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帝依舊不準。
這君臣兩人不煩,那些看戲的都看煩了。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差不多所有人都看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其實阮茂打得主意十分明顯。
恰恰應了其嶽父徐免所說的那句話,示敵以弱,以退為進。
先是閉門在家不出,那種況下多說多錯說錯,反正已經分辨不清了,還不如由著他們去。人們都是同弱者的,且就算痛打落水狗,大家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自然不會做得太過。
待風聲淡去,自己的靠山歸來,這一紙乞骸骨書就了徹底攪輿論的利。
那麽多人裏總有一些是背後沒人的,隻要輿論偏向自己一方,那些別有心機者自然不敢追著自己打,且承元帝定然不會任自己離去,而所謂的乞骸骨就了阮茂所表現出來的一種姿態。
甭管是欺騙自己,還是欺騙別人,總而言之此事必然會就此落幕,旁人也不會再度提起。
而如今他和承元帝這麽一唱一和的演下去,不外乎是在擺姿態中又將自己拉高了一個層次。
你們看我是真無心途,更對所謂的挾天子以令諸侯不興趣,如今連都不想做了,足以證明我有多麽的風霽月。連當今的挽留,我都拒絕了,我是一個多麽高潔的人,所以說你們之前的那些加之罪,都是錯誤滴。
對於阮茂來說,裏子有了,麵子也有了,汙水就算沒洗清,差不多也沒那麽臭了,隻要再堅持一陣子,洗白那是分分鍾。而對於承元帝來說,沒有損失一員大將,又將之前的事敷衍了過去,卿是替自己背了黑鍋,自己幫著演一出戲,也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他自是樂意。
打算都好,可會有人讓他們如願嗎?
阮茂本來打算是三請三辭,方顯自風霽月,可是很快他就發現況有些不對頭了。
如今外麵幾乎沒什麽人再詬病他,對他的言論也開始傾向正麵,可未免也太正麵了吧。
不知從何時起,外麵關於阮茂之前的一些詬病,一夕之間全部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全是誇讚阮仆有多麽的風霽月,品行高潔的言辭。
且有理有據,一些上門拜訪過阮茂的人們紛紛證明,阮仆確實品行高潔,清如冰壺,淡泊明誌,懷真抱素,飲犢上流,那將阮茂誇得那不是一個凡人,儼然一副淡泊名利,視功名利祿為無的模樣。
甚至不惜舉例說明,說阮仆為多年,早已是積勞疾,也不若以往了,又說阮仆親口說,這種閑雲野鶴的日子才舒坦,還說阮仆如今在家中開墾了一些地,想驗一下農人的生活,又說人生短短就是這幾十年,前幾十年他報效給了朝廷,剩下這些日子也該是留給自己,順道也是給後輩們退位讓賢……
這些話和事確實阮茂曾經說過也做過沒假,但人家那是客氣,是客氣也是做戲好嗎?誰讓你們儼然一副當真的模樣!
可你能說,你能做,你還不允許別人當真嗎?
外麵這勢頭剛盛行起來,徐免見勢不妙,便趕招來婿,說這背後定有高人指點,讓其趕想辦法,若不然隻會有一個下場,騎虎難下。
可此時已經晚了,外麵一片歌功頌德,隻差將阮茂誇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好臣子。且如今就算想辦法,又能想出什麽好辦法來,難道逢人便去說我其實沒有你們所說的那麽好,我就是個沽名釣譽的,我其實都是在演戲,那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
麵對這一切,阮茂麵上帶笑,心中卻是苦非常。
前來阮府拜訪的人更多了,甚至早先對其唾罵不已的人,也有許多上門對其致歉,還有則是仰慕阮仆其高潔,前來瞻仰的。用白話一點的說,就是阮仆是一個品行高潔的人,咱們多來沾沾,自然也就高潔了。所謂以群分,人以類聚嘛。
一時間,阮府門庭若市,而阮茂心中的苦無人能知。
*
聽楚王講完最近他在外麵幹的一些事,九娘不撲哧一笑。
素來知曉楚王手段非常人,但還是第一次發現他竟如此捉狹,那阮茂想必被他坑得不清。
