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之后,易軒跟著眾人回到房間,隨意挑選了一個空置的床鋪準備歇息。所有人都是勞累一,不一會紛紛酣然睡。易軒被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吵得毫無睡意,干脆取出十六字妙法抄本,悄悄起出門,在月下研讀。
“引真氣,握固靜思神,風府通,意想氣氤氳,化虛俗,意想氤氳”好在這些年在杜家店鋪打雜,零零散散認得些字,遇到不懂的地方,前后推敲之后也基本能看明所講。十六字妙法中并無靈力運行的線路,僅僅是啟發初學者如何引靈。易軒按照功法要求的姿勢盤在地上做好,雙手合攏,閉目應地間蘊含的靈氣波,苦于靈資質所限,一直不得要領,始終一無所獲
第二一早,龐虎帶著易軒學習碎草環節,取來一個特制的工,好似一面石磨,不過只有海碗大,下面還連接一個斗,將洗凈晾干的黃鈴草一棵一棵放進去磨碎后,就會掉下面的斗之中。講解清楚以后,龐虎便讓易軒獨自練習,不過用了一個時辰,易軒便基本掌握要領。
忙了一個上午得腸轆轆準備午飯,易軒看見一大鍋熱氣騰騰的白飯還備有食,便滿滿盛了一大碗白飯和幾勺膩糜,準備大吃一頓。這時從房門外走進兩人,一人穿青道袍,另外一人正是從常縣城一起前來書院的連宜年。
連宜年一進房門,便指著易軒的鼻子,大嚷大起來:“爺,就是他,就是他在路上出言不遜,毫不將我們連家放在眼里”
被稱作爺的青年斜眼看著易軒,冷冷問道:“你就是易軒聽年在路上想要招募于你,送給你一場造化,你居然膽敢拒絕,實在是不識抬舉”
易軒心中暗暗苦,這青袍青年顯然是外門正式弟子,多半就是連宜年之前所的連家爺,只能開口服:“這位師兄,我與連宜年兄弟只是誤會,并無任何冒犯之意,還師兄高抬貴手”
“既然你是誤會,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到我手下當差,做我連家的奴才,我連錦程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易軒暗咬牙關,強忍著不發作出來,一旁的龐虎等人也出來圓場,但連錦程仍然步步,非要易軒屈為奴。
“這位連師兄,你我素不相識,不過是路途中與你家弟子爭執幾句,你就如此相恕我不能從命”
“不錯不錯,真是有種居然敢當面拒絕我,看來你還不知道我的厲害,給你三時間從書院消失,如果三以后你還敢留在書院,嘿嘿,有你好看還有,你們這群雜魚、廢都給我聽好了,如果誰敢繼續與這子為伍,就是與我連家為敵,看看你們誰有這個膽量哈哈哈”
連錦程見易軒拒絕,撂下三日之期的威脅,揚長而去。
易軒還在氣得發抖,房間中其他的雜役弟子均像見了鬼似的聚在房屋中另外的角落低頭吃飯,沒有一人敢過來安幾句,直到下午收工,作坊中的眾人都把易軒當空氣一般,敬而遠之。
等晚上易軒準備回房休息,卻發現房門已經從里面拴住,敲了半房門,終于從房中傳出一個聲音:“你還是趕離開書院吧連錦程可是外門排名前十的高手,連家也是有名的修真世家,你居然敢開罪與他,你可不要連累我們,快點走啊”
易軒氣得連連跺腳,大聲門,里面的眾人不但沒有毫反應,而且將他的行李鋪蓋從窗中扔出,只勸他趕離開,不要殃及池魚。
見到眾人淡漠無的態度,易軒只能抱著被子在院子中找了一個避風的角落坐下,思前想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如果就此離開書院又絕不甘心,只能得過且過將就一夜再。
一夜之后的早晨,其余雜役弟子見到易軒居然沒走,更加害怕連錦程會借機生事,開始遷怒與他:先是吃午飯的時候,幾個弟子故意將易軒的飯碗打落,隨后趁易軒專心作碎草的工時,用一桶泥水澆了易軒一,剛剛磨好的黃鈴草漿也全部報廢,等到晚上見易軒仍不為所,幾個暴躁的老弟子干脆搶來易軒的被子行李想要引火燒掉,抓扯之間,還狠狠踹了易軒幾腳。
著燒灰燼的被子,易軒咬的鮮直冒,反而暗下決心,絕不與連錦程妥協,大不了豁出一條命不要,倒要看看這世家子弟能囂張到什麼地步
半夜,符紙作坊的管事廖飛虎實在有些看不過眼,趁夜深無人,悄悄出來對易軒:“你啊,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勸你還是趁夜趕離開吧,以免釀大禍”
“在這書院之中,難道任由他飛揚跋扈,就沒有個理的地方嗎”易軒憤憤不平的問道。
“那連錦程出世家且修為不俗,刑罰閣高層重,要收拾你還不跟踩死一只螞蟻似的,再了,我們雜役弟子的份在這書院之中就是最低等的下人,本無人為我們做主。大家平時那個不是心翼翼的,切切不可逞一時之快啊”
“我不走,我甘愿來書院擔當雜役,就是想追尋仙緣,不求長生不老,只求逍遙快活。離開了書院,我到哪里尋仙問道”
“得輕巧,你可知道這書院之中歷年千上萬的雜役哪個不是懷揣求道之心,但又有幾個能達所愿呢大都還不是像你我這樣碌碌數年最終黯然收場。我勸你還是腳踏實地一些的好啊”
“打死我也不走”
“你這子,如此倔強,好話盡,你還是不肯回頭,那就隨便你吧哎”
勸了半見易軒油鹽不進,氣得廖飛虎起要走,走出幾步,又回頭囑咐一句:“相識一場,實在不忍看你如此下場不如這樣,你明一早,到大殿之中找到那日領你們前來的葛老,他老人家素來德高重又心慈面,或許看你可憐,給你指一條活路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