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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不從良》 54|42.0

難道,朝霞郡主真的病了?

*

大半夜裏,九娘突然被醒。

是蓮枝醒了

小酒兒比九娘醒來的還早,見九娘坐了起來,便蹲在前使勁的搖著尾,一副非常興的模樣。

也不知道這小東西大半夜裏興啥。

除了蓮枝以外,還有一個讓九娘驚訝的人,那人便是小翠。

“怎麽了?”

見蓮枝淩著,九娘就知曉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倒是那小翠一副神清明的模樣,並不像是半夜剛醒的模樣。

“我見有人在樹下埋了這個。”小翠上前一步道,手裏舉起一個小布包。

這個小布包是杏紅的,不大,大概有兩掌左右的樣子。布料在暈黃的燈下綻放著幽幽的華,看得出布料不差。在九娘眼神的示意下,小翠將這個小布包打了開,看到裏麵的東西後,九娘不瞳孔一

被布包著的是一個桐木所製的偶人,手工極為劣,僅僅能看得出有頭顱和四肢,是個人。

九娘出手,蓮枝便接過那個偶人遞給了,九娘端詳半響,良久才勾了勾

所以說這後宅子們手段大多不過如此,不過這朝霞郡主可真下得起本錢,難道就不怕咒了自己?

這偶人上所的那張窄窄的紙條上,所寫的生辰八字正是朝霞郡主的。上輩子那朝霞郡主便用過這種手段對付過九娘,所以隻是一眼便認出來了。

再結合到崇月閣這陣子的靜,接下來會上演的戲碼不言而喻。這也是為何九娘會說朝霞郡主舍得下本錢,不咒自己,還裝病,深諳做戲做全套之理,連宮裏的太醫都被折騰來了幾次。

“看到是誰埋的嗎?”九娘問。

小翠報出了一個婢的名字,這人正是九娘和蓮枝等人猜測背後有其他人的一名婢,卻沒想到竟然是朝霞郡主的人。

“奴婢並未驚,隻是在走之後,便將這東西挖了出來。不知娘子準備如何理?”

可以看出這小翠也不是個傻子,估計心中也是自有玄機,這也是為何份,九娘卻從未提出將和小燦提到自己邊的原因。邊有蓮枝幾個,別人想手進來幹個什麽,自是不容易。可那幾個在門外以及院中當差的低等婢卻是防不勝防,有小翠和小燦兩個當眼線,又是一層防護。

九娘下了榻來,讓蓮枝去拿了筆墨紙硯,又將一張雪白的宣紙裁與那張小紙條同樣的一條。然後執筆在硯臺中蘸了濃濃的墨,左手執筆寫下了一些字。

蓮枝是識字的,看了九娘所寫的字,驚道:“娘子這是?”

九娘笑了笑,“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人家都下了那麽大的本錢,我又何必懼。”

九娘是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寫在了上麵。

之後將那紙條上的墨跡晾幹,又到那個桐木偶人上,用那塊杏紅的布包了起來,讓小翠從哪兒挖出來的,再埋回哪兒去,不要打草驚蛇。

小翠拿著布包下去了,九娘和蓮枝也分別回榻上歇下,隻是今晚注定會有人睡不著了。

當然,那個人絕不會是九娘。

*

這一日,昌平公主再度來到安國公府。

昌平公主出行從來聲勢浩大,這次也一樣,後跟了不仆婦侍衛,其中還夾雜了一個穿道袍的道士與兩名道

到了崇月閣後,昌平公主便進了室,除了外屋中留了幾名婢侍候,其他的一幹人都在院中給那名道士打下手。

這道士生得須發皆白,頭戴上清冠,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一道袍,顯得格外仙氣飄飄,宛如世外高人。

這道士確實是一位高人,乃是長安城城外青雲觀的觀主,人稱清和真人。青雲觀香火鼎盛,清和真人在長安城一幹達貴人中也頗盛名。

清和真人佇立在院中,一手負後,一手著長須。其所帶的兩名道則是指揮著眾下人在院中各,以及屋舍窗欞及柱子上了不道符,又在院中正中的位置設起了香案,擺齊了香燭香爐等

不多時,待一切準備完善,道便從自己所帶囊袋中,拿出清和真人的法遞於他,清和真人這才一手持桃木劍,一手持道符,開始在院中做法。

崇月閣的這一番靜自是報往了各,隻是朝霞郡主久病不愈,且眼見人一日日虛弱下來,昌平公主病急投醫,也是可以理解的。

時下信道教的並不,這種事在別家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反正關起門在自己院子裏折騰,安榮院那邊都沒發話,旁人自是做壁上觀。

重病的朝霞郡主一點也沒有重病之,靠坐在榻上和昌平公主說話,言語之間笑意盈盈,可見神之好。

昌平公主見兒眉宇間興的笑意,忍不住道:“就為了一個黃丫頭,至於你這般如此連本宮都幾番奔波,就為了陪你演這場戲?”

