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本是不在正院的，九娘回來沒多久，他便出現了。

“可是順利？”

九娘點點頭，將自己回去後發生的一些事講訴了一遍，包括蕭如求以及借機發怒離開的事也說了。

楚王聽聞默然，並未說其他。

對於蕭如此，他雖從未見過，但卻知曉。知曉曾經是最疼的妹妹，卻不知為何原因形大變。這其中的究竟，他命人查過了，可不管說都不足以讓態度產生那麽大的變化，除非……

楚王如今已經相信了那個夢的真實，雖然裏麵很多發生的事都沒有發生，但很多東西都是有跡可循的。尤其借著那個夢裏的隻言片語，他最近辦了不事，倒是讓他更為篤信。

最近這個夢漸漸往一種不好的方向去，讓楚王平添了不晦的心思，若不是眼前這個人已經是他的妻子，他已經將娶到了手，楚王還不知自己會幹出何事來。現在這個蕭如和那個王四郎搞在一塊兒，楚王是樂見其的，恨不得幫他們一把。

想到這裏，楚王道：“你是如何想的？可是要本王幫一把？”

九娘麵容一僵，道：“不用，我不想與有任何牽扯。”

話說出來後，九娘才意識到自己語氣的僵。又想起蕭如是親妹妹，如此對待是否會讓楚王起疑，畢竟這輩子蕭如還沒有對做出什麽傷害的事來，即使有些小作，也不足以讓相依為命的兩姐妹反目這樣。

九娘還在斟酌如何對楚王解釋，好打消他的疑慮，楚王卻是從袖子掏出了一把鑰匙遞給。

“這是庫的鑰匙，以後由你保管。這是明麵上的，本王還另有私庫。”

楚王點到即止，九娘也沒有多問，那私庫的事也不是能手的，隻管把明麵上的事打理好即可。

楚王其實非常欣賞九娘的這種識趣，和聰明人說話不費腦，兩人的默契好到讓人覺得詭異，似乎他隻是一個眼神一句話，便能明白他的意思，不會過多質疑。有九娘的配合，想必以後他會更為順遂，畢竟一些後宅事，他也是不好手的，例如宮裏送過來的那些人。

“明日便將他們召集起來，你見見。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不用考慮太多。”

這是車馬放明要給撐腰了？

如此甚好，剛嫁進楚王府，明麵上說是楚王妃，若是沒有楚王的支持，恐怕很多人都不會將放眼中。

也不知明天究竟會見到多妖魔鬼怪，九娘隻是想想便覺得頭疼不已，隻是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

*

正院臨近前院有一議事堂，也是府中主母打理務之。

九娘嫁過來後便將之收拾出來以做備用，今日剛好用的上。

議事廳麵積十分寬廣，靠北的位置修築了一座寬敞的座臺，上麵設有檀木矮案與小幾，並放有幾個織錦墊。九娘著一係桃紅襦衫長，端坐其上，邊則是手拿書卷看著，似乎對外全然不管不顧的楚王。雖是如此，但楚王能出現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下麵立著的這些人俱都十分規矩老實。

九娘端詳著下麵這些人，此時偌大的廳堂被得滿滿當當，這些人分為了幾群。在其中還不會察覺，但若是居高臨下去看，卻是能看出這些端倪的。

楚王府裏打理庶務的管事有四名，分別是孫一、孫二、孫三、孫四。九娘見其相貌各異，便知曉大抵不是一家兄弟什麽的，估計是為了方麵記憶特意改的名。

九娘並未想錯，常順日裏要隨侍在楚王邊，還得打理府中庶務，整個楚王府上下幾百號人，他又哪裏都能記得清楚。這些管事說是管事，但在楚王府當差自是與其他不同，全是簽了死契的，也算是楚王的私人奴仆，改個名自然不在話下。

其中孫一是負責前院回事以及一些賓客的人往來，孫二管著廚房以及車馬出行方麵的，孫三則是負責采買等，孫四則是管著賬房，也算是分工明確。至於府裏侍候的下人，宮人是由一個賀嬤嬤的管著，侍則是一名做王德來的宦管理。

九娘拿著花名冊，由蓮枝名，一個個對著。

今日也沒打算幹什麽，不過是來悉悉下麵人，也是為以後做準備。畢竟來時尚短，一時之間也看不清忠與否。

“好了，本王妃初來乍到，對府中的一些事也不是十分清楚。以後自然是蕭隨曹規，先這麽辦著吧。當然，若是你們不好好當差，或者是幹些欺上瞞下之事，那就別怪本王妃翻臉無了。”

