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微涼,陸北堯的手指上揚,落到周西的臉頰,很輕的了下。他再側頭,重重下去,周西嘗到了糖果的味道。
周西和陸北堯第一次接吻是在《小暗》的劇里,劇里周西告白,本應該是湊上去強吻陸北堯。平時周西耀武揚威,天天撥陸北堯,但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就慫了。
那麼多機對著,周西看著陸北堯的心跳的大腦一片空白。導演說什麼全沒聽見,只是看著陸北堯的。陸北堯似乎也說話了,但周西沒聽到,陸北堯的形很好看,窄窄的下顎線,清冷克制,很適合接吻。
然后陸北堯就低頭過來,覆上了的。
那場戲NG了六次,他們親了六次。從淺嘗輒止,到深骨髓。
周西推開陸北堯,陸北堯背靠在門板上抬起暗沉的眼,靜靜看著周西。周西的浴袍沒系好,領口散著一大片。隨即他手,把周西已經散開的浴袍領口拉上,帶子系好。
陸北堯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作慢吞。
最后一個結打好,陸北堯往后又靠回去,“吃晚飯了嗎?”
“突然想到一件事。”周西沒見過這麼給人浴袍打死結的狗男人,他們在劇組親完后關系就微妙了,周西想他,故意穿了小子晚上去他房間。陸北堯給披了一件斗篷,打了個死結。那個結有多死,周西回去結了半個小時沒解開,拿剪刀剪開的。
周西抿了下,上還有薄荷糖的清甜。走回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才下那悸,轉頭。
陸北堯還靠在門邊,臉上沒什麼表,長敞著。緩緩嚼著糖,注視著周西的頭發。
“你聽到我在說什麼了嗎?”周西拎著杯子微蹙眉。
“嗯,你說。”
“你上次在B市,你找我那次。我記憶有些混,你說我們第一次接吻是什麼時間?”
“二零一四年圣誕節。”陸北堯結滾,糖了下去,嗓音仍是啞。
周西還有沒想起來的東西?
“為什麼跟我的記憶不一樣?”
“因為是我親你,你不知道。”陸北堯拉下帽子,單手兜,沒往前,“一四年圣誕節那天你睡著了,你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就親了。”
大三那年,陸北堯特意從橫店趕回來陪周西過圣誕節。
江邊燈火輝煌,人山人海。他們走在人群中,肩膀著,就差簽售。周西要去坐游,陸北堯站在后面擋住人群。汽笛聲響,周西往后退到陸北堯的懷里,他張了下手到底沒敢抱。
那個心思就一直持續到活結束。
晚上十一點多,兩人回家,周西白天耗費太多力,上車就睡著了。頭靠在陸北堯的肩膀上,陸北堯看了很久,低頭就親了。
孩子的的,有一些甜。一下,讓人眩暈。
周西端起杯子把水喝完,一飲而盡。明明是很簡單的事,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親過無數次,再過分的事都做過。
但陸北堯用這種平靜的語氣說出來,周西還是有些燥。
“哦。”
“吃東西了嗎?”
“沒有。”
陸北堯轉拉開門,從旁邊的消防箱上拿下飯盒,再次進來關上門,作一氣呵。他在樓下粥店買的,預謀了進門抱周西,怕燙著就沒拎。
周西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陸北堯走過來打開紙袋,把粥拿出來,“晚上要吃東西,不然你的胃不了。”
周西頭發剪短了,特別短,耳朵往上。這個發型,也就是的臉確實致,一般人扛不住這狗啃似的發型和劉海。
“謝謝。”周西沒有拒絕陸北堯的投喂。
陸北堯拿勺子的手頓了下,但也沒有說什麼,把勺子放進粥碗里遞給周西。
如果是以前,周西一定會撲上來抱住他親。
很多事,錯過了,永遠都回不來。
陸北堯下緒,拉開椅子坐到另一邊,靜靜看周西吃東西。周西吃的很慢,確實累到了極致。
“拍攝不順利?”陸北堯手指在服邊緣碾了下,又把手落回去,平靜的注視周西。
“還好。”周西明顯的疲憊,垂著頭吃飯,沒有跟陸北堯哭。
陸北堯的心又狠狠疼了一下,針扎似的,從四面八方緩緩疼到了中間。他目下移,看到周西右側鎖骨邊緣有一片淤青,大部分都掩在服里。現在吃飯時候右手作,便顯出來了,他頓時皺眉,“肩膀怎麼了?”