朝霞郡主一臉兒家的態,靠在昌平公主肩膀上,撒道:“阿娘,兒也是想一勞永逸,若是沒有您在,以蕭家的秉,大抵還是會下來,畢竟一個縣主想要放棄,可不是那麽容易的,所以兒就勞您了。”

“就為了一個黃丫頭?!”昌平公主不屑地哼了哼。

“如今這家裏也就這一個眼中釘了,旁人可不敢再來礙兒的眼,若是能除了兒大抵是沒有煩心事了,日後好好侍奉蕭郎,教養六娘和六郎,更要孝敬阿娘老人家您。阿娘,您就兒吧,您今日不是來了嗎,也不過就是一會兒的功夫。”

其實昌平公主今日能來,就是打了要幫朝霞郡主的心思,若不然也不會陪著折騰這麽久。隻是以昌平公主的傲氣,來對付一個小輩,實在讓難以氣平。可是著朝霞郡主一臉蠟黃,甚至為了這場戲瘦了不,吃了不苦頭,昌平公主又心了。

罷了罷了,好不容易這小兒日子過得順遂些,也知曉改改自己任的脾氣,如今子雙全,夫妻之間的關係也日漸變好,就為拔掉這路上的最後一釘子吧,日後也能讓些心。

屋外院中

清和真人裝模作樣做法了一番,娘李氏在一旁跟前跟後,問東問西,一副心焦慮十分關切的模樣。

“真人,到底怎麽樣了?”

清和真人左手一揮,手指尖上拈著的那張道符便無風自燃起來,同時,他的右手掐算起來,邊掐算邊搖頭。

“到底怎麽了?您倒是說說話啊!”

清和真人圍著院子走了一圈,又回到香案前來,從香案上拿了一個銅質的羅盤起來,盯著上麵指針看。

“邪祟並不在這院中,恐怕還得去外麵看看。”

在崇月閣中,這是自己地盤,自然是想幹什麽幹什麽,若是去外麵可就不是李氏一個下人能做主的,對清和真人告了一下罪,便往屋行去。

不多時,李氏便出來了,一同的還有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一富貴的金紅宮裝,滿頭珠翠,手挽銀紗披帛,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尤其出皇家,高高在上慣了,滿盛氣淩人之態。的麵容與朝霞郡主有五六分相似,隻是看起來年長一些,風韻猶存的模樣,若不點明份,恐怕會讓人誤會是朝霞郡主的姐姐,而不是親娘。

“既然不在這院中,那就出去看看吧,本宮倒要看看,到底是哪路的邪祟敢煞到本宮的!”

昌平公主一發話,下人自然無所不從。以清和真人為首,昌平公主在其側後,後麵跟了一大群下人,往崇月閣外走去。

這番靜自然報到了安榮院,安國公夫人一聽,便皺起了眉頭。

“阿家,您說們這是想幹甚?”

若說之前鬧的那一出,旁人隻是以為昌平公主心切,可如今越來越邪乎了,甚至扯上了邪祟一說,就不免讓人心中一,恐怕朝霞郡主一眾人鬧出什麽幺蛾子。

說出這話的正是崔氏,素來與朝霞郡主不睦,不過以的為人事,倒是沒有鬧到表麵來。可那朝霞郡主從來不按牌理出牌,誰能想出這次到底是衝誰而去的?

“你過去看看吧,鬧這樣,咱們家人不出麵也是不好的,你見機行事,有事便命人報過來。”安國公夫人道。

“是。”

*

這一群人在府中行走聲勢浩大,不多時,連許多下人都知曉這事了。

隻是上麵發了話,下麵的那些婢仆從自然不敢圍過來探看靜,隻有那麽一兩個離得老遠在後麵探頭探腦。

一路走過許多院子,清和真人都未有停下腳步,漸漸往安國公府東側後方而去,一直跟在昌平公主邊滿臉凝重的崔氏,頓時眉頭一擰。

往這邊去的方向,可就是蕭家眾多小娘子們所住的地了。

到了一湖邊,清和真人站定,手持羅盤看了一會兒,沿著湖邊而行。不多時,到得一院子外,此赫然是蕭九娘所住的翠雲閣。

清和真人圍著院外來回轉了半圈,走回來對昌平公主道:“恐怕要進去這看看。”

昌平公主了崔氏一眼,崔氏幹笑道:“此地乃家中九娘所住,一個孩子家家的,院中哪裏會有什麽邪祟。”

其實走到這裏來,崔氏差不多就明白這夥人這次意為何了。不管從什麽層麵來看,九娘和崔氏都沒有什麽直接衝突,自是不想讓朝霞郡主得逞,還想留著這把刀以後看戲。可也不能明晃晃的阻止,所以說完這句開的話,見昌平公主出不悅之便立馬命旁婢前去敲門。

院外的靜,院中人早已獲知,認真說來,從昌平公主等人如此大張旗鼓的來到安國公府,這邊便知道了。

幾個不知的婢皆是一臉茫然之,也隻有那麽些許幾個人明白裏。聽到有人敲門,便有婢前去開了院門,見門外一眾人虎視眈眈,頓時就是一驚。

幾乎是不及通報,這一眾人便闖了進來,因著崔氏跟著一旁,院中的婢俱是站在一旁噤若寒蟬。

清和真人進來後,隻是一看羅盤,便往庭院中的那杏花樹下而去,後麵的人俱是跟了過來。這庭院並不大,來了這一群人,幾乎是將整個庭院都塞滿了。

“這。”

清和真人隻是一指,便有下人張羅著去找鐵鏟等了。

這時,九娘也從屋中走了出來,剛一出來看到的便是這幅蓄勢待發的形。

“大伯母,這是做何?”

不待崔氏說話,昌平公主宛若刀子似的眼神便直過來。

“你就是蕭九娘?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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