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小李子雖不會武藝,但也是能出一把力氣的,不會使刀,給各位侍衛哥哥們遞塊兒板磚還是可以的。”
所以說,聰明人還是多。
即使以孫一這老油子的臉皮,這會兒也不有些赧然,幸好火把在夜風下飄忽不定,倒也沒讓人看清楚他的臉。
孫一了手,有些嚴肅道:“好了,你們的忠心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會知曉。方才我說的隻是最壞的況,現如今事還沒有發生,不過咱們要早作打算。我現在就命人將你們分為幾組,你們以前院和正院為範圍開始巡邏,半個時辰換一班,其他的人都呆在前院留守待命。另外,此乃非常時期,為了防範咱們府裏有細,每組人各自進行監督,若有異常便報上來,不出事便罷,若是出了什麽事,別怪我追究同一組人連帶責任。另外太子妃也說了,若是能平安度過此劫,會向太子殿下給所有人都請賞。”
命令一下,眾人便開始行起來。下麵一些不明事理究竟的侍宮人們,也紛紛跟著忙碌開來。
一直站在孫一邊的刑一說道:“若能平安度過此夜,我會向殿下給你請功。”
按著穆謹亭對府裏的安排,應該是以刑一為首,孫一幾人為輔,不過刑一曆來不善言辭,且他如今的任務是對外防範,府裏的調度便給了孫一等人。
孫一笑著擺了擺手:“千萬不當此講,這可是太子妃的意思。之前也是咱們想差了,總覺得能保住太子妃和小主子,便算是任務完。可你看看,府裏這麽多的人,各有各的心思,若真是棄他們於不顧,不用外麵攻進來,咱們自己裏麵就先了。如今倒好,將他們都用上,也算是暫時解了之患。”
至於九娘所言的故布迷障、轉移注意力所言,孫一卻是沒有說出來。不過都不是傻子,刑一自然也看出了端倪。
“這裏就給你了,我去前麵看看。”刑一道。
話音還沒落下,一名侍衛匆匆而來,稟道:“許多叛軍往咱們王府方向湧來,已經將外麵給圍住了。”
孫一和刑一對視一眼,果然來了。
*
皇宮
此時皇宮裏一片混,早已沒有了之前的莊嚴肅穆與富麗堂皇。
四都是奔走的腳步聲、廝殺聲與跳躍不定的火,慘聲、嚎號聲匯集一片,襯著這漆黑的夜,格外讓人覺得骨悚然。
子是從部先開始的,駐守在皇宮裏巡邏各的羽林軍兵士,幾乎是毫無防備的便被邊同僚突然襲擊,往日裏一同說笑甚至一起去逛勾欄院的兄弟,突然出一副猙獰的麵孔,讓人幾乎來不及問一句為什麽,便魂歸九幽隻能去閻羅殿報道了。
有宮殿突然燃燒了起來,滾滾的濃煙,暗紅的火。幾乎隻是一下子,各便了起來。聰明點的還知道躲藏起來,更多的卻是毫無防備的衝出自己的住,想一探究竟,而迎麵到來的便是毫不猶豫斬下的刀芒。
趙王王準備這一日許久了,從穆謹亭榮登太子之位,兩人便開始著手準備了。聯手是必然的,至於功後如何,那就各憑本事了。本來他們還想再拖些日子,待萬事俱備後更好,哪知最近穆謹亭連連拿著他們的人開刀,又有流言說太子正在和幾位大臣商議,讓幾位皇子出京就藩一事,現實容不得讓他們再繼續拖下去,若不然等待他們的就是萬劫不複。
既然想宮,自然是外聯合。蕭皇後和劉貴妃在宮裏經營多年,各種勢力雖不大,但早已滲各,為趙王王添磚加瓦卻是沒有問題的。而趙王王多年來的積累,在南衙十六衛和北衙六軍中都有自己的人,放手一搏是必然的。
尤其他們不需要做太多,隻要能造,借機殺了承元帝和穆謹亭,他們就可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這種買賣的利潤太大,沒有人會拒絕,尤其他們本就被上了絕路,自然要為自己求一條生路。
,已生。
穿著各鎧甲的眾兵士舉著火把,宛如蝗蟲一般,紛紛向紫宸殿湧去。自然到了攔路人,無的廝殺就這麽在莊嚴肅穆的皇宮裏開始了。
*
紫宸殿中,承元帝看著穆謹亭,怒不可遏。
“你告訴朕這是怎麽一回事?!”
穆謹亭半垂眼臉,拱手稟道:“趙王、王聯合應犯上作,如今大量叛軍已闖皇宮,不過請父皇放心,兒臣早有準備,自是不會讓他們得逞。”
“你這段時間就是忙著在幹這個?”
