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這道聲音讓覺得悉。
悉到能平心的慌不安。恍惚間,聽見自己轟然跳的心跳聲。
阮螢一直都知道,有些人的聲音自帶治愈功能。但這麼多年,也就偶然間聽到過一次。
今夜,是第二次。第二次有聲音,讓一聽到,腦海里便有好世界。
阮螢怔神半晌,翕,“你……陸醫生?”
“是我。”陸遇安垂睫,借著廊道的將視線落在白皙手腕的住院手環上,約能看到上頭寫的稍顯潦草的幾個字,“畢醫生的病人?”
阮螢:“嗯。”
陸遇安往里看了眼,沒看到人。他微蹙了下眉頭,“怎麼一個人在外面?”
“……我出來打電話。”
陸遇安點點頭,聲線清冽,“現在打完了?”
阮螢再次被他的聲音擊中,神變得,“打完了。”
陸遇安又問了一個問題,誰把帶出來的。
阮螢實話實說,“我拜托于護士帶我過來的。”
在醫生面前,即便是自詡的阮螢,都覺得自己像剛踏進校園想好好表現的學生。
老師問什麼,答什麼。
看為于惜玉說話的張模樣,陸遇安笑了下,口吻溫潤,“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問問,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過來把你帶回病房?”
“我電話時間有點長,應該是去忙了。”阮螢按捺住自己想耳朵的沖,冷靜的看向他,“陸醫生你可以幫我拿一下盲人杖嗎?”
盲人杖是住院部提供的,方便眼睛暫時看不見的病人使用。
陸遇安:“在哪?”
阮螢:“應該在護士站。”
記得自己走出房間時拿了出來。
陸遇安抬腳往里走。
人走遠,阮螢輕輕呼出一口繃了許久的氣,握著手機的手指不自覺蜷了下。回憶著剛剛陸遇安說話的聲線,試圖想抓住點什麼。
還沒來得及,陸遇安便回來了。
“護士站其它人在休息。”他沒因為這點小事把值班同事吵醒,把盲人杖遞給阮螢,陸遇安問,“能自己回去嗎?”
阮螢本想說可以,可話到邊說出時,變了,“可能有點兒困難。”
緩慢地抬起腦袋,“陸醫生,能麻煩你給我帶帶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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