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堯起,鄭重的鞠躬。直起,他看向鏡頭沉默許久，悉的沉默,這是陸北堯式的沉默。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坐回去,把話筒遞給了邊的導演。

視頻到這里結束。

蕭晨目瞪口呆，論瘋批程度,誰能跟陸北堯和周西比？這兩個人瘋起來,那真是沒別人什麼事。

陸北堯和陳舟掰了后，就沒再簽經紀人。陸北堯搞一言堂，團隊聽他的,他滿世界的撒歡。

想干什麼干什麼,他是自由的風。

這回也不罵他的團隊了，眾所周知陸北堯就是一個瘋批,跟團隊沒有任何關系,放過團隊吧。

這一年來，陸北堯的了個七零八散。也虧得他本能打，去年底靠著一部民國探案錄回,緩了回來。沒想到，今年又來一次。

這以后，陸北堯是打算只靠路人緣混飯吃了,徹底離流量。

蕭晨半晌都沒回過神,他取了一支煙點燃深吸一口，煙霧沖擊大腦，他清醒過來,狠狠了一把臉，往后靠在寬大的辦公椅上。

陸北堯先死為敬，拉足了仇恨。

蕭晨鼓起勇氣，打開微博評論，評論區沒有想象中的廝殺，前排評論都很平靜。

“八年了，八年依然深。我們能說什麼？無話可說。希你能對你的深負責，讓你的深有落腳（雖然知道這不可能，了太多委屈，已經死心了）。”

“北哥這一年變了很多，看他眼睛泛紅含著淚，說不出的難。我們每個人都在長大，都在失去。希你會為最好的你，最勇敢的你。”

“北哥快六年，未來還會下去。你能出更多優秀的作品，我們就能追下去。等你歸來，北極能照亮黑夜。”

“現在認清并不算晚，之前的路不適合你，加油吧。”

這是北極最初的樣子，傳說北極是希臘神話里‘黎明’的化。他上有，帶給人希。只是后來越來越多，群越來越大，廣場上站滿了人。他們折斷了旗幟，有了新的領袖，廣場漸漸變了味。

原本的老握著的旗幟被人群沖散。

他涼了，那些慕名而來的走了。他們擁護新的墻頭，新的榮耀，新的戰場。陸北堯徹底沉寂下來，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他默默的演戲，一部部的演，他只是一個演員。

廣場一片狼藉，老撿起被踩碎的旗幟，打掃廣場。

有一些荒涼，也有些寂靜，這大概就是最初的模樣。

陸北堯在發布會上說這些話在的預料之中，他跟周西分手后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先是退微博，隨后跟陳舟分開。那段時間戰斗在罵人，罵他不敬業，老卻在擔心他會不會永遠離開。

曾經那個沉默但驕傲的男人，還會不會回來？他難道只是一個擺在臺面上的件嗎？他沒有生命嗎？

陸北堯的作品回來了，但人沒有回來。他陷了長久的沉寂，沒有人知道他要沉寂多久，沒有人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沒有人知道他這一年過的有多絕。

這一次，算是一個代。

他并沒有逃避，他直接面對，面對生活面對工作。坦坦，他又回來了。

再往下翻，就是辱罵了，各方人馬。有渾水魚對家防，怕陸北堯再起來了他們正主的。也有周西的，還有陸北堯那些轉黑的前。不過，最多的是陸北堯的路人。他在民國探案錄里人設非常好，積累了不只看作品不看人的路人，他們平衡了一部分戾氣。

陸北堯這個聲明，沉到底了。

蕭晨把這條熱搜從上到下翻了一遍，百集。

他們是真的從零開始了，毫無保留。這兩個人也是很敢，周西敢瘋，陸北堯敢奉陪，天造地設一對。

蕭晨重新看陸北堯的那段采訪，心里頗深。他依舊深，八年。

知道周西的病，陸北堯還一直守著，蕭晨就對陸北堯改觀了。

這個圈子里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有太多作秀，乍然看到他們這樣，有那麼幾分吧。

蕭晨惆悵許久猛然想起一件事，立刻打電話給周西，響到第二聲那邊接通。

“你先不要回應。”蕭晨站起來把涼的煙頭扔進煙灰缸，他握手機，“循環漸進明白嗎？不要直接回應，你等一等。”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蕭晨的心突然狠狠跳了下，怕周西沖不聽話，心梗塞了。“周西？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他又想跟周西解約了，簽周西他能活很多年。