周西挖著粥又吃了一口,“前幾天的傷,已經沒事了。”
陸北堯扭頭看門口方向,他狠狠咬了下牙。泛紅的眼下,他又靠回去,抬手掐了眉心,聲音啞到了沉,“也不用太拼命,疼了就導演停。這部戲本小,拖也不會拖出多錢。”
“嗯。”周西又吃了一口粥,再也吃不下了,推開勺子打開水喝了一口,“沒事,現在我已經找到節奏了,我相信我能做好。”
陸北堯也是一步步走過來,知道周西這一步走的有多難。
他當初接打戲,每天都打吐。去洗手間吐完,出來繼續。
“也不用太拼命,這部電影績不一定會好,就是個過渡期。”陸北堯停頓片刻,艱難開口,“《深宮》了,你后面的路就很好走。接輕松點的劇,不用太辛苦。就算將來——你可以永遠不公開我。”
陸北堯看向周西的頭發,他在機場看到那張照片,他的心臟疼的厲害。他非常恨當初那個口無遮攔的自己,為什麼要批評不會長大?他有什麼資格批評周西?他就不是個東西。
周西為這個長大付出了太多。
“那你為什麼不繼續之前的路?比現在輕松多了。”周西嫌椅子不舒服,走到沙發窩著,抬起眼看陸北堯,才意識到這句話說重了。
這件事他們都有錯,不單單是陸北堯一個人的錯。他們沒有通,他們互相瞞。造了現在的局面,其實誰也怪不著。
陸北堯清冷的眼浮上了赤紅,他走向周西。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多一點選擇。想讓自己活得更有意義一些,我不能永遠半途而廢。關于責任,事業家庭,我都應該擔起來。”
陸北堯俯半跪在周西邊,許久后,他抬手了下周西的短發,緩緩落下去,尾指到周西的臉,非常的輕,“對不起,周西。你非常有擔當,我們都會變的更好。”
“陸北堯,我不知道我們將來還能不能在一起。但我想,若是有那一天。我一定不被任何東西綁架,希你也是,你也不用顧慮我的脆弱。我們可以坦坦的在一起,可以自由選擇,你或者不你。”周西閉上眼,很輕的著陸北堯的額頭。這麼多天的疲憊委屈,在這一瞬間放大,短暫的靠岸,淚滾了下去,“我也有想守護的東西。”
陸北堯說,“好。”
周西終于會到了陸北堯的睡速度,秒睡,說完這句話就進了深度睡眠,連一點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清醒在滿室中,大片白的鋪灑到酒店的床上。秦怡把窗簾打開,又去給周西整理行李,“你趕快起床,十點要拍第二場。”
周西了脖子,渾酸疼。昨晚的一切恍若做夢,坐起來,上的浴袍還好好的穿著,死結還是那個悉的死結。
想不起來怎麼到了床上,了一把頭發,秦怡回頭就嗤的笑出聲,周西這短發都刺猬了,“你去洗個澡吧,快一點。現在八點四十,到片場還有一段時間。”
周西起去洗漱,咬著牙刷想到一件事,回頭問秦怡,“今天早上你有沒有見到什麼人?”
“你說陸先生嗎?”
周西問的這麼明顯麼?
秦怡把周西的東西收好,說道,“他今天早上走的,說去云南拍戲。給你留了些東西,就門口那個袋子。”
周西的目不由自主瞥向袋子,一共三大袋,周西刷完牙洗臉,沒洗澡只把頭發吹服帖了,走過去打開袋子。
一袋水果,里面有草莓和山竹和車厘子,一袋速食品,里面還裝了不零食,全是小袋包裝,可以隨攜帶。扛吃起來還不會太麻煩,以前陸北堯也經常給周西帶這類小零食,周西很吃零食。總吐槽他不會買東西,周西走了陸北堯的路,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陸北堯會帶這種零食。
因為他會吃,在片場有很多意外,妝容或者環境惡劣演員沒法準時吃飯,這種事時常發生。小零食,就是他的全部,營養來源。
他分給周西,周西沒GET到。
周西從來沒有經歷過那種惡劣,被護在羽翼之下,溫室之中,陸北堯也沒讓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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