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袋裡的瑰寶詩詞,沒有三千,也得幾百上千。
古文也有的是。
要不是打造目標不對,他高低來篇《滕王閣序》,讓生在文化荒漠的人們知道知道什麼千古第一駢文;造的要是岳樓,一定整句“先天下之憂而憂”。
他就是這樣厚臉皮的人。
“都是同行,憑什麼範大哥抄得,我抄不得?”
略有些憾的是,制卡拼的是設定、是故事,而不是古文、詩詞。
紀年這一肚子古文化知識,也沒什麼用武之地。
現在校長髮話,讓他給長城題詞,也算小小彌補了這層憾。
“涉及長城的詩詞……”
紀年腦中一下閃過某首詞牌爲【沁園春】的詞,下一刻就搖了搖頭:
文抄公有所爲,有所不爲。
那位他由衷欽佩,打心底不願做那“搬運”之事。
“那還有什麼合適的詩詞呢?”
紀年略有些頭疼。
他現在屬於到了知識的詛咒。
有時候,懂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平時要抄點東西,到腦袋裡一翻,這個好,那個也不賴,糾結得吃不好、睡不著。
有時他也想像子良哥他們那樣頭腦空空。
傻人有傻福。
不思不想,多是一件幸事。
只可惜,條件不允許。
“愁死我了。”
“這該挨炮轟的腦子,怎麼就懂得這麼多呢?”
紀年往那一坐,愁眉苦臉,很是煩悶。
“這於你而言,應該算不上什麼難事。”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校長又在旁邊加了一句。
“從那茫茫多的可選項裡,摘一個出來,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大腦飛速運轉的紀年一不小心把心聲說了出來。
校長聞言重咳一聲,嗆了口茶水,半是偏半是無奈地笑罵了句:“你小子還真敢吹,明後天這詩要憋不出來,看我扣不扣你分。”
紀年正思忖著,忽然想起些什麼,不由問了句:“師父,明後天期末考試啊,我不用在場嗎?”
“剛纔那一場卡牌對戰,就算你的期末考試了,卡牌製作、實戰表現……所有科目都是滿分,哦,德育待定。”
王勁東又抿了口茶水。
“魏婭老師不是說,讓我們帶隊比賽嗎?”
紀年忍不住發問。
“你就別想著欺負人了,那幾個新來的丫頭、小子,能玩得過你?”
“你那【九泉】學習小組,先讓那姓任的孩子帶,你的期末分,就按我說的,另算。”
說到這兒,王勁東似是想到些什麼,又補了句:“姓任那孩子的父親,能借父輩並不算厚實的基底,歷多年打拼,追平世家數百年的積累,可不是什麼簡單人。”
“借秦人蹟裡的詞,沒人比他更懂‘奇貨可居’。”
說到這裡,他又看了眼門外,此時,那兩位來自四海雲宮的卡師正倚在那兒,看剛下課的高中生跑跳瘋鬧,臉上都掛著和藹而平靜的笑容。
短暫思考過後,王勁東便借神力傳音,向紀年傳達信息:
“這姓任的買賣人,腦子好使,人脈也夠,派人來查我和你淵叔,還真查出了一些東西,調查痕跡清理得也夠徹底。”
“要不是我和大九州那幫人都有些不爲人知的超常卡牌,還真容易被他混過去。”
“總之,你與他相時,一定要多注意些。”
“他未必有什麼壞心思,可像這樣心思深沉的人,一定要多加防備。”
紀年聞言滿臉認真地點了點頭,在心裡幽幽嘆息。
這天底下的人,爲了“利”,算計來,算計去。
人心鬼蜮、謀邪祟,何其無趣?
“真是煩人啊。”
紀年勵志,有朝一日,一定要將除自己以外的髒東西盡數清出去。
“嗯?”
紀年眨了眨眼睛。
他忽然想到自己該在長城上題些什麼了。
“千古辟邪第一詞……”
《正氣歌》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