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枝看到路謙撇開話頭，看到他一味地避而不談，不知怎麼，眼淚忽地就落了下來。

“你明知道我是背著所有人跟你結婚的，你明知道你現在這樣的做法意味著什麼，可是你還是一直在做。”

“那天早上跟我打電話的是我伯母。他們把我養大，卻在新聞上才知道我談。”

“我不想讓這段關系再這麼遮掩下去了，我想帶你回去，你跟他們從前給我設想過的男朋友一點也不一樣，但他們也并沒有要拆散我，因為我說你很好，我真心喜歡你。我想只要我喜歡，再南轅北轍的人他們肯定也能慢慢接，可是你呢，你愿意，或者說從來想過有一天會跟我回去嗎。”

姜明枝也不知道為什麼淚水會跟止不住似的越流越多，用手背胡了一把，最后幾乎是對路謙吼：“你沒有！如果你有的話，你就不會不在乎外面那些話！”

不需要路謙跟誰完全合拍，也不需要他讀什麼背誦什麼，他可以不在乎那些批判聲討，但他在不在乎的時候，能有沒有一點點，考慮到。

在乎，他們在乎。

路謙看到姜明枝眼淚的時候口燥意已難以言喻，只覺太突突的跳，從認識到現在，姜明枝從沒有這樣在他面前哭過，他看到哭的樣子，一瞬間，突然想起了路梨。

那個時候，路梨也是這麼在他面前哭。只不過只是看著他無聲地哭，什麼也不敢說。

路梨的眼淚并沒有用，沒有打過的哥哥。

因為他們需要的就是那樣的聯姻，一場婚禮，兩個家族互相得利巨大，況且那個聯姻對象沒有毫不優秀的地方。

一瞬間，路謙不知怎麼就說出了口：“如果你覺得哭就可以打我的話，應該錯了。”

姜明枝淚眼朦朧地抬頭，看到路謙站在他面前，跟冷冷地說著。

他很高，說話的時候，看的眼神一直是俯視的。

姜明枝怔怔往后退了一步，一種巨大的陌生迎面襲來，從骨頭里開始冷，但有一個聲音告訴，這樣的路謙，才是他原本的樣子。

他面對其余所有人的，別人視角里的樣子。

他對笑，他吻，他在各種小事上牽讓，讓以為路謙跟在一起的樣子，就是他最平常的樣子。

姜明崇讓不要只看到表面。

或許真的錯了。

姜明枝眼淚流不出來，忽地想離開，不想面對這樣的路謙，可四張，極度的緒中甚至忘了怎麼跑，直到兜里手機嗡嗡作響。

路謙去關掉一直還燃著的煤氣。

姜明枝哆嗦著拿出手機，沒拿穩啪嗒掉在地上，看到來電顯示“韓芹”兩個字，又重新撿起來。

手指抖按下接通。

韓芹聲音激：“你婚的事被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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