九娘放下手裏的花名冊，抬眼道：“你們都散了吧。”

話音剛落，卻是有一人走了出來，此人正是劉史。人群中還有幾群人，俱是三五個為一群，雖然沒有當即便走出來，但眼睛俱都是盯著劉史的作。

九娘心想，這大抵就是楚王之前所說各送來的人，其實方才坐在上麵，九娘便看出端倪了，隻是並沒有打算理會這些人。

“王妃大安。”

劉史行了一個禮，從禮儀上來看，還是不錯的，前提是忽略九娘還未起，便按捺不住抬起頭來直視九娘的作。

這是不敬。不過大抵在劉史心目中，仗著自己是承元帝賞下的，並未覺得自己這番行舉有任何不敬。

常順微微的皺了下眉，楚王依舊看著手中的書，眉頭抬都沒抬，九娘卻是笑了。笑得異常燦爛，去端詳劉史，似乎這劉史長得十分讓覺得新奇的模樣。

沒有起，劉史也是不敢起的，隻能撅著屁，保持著半仰頭的詭異姿勢。不過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此舉有些不對了，可讓垂下頭，又有些不甘，正為難之際，九娘出聲了。

九娘著自己臉，上下遊移了一下，突兀問道：“本王妃長得如何？”

劉史一愣，幹幹的道：“王妃自是花容月貌，不是常人可以比擬。”

九娘出手指需點幾下，笑不已：“嗬嗬，你倒是個有眼的。”

話音還未在空氣中消弭，立在一側的蓮枝便站了出來，厲聲斥道：“你好大的膽子，王妃並未起，你竟敢擅自抬頭窺看。你是哪的，誰教你的規矩，規矩都學到狗上去了？”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

立在下無數人，俱都用十分匪夷所思的眼去看蓮枝，仿若蓮枝就是個什麽異類。難道這王妃邊的婢不知曉此人乃是宮中，由當今賜下幫襯殿下打理府中務的？

不過也不怪不知，畢竟這新王妃才門不過三日，今天也是頭次召見下麵的人。隻是難道一般主母進門後，不是應該先打聽府中形，然後酌對待，免得馬前失蹄，怎麽到了新王妃這裏卻是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這是眾多人的心聲，可也是有人不這麽看。

人群中，孫一幾個管事互相對了一個眼神，保持緘默。

其實楚王府中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認識九娘，畢竟九娘出楚王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雖有些人沒有見過，但很多人都知曉殿下這個‘小表妹’，殿下對其另眼相看，自是不用言表。所以今日來之前，一些聰明的俱都敲打過手下之人，讓他們皮都繃點，都敬著新王妃，若不然惹來殿下這個狠辣的，那就不是打兩板子能解決的事。

楚王府裏一些老資格的下人，俱都了解楚王秉，那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非死即傷。

隻是這一切劉史等這些被各送來的人俱不知曉，也沒人去提點們。這些人仗著背後有人，最近可是沒在楚王府這些下人麵前耀武揚威，這會兒見王妃有收拾們的跡象，大家自是樂得看戲。

九娘給了蓮枝一個讚賞的眼神，轉頭又去看劉史。

此時劉史即是尷尬，又是憤怒，臉漲得通紅，眼中厲芒閃爍。可也知曉自己犯了規矩，鬧到哪都是的不對，隻能先服再說。

劉史叩了一個響頭，伏在地上，嘶聲道：“王妃恕罪，王妃恕罪，都是奴婢無妄了。奴婢見娘娘花容月貌，恍似仙人，才會一時失態。”

九娘輕笑一聲，這倒是個說話懂巧的，見誇讚有眼，便順水推舟說看看花眼才會一時無妄。若是斥了，自然就是說自己長得不好，方才那句‘有眼’無疑是在打自己的臉。可若是不斥，那苦心搗騰出來的這出下馬威不是無疾而終？

九娘不急，笑盈盈的任劉史在下麵一個接一個的磕著響頭。

在上，劉史在下，哪怕這劉史是承元帝賞來的，對而言也不過是個奴婢。大齊的等級製度有多麽分明，眾人皆知，一個奴婢說打死也就打死了，連個冤都沒訴。

更何況這是在楚王府，的男人是當今的皇子，是聖上欽封的楚王妃，就不信打死一個奴婢，承元帝會拿這個兒媳婦如何，畢竟這個兒媳婦可是承元帝挑萬選才選給楚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