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愣住了，萬萬沒想到姜小乙竟然是來請辭的。

對于一個學徒來說，當上大掌柜簡直是一步登天。

他怎麼如此不知道珍惜呢？

“是綢緞莊有人不服你？”

姜辰著下，出沉思之，道：“還是到了其他人的什麼威脅？”

“都不是。”

姜小乙苦著臉搖搖頭。

姜辰愕然道：“那是因為什麼？”

“綢緞莊的生意……哎！”

姜小乙急的都哭了，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道：“爺，小乙辜負了您的厚恩……”

原來，顧繡綢緞莊的后面就是姜家染坊，自產自銷，雖然也賣私人，但生意的大頭在店，以及周圍鄉下的布販上。

這幾日，不知道怎麼回事，無論是店，還是鄉下布販，紛紛去了隔壁芙蓉綢緞莊進貨。

因此，顧繡綢緞莊每天賣出去的銀子銳減了五，眼看著生意蕭條，他作為大掌柜怎麼能不著急？

“我去跑了幾家有生意往來的店，可是對方稱只買馮昌大掌柜的帳。”

姜小乙沮喪的道：“爺，馮昌讓人傳話，只要您把他請回來，綢緞莊就可以起死回生。”

“呵！”

姜辰冷笑一聲，想回來？做夢！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他搖搖頭，還以為什麼大事呢，原來只是生意銳減了五，那不是還剩下五嗎？

“啊？”

姜小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中忐忑，以為爺會暴跳如雷，沒想到如此淡定。

“爺，如果再這麼下去……很可能連五的生意都保不住，那時候老爺怪罪下來，恐怕您會被責備。”

他覺得姜辰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不就是五生意嗎？”

姜辰有點不耐煩了，擺手道：“去去去！別耽誤我干大事！”

“呃……這！”

姜小乙的臉跟苦瓜一樣，嘆了一口氣，默默退走了。

姜辰拿著一子，在藥鍋里慢慢的攪，里面的水被蒸干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小半鍋黏糊狀的東西。

他兩眼放，激的里不斷發出嘖嘖的聲音。

站在一邊的秋月微微搖頭，角泛出一抹苦笑。

原本以為爺已經胎換骨，再也不是從前的紈绔了，可事實告訴，爺依然如從前般不學無。

“爺……”

在沉默了一會兒后，秋月忍不住開口勸說，低聲道：“五的生意，并不是一個小數目，如果二借機向老爺告狀，恐怕那間綢緞莊會被收回去。”

“我知道。”

姜辰連頭也不抬，全神貫注的放在了熬藥這件事上。

秋月道：“那爺怎麼……”

“不用管它。”

姜辰輕描淡寫的道：“過一段時間，生意會好起來的。”

秋月擰著眉頭一陣無語，過一段時間，恐怕連剩下的五生意都保不住！剛才還認為爺已經有了什麼妙策，所以才表現的如此淡然，沒想到竟是不用管它這四個字。

姜辰抬頭道：“你不信？”

秋月坦誠的搖搖頭，是笨一點，但不是傻子。

姜辰道：“我問你，店跟臨安附近的布販為何去了芙蓉綢緞莊？”

秋月道：“當然是馮昌唆使的！”

“對！說的沒錯。”

姜辰咧開笑起來，發現這個小丫頭還不算太笨，道：“那這些人為什麼要聽馮昌的？”

“這不是明擺著嗎？”

秋月哭笑不得的道：“馮昌當了多年大掌柜，跟這些人有。”

“？”

姜辰嗤笑一聲，臉上浮現出不屑一顧的神，道：“值幾兩銀子？”

“呃……”

秋月被問住了，一時間無言以對。

“如果我猜的沒錯，馮昌不是暗地里使了銀子，就是許諾給了這些人好，所以這些老主顧才會轉投芙蓉綢緞莊。”

姜辰淡然一笑，道：“等他的銀子使的心疼的時候，或者許諾的好遲遲無法兌現，那些老主顧自然會重新回到顧繡綢緞莊的。”

這一番分析，理，秋月瞪大了眼睛，失聲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呵呵。”

姜辰苦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這個笨丫頭能想到才怪。

“芙蓉綢緞莊的貨雖然價格略低，但染出來的卻也比顧繡差一點！它們家棉布賣的好，因為穿棉布的人，更在乎價格，至于綢緞……嘖！”

他搖搖頭，一臉的鄙夷。

穿得起綢緞的人，本不會在乎價錢稍微貴一點，但對于服的，卻極為看重，因為這關乎到面。

那些店、布販子，或許會因為馮昌一段時間不來顧繡進貨，但過一段時間，準得乖乖滾回來！

“爺英明！”

秋月一臉崇拜，這麼簡單的事，自己怎麼就看不呢。

“回頭我就去跟小乙掌柜說一聲，讓他不要心焦。”

很有同心。

姜辰搖搖頭，道：“千萬不要告訴他。”

秋月不解的道：“為什麼？”

“小乙為人實誠，這是他的長，但不足之也很明顯，就是不懂的變通，更不夠沉穩。”

姜辰嘆了一口氣，道：“當大掌柜哪有那麼容易，他還需要在事上面多磨一磨。”

“事上多磨一磨！”

秋月聽到這句話，一時間呆住了，原來一切都在爺的掌握之中！

“了！”

就在愣神的時候，姜辰突然一陣狂喜，扔掉了攪藥鍋的木。

只見藥糊被風一吹，很快就凝固在了一起，猶如一整塊無暇的翡翠，綠瑩瑩、亮晶晶的。

古怪的味道消散了，出一抹淡淡的清香。

姜辰用食指從表面扣出了一點，轉頭道：“手！”

“啊？”

秋月心里像是小鹿撞，乖乖的出了自己的手掌。

姜辰抓住那只荑翻了過來，均勻的把藥糊抹在了手背上。

秋月小臉緋紅，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姜辰收回了手掌，道：“覺怎麼樣？”

“冰冰涼涼。”

秋月紅著臉用另外一只手了一下藥糊的地方，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道：“溜溜的！”

仔細觀察，發現過藥糊的地方，明顯與其他地方不同。

似乎皮更加的致細了。

聞一下，怪味消失了，變了一很淡的清香。

“爺，這藥什麼名字？”

沒有不的子，熬藥的時候有多嫌棄，現在就有多喜歡。

姜辰眉頭一皺，口道：“黎歐蘭雅。”

“…歐…雅？”

秋月擰著眉頭，道：“這名字該怪啊！”

姜辰也覺得沒有必要一個外國名字，在這個世界上，這種護霜是自己獨創的，未來想要打開銷路，必須要起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才行。

“那就虞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