火石之間,他忽然想起沈黎的話。
這沈黎,有才,符合自己的人選,品行嘛,還算端正,也有加錦衛的意向。
不如讓他來會會這小奴兒?
他微微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似是不想讓這良家人加錦衛,這是害了他。
北鎮司下,有五個衛所,統領有千戶,百戶,總旗,小旗,再就是下面的普通軍士,一紅軍甲,喚作緹騎。
這緹騎大多是從民間選拔,或是極為聰慧之人,或是修為高深之人,再或是有特殊技藝之人。
這沈黎,算是聰慧之人,應該可用。
可進錦衛,一生便不得退出,除了緹騎,都是父子相傳。
近年來,隨著陛下的不信任,錦衛日漸萎靡,那些被錦衛害過的人,便前來尋仇,人手一時間急劇減。
“公子?”
小奴兒笑意盈盈的打了他的思緒。
“罷了,這詩,并不是我寫的。”
萬逸樓輕嘆一聲:“是我一個朋友,我只是見姑娘貌,見起意而已,并沒有什麼真才實學。”
還沒等小奴兒搭話,他便打斷道:“我可以將他介紹給你,不過,他看得上看不上你,那就兩說了。”
當著子的面,對人家容表示不屑,是任何一個姑娘都不能容忍的。
雖說小奴兒是清倌人,但每日前來拜訪者,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謂是追隨者眾多,這讓對自己的姿無比自信,天下男人,怕是見了自己容后,有三會拜倒在自己石榴下。
今日又冒出來一個什麼……看不上我?就不信了。
“敢問萬公子,您的這位朋友名諱?”
“沈黎。”
萬逸樓聳聳肩:“這幾日看他有時間,我便帶他過來。”
“那便有勞萬公子了。”
……
待萬逸樓走后,小奴兒邊的侍輕聲問道:“小姐,此人?”
“馮叔叔已經查過了,是錦衛的人,不過職不高,之前是江湖上的閑散人員,師承閆。”
“那要不要……”
侍做了個抹脖子的作。
小奴兒搖搖頭:“切莫打草驚蛇,今晚先查查這位沈黎,又是何方神圣,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是。”
……
……
……
深夜,沈黎房間再次響起某種奇怪的聲音。
當真是久旱逢甘霖,夫妻二人,干柴烈火,恨不得將床都搖塌下來。
林晴小臉紅,死死的咬住,生怕驚醒房間的妞妞。
一夜過去,當真是春夢了無痕。
翌日一早,太早早升起,金灑落在大地上,飛鳥嘰嘰喳喳的起床。
夏天快來了,天氣也漸漸熱了起來。
沈黎穿褐麻,雙袖挽起,出潔白的手臂,腳下腳也挽起一小部分,宛若現代的九分,腳下一雙底布鞋,踩在地上雖然有些,但他也習慣了。
他的頭發高高盤起一個道士頭,中間斜著一枚烏黑發亮的發簪,整個人打扮的極為清爽。
院落里的菜,已經長,他拿著鋤頭,辛勤的松土。
“當家的,喝口水吧。”
林晴看他越發甜,偶爾呆坐一旁,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揚起角,整個一副小兒樣,有時候比妞妞還要黏人。
沈黎額頭上的汗水道:“白糖煉了多了?”
“唔,約莫十五斤的樣子吧。”
“十五斤,一千五百兩,加上家中的一千兩,差不多可以買套好點的宅子了。”
“不是七百五十兩嗎?”
“現在,我說一千五,那就是一千五了。”
他抬頭看向遠方的天空,角翹起,該找蘇記牙行好好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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