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虎神一黯，這次死里逃生，并沒有毫喜悅。

黑林軍銳全軍覆沒，若不是大督主親自出手，自己也險些喪命。

“兒平安回來，我父親自然高興，但能見到師尊一定更開心，您可是他生平最敬重的人！”ωＷＷ.166xs.cc

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司馬龍驤輕笑著擺擺手。

就在這時，道上突然煙塵四起，幾匹快馬呼嘯而來。

他們上都帶著武，不是江湖人士，就是落草的匪類。

“他媽的！眼珠子不好使啊？還不快給大爺們上茶！”

走茶肆，其中一個拍著桌子發飆，把所有人嚇一跳。

司馬龍驤眉頭微皺。

胭脂虎請示道：“師尊，要不要去教訓一下？”

司馬龍驤搖頭，幾個蟊賊而已，本不值得督武司出面。

這次南來，是為了調查太子薨的原因跟兇手，節外生枝不好。

“姜門太公六十大壽，這是咱們江南道的大喜事，大家伙都姜門大恩，若不在這個節骨眼上表現一番，那真就連畜生也不如了！你們都準備了什麼禮？”

“聽說姜太公一向附庸風雅，咱們待會分別，我直奔嶺南道，那里有個大豪，家里養了唱昆曲的班子，連嶺南巡聽了都眼饞！我去請來，給姜太公祝壽！”

“投其所好，確實用心了！我待會去淮南，那里有個老學究，手里有一方古硯臺，乃是百年前的大儒珍藏，就算花千金萬金也要求來給太公祝壽！”

……

幾個人說的熱火朝天，毫不避諱旁人。

司馬龍驤眉微微，出詫異之，這幾個人顯然不是一伙兒，只是為了同一個目的，所以才順道結伴而行。

他向扈從使了一個眼。

后者會意立刻上前，把督武司的牌子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那幾個人頓時大驚失，紛紛站起來。

簡單的盤問之后，扈從去而復返，趴在司馬龍驤的耳邊喃喃數語。

“鹽幫、海沙幫、銀月山莊……”

司馬龍驤執掌督武司，自然知道這些都是江南道本地的幫派，在江湖上算不上一流。

但這麼多聚集在一起，心悅誠服的為某個人祝壽，這事就很不尋常。

雖不是武林盟主，卻已然有了號令武林的實力。

姜家太公？

他沉思片刻，始終想不起來是江湖上的哪號人。

那幾人經過督武司的盤問之后，各個神異常，隨便吃了幾口茶，然后放下銀子策馬而去。

就在這時，突然有大批軍隊馳騁而來，正是鎮南軍。

徐大海率輕騎前來迎駕。

“卑職參見大督主！”

他滾鞍下馬，站在茶肆之外行禮，態度異常的恭敬。

這讓茶肆里的人不淡定了，他們都認出了鎮南軍的旗幟，被驚的瞠目結舌。

在江南道，就算是巡也要矮鎮南將軍一大截，而這位天南第一人此刻竟然向一個中年人行禮。

大督主？

有幾個似乎猜到了什麼，驚恐的站起來。

“徐兄弟！”

司馬龍驤出笑，大步走出去，拍著對方的肩膀道：“你我之間，何須多禮？”

徐大海沉聲道：“于公于私，都是應該的。”

他是侯爵，可司馬龍驤是一等公爵！

督武司監察天下，位極人臣，比宰輔的權力都大。

至于私，這就年代久遠了。

當初崇皇沒有登基的時候曾經游歷江湖，他徐大海是崇皇的扈從，而司馬龍驤則是結義兄弟，嚴格說來算是半個主公。

“爹！”

胭脂虎上前，雙目通紅道：“孩兒不孝，讓爹擔心了。”

徐大海顯然很激，拉著兒的手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半晌，他才平復下心緒。

“大督主，是移步末將的大帳，還是……”

“就在這里吧。”

司馬龍驤微微搖頭。

徐大海會意，微微擺手，立刻把茶肆里的所有人都清理了出去。

茲事大。

一時間偌大的茶肆只剩下了徐大海、司馬龍驤，還有站在一邊伺候的胭脂虎。

“大督主是為太子薨的事來的吧？”

“嗯！”

司馬龍驤點點頭，道：“儲君暴斃江南，朝野震！陛下命我徹查！”

徐大海道：“末將已經單獨上了折子請罪！江南道暴民作，竟然囂張到沖擊行宮，無論如何末將都在責難逃，陛下如果有什麼旨意，請大督主如實相告。”

司馬龍驤道：“你給陛下的折子我也看了，你猜陛下來信怎麼說？”

徐大海軀一震，出洗耳恭聽的神。

司馬龍驤道：“陛下說徐大海雖攀附靖王，但卻是朕邊的老人，他不會背叛朕，也絕沒有膽子謀害儲君，此事應該與他無關。”

徐大海眼窩潤，激的道：“圣明無過陛下！”

司馬龍驤微微一笑，淡淡道：“陛下相信這件事與你無關，但卻不相信是暴民所為，一定有人暗中謀劃，利用暴民作取太子命。”

徐大海臉上抖了一下，失聲道：“這……不可能吧？”

“江南道并非災區，雖有暴民作，卻不氣候，一群烏合之眾，所求者不過食而已，他們不敢殺太子，也不配殺太子。”

司馬龍驤道：“別忘了，伺候太子的老太監是九鼎強者。”

徐大海出醍醐灌頂之，道：“圣明燭照，是末將愚鈍！”

“太子之死，應該與諸王有關。”

司馬龍驤道：“只是到底是哪一個，又是誰策劃的，還需要詳細調查。”

徐大海皺眉道：“作的暴民鳥散，末將抓了十幾個，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實在是無從查起啊！”

司馬龍驤自信一笑，道：“從暴民上自然無從查起，但可以從別手。”

徐大海道：“何？”

“機！”

司馬龍驤淡淡道：“這個在京的諸王都有嫌疑。”

徐大海道：“既然調查諸王，大督主何必南下？在京都豈不是更方便？”

“沒有證據，怎麼調查諸王？”

司馬龍驤道：“禍起蕭墻，陛下也有投鼠忌之。”

徐大海道：“那調查誰？”

“誰有嫌疑就調查誰。”

司馬龍驤淡淡道：“在江南道呼風喚雨的人都有嫌疑！只有這些人才能殺得了九鼎高手保護下的太子。”

徐大海出恍然之，心卻大驚。

如果要這麼排查，姜辰首當其沖，無疑是嫌疑最大的！

而這小子如果攀扯，自己也要跟著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