這個,自然指的是反趙王王。承元帝畢竟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帝,如今他雖是把大部分朝務都給了穆謹亭,但並不代表他對外麵發生的事渾然不知。兩相結合起來,自然悉了穆謹亭的心思。
“他們早晚都會生,與其日防夜防,還不如著他們跳出來,一網打盡的比較好。”穆謹亭沒有想瞞承元帝,說得很直白。
確實如此,以王趙王的格,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穆謹亭在他們口裏奪食。這兩人經營已久,手中勢力不可小覷,與其防著他們暗中做下什麽事,還不如著他們跳出來。占了先機,自然接下來就可以牽著對方鼻子走。
穆謹亭的回答讓承元帝不知道該說什麽,心中的怒氣也不翼而飛。
換位思考,如果是他在穆謹亭這個位置上,他也會這麽做,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可此時承元帝考慮最多是,穆謹亭是否會對他下手。
要知道隻要他一日不死,太子就隻能是太子,太子隨時可以被廢。天家無父子,再也沒有人比承元帝更明白這個道理了。要知道,他當年……
所以即使如今承元帝看似將許多朝務都給了穆謹亭,實際上該抓著的東西,他一點都沒有放鬆。例如駐守皇宮北側,負責皇宮防衛的北衙六軍指揮權,例如可以號令南衙十六衛的兵符以及兵部那裏,他都抓得死死的。沒有兵權,對方就不敢幹出什麽來,隻能老老實實的在他病榻前,當一個安分守己的太子……
可如今趙王王犯上作,聯合應進行宮,就將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擺在了承元帝的麵前。要知道穆謹亭如今是完全指揮不北衙六軍的,而此時承元帝臥病在床,要想平息叛,必然得命人出麵鎮守,可如今……
“阮榮海!”承元帝不道。
阮榮海沒有像平時那樣,迅速出現在承元帝的麵前。
此時,寢殿中十分安靜,襯著遠傳來的廝殺喊聲,平添了一種很詭異的氣氛。承元帝環視了寢殿一周,又了聲‘來人’,可依舊沒有人出現。
鎏金龍首的連枝燈在角落裏靜靜的散發出亮,隻有龍榻前站著一人,此人一規製太子服,端得是龍章姿。他材拔碩長,滿氣勢斂而又不失蓄勢待發。不知何時,此子竟長如此!
“阮侍吃壞了肚子,兒臣命他好生在房裏歇著。”穆謹亭輕聲道。
承元帝目眥裂:“你竟然敢朕邊的人。”
“阮侍畢竟服侍父皇多年,兒臣隻是不忍他帶病服侍,若是父皇實在想見他,兒臣這便命人找他來?”雖是如此說,穆謹亭卻是都未。
“好好好,朕到底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承元帝一口氣,頹然倒在枕上。
穆謹亭依舊是一副恭敬的態度,垂首斂目:“萬萬不當父皇如此講,父皇抱恙在,兒臣作為兒子,自是要為父皇分憂解勞。兒臣待父皇的心,日月可鑒,隻是此一時非彼一時,兒臣雖想力挽狂瀾,可惜力不從心。”
“你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要朕手裏的兵權!”
穆謹亭歎了一口氣,緩步走到龍榻前,像平時那樣替承元帝掖了掖被子。
“父皇您的病,您自己心裏應該有數,兒臣也是為了您的龍著想。”
承元帝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寢殿中靜得落針可聞。穆謹亭見承元帝不理自己,也不再出言說服,而是靜靜的看著牆角的鎏金龍首的連枝燈,徑自出神。
承元帝的拗子也上來了,他就不信這兒子不怕死,他既然敢放手讓趙王王進宮,他就不信他沒有後手。
寂靜中,穆謹亭又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父皇,您就算不想著您自己,您也要想想皇兄。兒臣確實有後手,但手裏的這些人都用來守著紫宸殿這裏了。”
躺在龍榻上的承元帝,猛地彈了一下,唯一能的右手直抖,“你、你、你……”
穆謹亭憾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簾。他本來不想說的,可誰讓承元帝的脾氣竟然如此執拗。
殿中,隻能聽到承元帝的聲。
突然,他強撐著子自枕頭下翻出來了一個什麽東西,砸到了穆謹亭的上。
“給你,拿去,若是元章出了什麽事,朕不會饒過你!”
穆謹亭輕輕地了手裏的兵符,站了起,對承元帝躬行禮道:“父皇放心,皇兄也是兒臣的皇兄,兒臣自然不會讓他出事。”
話音方落,他便轉大步離去,擺下緣上下翻飛的龍紋,預示著龍翔於天的吉兆。
*
紫宸殿的一偏殿中,此時傳來一陣陣子抑的□□聲。
穆元章靠坐在椅上,麵平靜,可看其拳且青筋畢的手,就能知曉他此時的心定然不會平靜。
事恰恰就是這麽巧。
宮中生了大,蓬萊山那也意識到了不對,立馬稟了穆元章。還不待穆元章有所行,穆謹亭便派人前來接其一家人,說是到紫宸殿暫避。
穆元章並沒有拒絕,當下這種況,自然是去紫宸殿更為安全,他倒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靈兒馬上就要臨產了,冒險不得。
於是,一眾人便在穆謹亭派來的人護衛下,匆匆趕來了紫宸殿。
事實證明,穆元章的決定是對的,一眾人剛離開太池沒多遠,就看到蓬萊山上的宮殿起了火。
而此時,也不知是驚所致,還是到了要發的時候,阮靈兒竟然突然發了。幸好穆元章早就有所準備,接生的嬤嬤早已備下。匆匆到了紫宸殿安置下來,阮靈兒便被送進臨時準備的產房。
及至現在,已經過去近一個時辰了,孩子依舊還沒有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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