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詡,李文和。
若是有老輩修士在此,就能立刻出此人的稱號,“文若公玄教上長老后建李詡文和”。
在十年逐鹿時,常在世間走的修士大多都有職爵位在,就像如今的徐北游帶魏王爵位和大將軍職,劍皇張重曾被封為睿王,張雪瑤被封為公主,李詡作為曾經的后建五大長老之一,被后建朝廷封為文若公。
在完北月還只是一個謫仙人的時候,后建玄教由五大長老執掌大權,分別是東長老李詡、西長老孫平、南長老謝仙、被長老馮義、中長老刁殷。在完北月崛起之后,五大長老或是坐化,或是歸,或是死,最后只剩下東長老刁殷一人。
待到慕容玄掌權,廢黜長老之位,增設兩位副教主,除了宋青嬰之外,李詡從東長老變為另外一位副教主,只是因為長年閉關求長生之故,并不如何面,以至于年青一代的修士對于這位老前輩都知之甚。
不過溪塵這位塵字輩大真人顯然不在其列,當年道門八老謀劃天下之時,李詡便是他們的對手之一,他曾與青塵在玄都之上論道,也曾與微塵在巨鹿城中斗法,可謂是道門的大敵之一。所以當李詡出現,溪塵第一個認出了李詡的份。
老人行走之間仿佛地寸,在短短片刻之間就已經來到四人面前,首先向溪塵,淡笑道:“溪塵,你我二人可是多年不見了。”
溪塵面對這位比自己還要大上三歲的老人,有些氣悶。這麼多年以來,他做慣了最為年長之人,就連天機榜三圣都是他的晚輩,天機榜十人中的藍玉、趙青等人也都是如此,這些世間頂尖之人不管心里如何是想,在面上都會尊他幾分,今天乍一遇到一個同輩之人,卻是有些不太習慣。
徐北游向這位比徐林還要年長半個輩分的老人,沒有自恃修為就坦然而坐,緩緩起之后拱手道:“晚輩徐北游,見過前輩。”
李詡當年被封為“文若公”,一個文字就已經說明其幾分,不是那種跋扈乖戾之人,講究一個人敬我三分我則敬人一丈,面對徐北游的主示好,李詡立時恭恭敬敬地還了一禮,道:“久聞徐宗主大名,今日得見,果真是英雄出年。”
徐北游淡笑道:“李先生過譽,徐某沒有想到李先生會親臨碧游,有失遠迎。”
李詡笑著擺了擺手,“靜極思,老朽閉門求長生多年,這次出關,偶然間聽聞徐宗主在碧游島上重立劍宗,廣迎天下來客,所以就從后建,趕到碧游島,既是想要見一見徐宗主這位大名鼎鼎的年英雄,也想見一見幾位老朋友,一敘舊誼。”
溪塵呵呵一笑。
李詡斜斜睥睨了老道人一眼,哂笑道:“只是沒想到青塵已死,微塵歸,就剩下個最不濟的,實在無趣。”
溪塵一拍面前石桌,瞪眼道:“李文和,你說誰呢”
李詡背負雙手,抬頭天,“誰答應就是說誰。”
溪塵冷哼一聲,“敗軍之將,也敢言勇。”
李詡收回視線,微笑道:“當年的十年逐鹿,老夫是敗了不假,可老夫今日還是玄教的副教主。當年道門勝了也不假,可道門在日后風無限的時候,與你有什麼關系嗎”
溪塵頓時
被中痛,又重新坐下,不再繼續說話。
徐北游聽出了李詡話語中的幾許話外之音,笑道:“劍宗不是道門,之所以要與道門為敵,只是因為千年宿怨,并無威臨天下之意。”
李詡轉頭向這位年輕的大劍仙,緩緩道:“徐宗主此言,老夫自是相信。”
徐北游道:“李先生的言外之意,無非是信得過徐某,卻信不過劍宗。”
李詡沒有否認,“徐宗主已經是證道大長生之人,飛升有,這人世間的功名利祿,自然無法牽徐宗主的心神分毫,可能夠飛升之人畢竟只是數,其他人還是要繼續在這萬丈紅塵之中打滾,面對這天下二字,可就不好說了。”
徐北游重重嘆息一聲。
他也想過自己飛升之后的劍宗會走向何方,不過正應了那句話,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
就算他想做馬牛,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以史為鑒,可以知興衰。從史書來看,今人總會為后人訂立下許多規矩,前提就是在于今人假設自己比后人更懂以后的世道,無疑是將自己當作了先知先覺的神仙,可是前知五百載容易,后知五百載卻是難如登天,哪怕是天上的仙人也做不到。
所以徐北游不想去為劍宗訂立什麼規矩,因為他也不知道日后的世道到底是什麼樣子,他今日所訂立的規矩,能否適應明日的世道。
與其作繭自縛,倒不如順其自然。
李詡人老,僅僅是看徐北游的神態,便能猜測一二,繼續說道:“看來徐宗主也是有心之人,老夫便不再多言了。”
徐北游點了點頭,出手掌側作請之態,對溪塵和李詡說道:“還請兩位前輩先上蓮花峰,徐某暫且失陪。”
李詡瞥了眼溪塵,“老夫自無不可,就怕有人不敢。”
溪塵猛地站起來,“誰不敢了不就是一座蓮花峰嗎,上清大道君的道場了不起啊有什麼不敢的。”
李詡呵呵笑道:“可現在的蓮花峰上卻是沒有一個道門中人。”
溪塵冷哼一聲,“貧道登頂之后,便有了。”
李詡說了一個好字,率先邁步走向蓮花峰。
從始至終,這位后建宿老都沒有與慕容萱說過半句話。
慕容萱也是無于衷。
另一邊,溪塵卻是沒有那麼爽利,先去跟自己的小徒弟代了幾句,讓他帶著黑驢在鎮子里住下,然后才隨著李詡的影,往蓮花峰行去。
徐北游出一只手掌。
然后有一把玉質斷劍猛然躍出,懸停于他的掌心上方。
殊歸。
此時的殊歸鳴不止,劍尖指向一個方向。
在那個方向的盡頭深,是一片白霧茫茫的云氣籠罩所在,在云氣霧氣之下,則是一座常年不見天日的道觀。
徐北游默念一個去字。
殊歸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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