“周西？西西？西姐？”

“嗯，我知道。”周西略有些啞的聲音落過來，“我們這邊按照計劃進行，金視獎結束，我找個時間公布。”

周西沒想到陸北堯會這麼直接的在直播采訪中回應，這太突然了。握著手機垂下頭抿了下，說道，“不用買營銷，也不用寫什麼小作文，我相信他能理好。”

他們不需要營銷。

陸北堯以前很沉默，開發布會也很說話。不會主談及，也不會秀恩。他不喜歡在外面過多的提私事，他說這是他和周西兩個人的事，沒必要讓別人知道，他不喜歡跟人分他的。

這一次他提的非常徹底，毫無保留。這段話，他是不是在心里練習過多次？他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

“我們會理好這件事，盡量不殃及任何人。”

蕭晨停頓大約一分鐘，“我現在倒希你們在一起了，我有點期待兩個瘋子在一起會不會創造奇跡。”

周西笑了起來，“還有其他的事麼？”

“沒了。”

“那再見。”

周西掛斷電話，把手機放下走向廚房。新鮮出爐的戚風蛋糕散發著濃郁的香氣，董阿姨把打油的工作給了周西，“看著，五分鐘就可以。”

“好。”周西守著油機，看著機轉。

油漸漸了濃稠的膏狀，董阿姨轉去準備晚飯食材。

五分鐘后，周西著不太健康的油質地，“阿姨，這個是不是不太對？為什麼不是白白的泡沫狀？”

董阿姨忙里閑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涼氣，周西的廚房白癡大概是傳周啟宇，“你是怎麼在五分鐘把油打分層的？”

“我看轉的有些慢，就調了下速度。”

董阿姨：“……”

周西：“……”

周西倒掉打過頭的油，重新打發。冷藏過的戚風蛋糕被董阿姨端出來，放到盤子上，董阿姨把油刀拿出來手把手教周西抹油，切水果。

周師傅忙活了三個小時，看著品想立刻去某團訂一個蛋糕。

對比之下，陸北堯的芭比娃娃油蛋糕非常優秀，最起碼油刮平了。周西懷疑自己的手有問題，無論如何都刮不平油。擺水果，明明按照順序擺的，品卻丑的慘不忍睹。

周啟宇那麼能夸周西的人，繞著蛋糕轉了三圈，是沒找到可以夸的角度。

“我去網上訂一個，這個扔了吧。”周西快步往外面走，開門聲響，轉頭看到進門的陸北堯。

陸北堯帶著口罩帽子，白襯外面又加了一件長款黑連帽衫外套。陸北堯材拔高挑，帽檐影下眼眸深邃沉靜。他拉上門，發出清脆一聲響。

“怎麼回來這麼早？”周西停住腳步，還想趁陸北堯沒有回來，趕快訂一個蛋糕替代那個丑兮兮的玩意。

“我非常配合記者和劇方，提前完工作。”陸北堯抬起睫，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下口罩，俊的一張臉徹底顯出來，他把帽子也拿下來掛在一邊。

配合？提前完工作？周西也是這一行，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的目沉了下去，走近，“被整了？”

“沒有，誰敢整我？我不想參加他們的飯局，你在干什麼？”陸北堯拔的鼻子了下，用免洗洗手噴了下手，黑眸還看著周西，“一油味。”

“做——”周西到邊的話及時剎車，還是要重新買個好看的蛋糕，陸北堯的二十八歲生日，不能太草率，“沒事，你去客廳等著，七點開飯。”

陸北堯掉外套掛到玄關的架上，邁開長大步走向廚房，周西從后面直沖過來勾住他的脖子，“先別去廚房。”

陸北堯的眼瞬間就融了笑意。

周西的手指細，帶著油的香氣，陸北堯側著低頭親到周西的手腕，角上揚。抬頭對上周啟宇的目，陸北堯收斂行為，輕咳一聲正，“你們在廚房做什麼？”

“生日蛋糕，西西親手為你做的，花了一下午時間。”周啟宇說道，“西西都沒有為我做過蛋糕，真羨慕你。”

陸北堯已經看到了角落黑乎乎歪七扭八的蛋糕，默了幾秒，看向周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