楚王一副正經臉,似乎非常疑九娘在笑什麽,也不為自己搶功勞,說道這其中也有趙王和王的功勞。楚王這話並沒有假,這世間曆來沒有永遠的敵人,在當下這個時候,趙王王楚王三人默契很好的一致對上,頗有一種要將天撕個窟窿的嫌疑。
“那這阮茂還能翻嗎?”九娘問。
楚王笑得意味深長:“到了這種時候,他即使想翻也沒辦法了,不他自己不允許,父皇那邊也不會允許。”
楚王確實說得沒錯,承元帝從來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陪著一個臣子演戲已經夠讓他掉麵子了,若不是為了遮掩之前自己的‘昏庸’之舉,他就算想保阮茂,也不會做到如此地步。
而如今他潑著麵子不要,去保對方,卻沒想到竟然會保這種結果。承元帝並不傻,事到了這種地步,他再看不出背後有人縱,也白瞎了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帝。
承元帝即是憋屈,又是惱怒,更是心疼。為了結束這場鬧劇,他快刀斬麻的在阮茂的乞骸骨書上,批下了一個紅的朱字,準。
批完這個字後,他腦中一陣翻騰,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
承元帝的這次暈倒,又加重了自己的病。
之前他雖一直在養病中,但政務一直抓在手裏沒丟,這次可沒有上次那麽好了,承元帝直接臥病在床,起都起不來了。太醫院那裏三申五令,讓承元帝一定要靜心休養,若不然龍堪憂。
承元帝為人再剛強,如今也撐不住了,隻能將政務放給三省六部,其中讓尚書省左仆,中書省中書令,以及門下省的兩位侍中,共同協理,而自己則在紫宸殿中養病。
承元帝的這連著兩次暈厥,在朝野外引起很大的震,甚至將阮茂辭退之事都掩蓋了下來。
東宮,浩然殿。
太子一直關注著這件事,得知是這樣一個結果後,他除了苦笑,也僅能是苦笑。
“父皇今日可好了些?”
承元帝不準太子前去紫宸殿探病,太子也就隻能日日派邊人去探個究竟,然後回來告訴他。
“陛下的神比昨日好了不,不過依舊不能下榻,殿下您將胡太醫都派過去了,有胡太醫看著,陛下定然不日就會康愈。”這稟報之人自然是報喜不報憂,不過承元帝此時確實沒有什麽大礙,就是有一半子陷麻木狀態,行自然不若以往方便。且他這次病癥來勢洶洶,不得任何刺激,隻能臥榻靜養。
太子點了點頭,揮手讓其退下了。
又坐了一會兒,太子看了一眼福泰,道:“去看看阮側妃。”
福泰麵一喜,忙下去安排了。
阮靈兒如今就住在偏殿中,距離太子的寢宮並不遠,太子坐著椅,讓福泰一路推了過去。進去後,就看見阮靈兒聽到靜從榻上起來,要給他行禮。
“行了,你子不如以往,不用給孤行禮,坐著吧。”
阮靈兒也並未反抗,在榻沿上坐下,手輕輕的覆在小腹上。
“你今日可還好,他可有鬧你?”
阮靈兒角小弧度的翹起,搖了搖頭,“他沒有鬧我,妾很好。”頓了頓,又道:“殿下,其實妾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還是能在您邊侍候的。”
太子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就算不念著別的,念著他,也不該如此任。”
阮靈兒吶吶垂下頭。
須臾,一抹甜的笑意掛上的眉梢、角,是那麽輕盈,濃鬱。太子看在眼裏,卻是又一陣苦笑。
他歎了一口氣,道:“如今乃是非常時期,此事不宜宣揚出去,不僅是為了孤,也是為了你和他,所以孤才會對外稱你因侍候孤,積勞疾,需臥病靜養。你平日裏的也多注意些,別讓香兒走了風聲,有什麽事就來跟孤說,或者跟福泰說也行。”
阮靈兒乖巧的點點頭。
太子又想起阮茂之事,到底還是沒有和阮靈兒提起此事。
其實阮府之前便屢屢往東宮這邊遞信,想求見阮靈兒,但消息俱都被太子命人截下了。阮茂上的事,他不能手,也不宜手,事已至此,能保下命就是不錯的了。
他不又想起外麵的許多事,還有承元帝的,更是一陣煩惱上了心頭。他又和阮靈兒說了一會兒話,便離開了這偏殿。
有些事,必須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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