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萍看不破蕭勉的腳,不知道蕭勉的底細,不敢輕易接,卻是李念白,一把奪過瓷瓶,道一聲謝。
拔開瓶塞,李念白取出一枚丹藥喂李青萍服下。
“娘!可有好些了?”
“好多了!多謝這位前輩賜藥!”
“丹藥雖好,但心病還須心藥醫,還是要多休息!”這麼說著,蕭勉別有深意地看了李念白一眼,李念白聞言微愣,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臺上正在比斗的蕭白桃,有了決斷,毅然言道:“娘!我陪你去學府裡休息片刻!”
“也好!這裡人多嘈雜,爲娘正想靜靜!”
李氏母子二字,離開比武臺,了萬宗學府。
不過片刻,比武臺上形勢突變。
路凌雲有心敗蕭白桃,讓蕭白桃主認輸,不想蕭白桃異常堅韌,數度負傷卻憑藉生死死戰不退。
一個不察,反倒是路凌雲被鬼襲得手。
眼看著自己被那雙頭怪鳥咬到的左手瞬間發黑,路凌雲怒從心頭起,冷哼一聲,終於全力以赴。
劍修出手,再難留。
即便如此,路凌雲也不敢輕易傷害蕭白桃,轉而將劍瞄準了那頭襲自己的雙頭怪鳥,衝殺過去。
鬼,雙頭齊鳴,蕭白桃驚呼一聲。
一人一禽,已經締結了脈印記,名爲主僕,實際上蕭白桃卻將鬼當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乍見鬼被路凌雲猛攻,蕭白桃試圖聲東擊西。
卻在蕭白桃衝向路凌雲時,一道劍氣破空而來,正面擊中了蕭白桃,將之整個衝飛出去,直墮比武臺外。
與此同時,路凌雲也退了鬼。
如此一來,蕭白桃敗,路凌雲勝,只是此時的路凌雲,一臉狐疑地看著被自己莫名其妙撞飛的蕭白桃。
一道冰火流過,冷熾抱住了從天而降的蕭白桃。
將之放到地上,冷熾一臉關切。
“桃子!你沒事吧?”
“冷熾?這麼巧!沒事!沒事!就是有些頭暈……”
“沒事就好!”
安頓好蕭白桃,冷熾猛然擡頭著路凌雲,目如劍,一冰一火。路凌雲被冷熾目所驚,這纔回過神來,下了比武臺,卻還在回想方纔那莫名一劍。
“桃子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
“報仇?報什麼仇?你說剛纔那人啊?”反應過來的蕭白桃,連連搖頭:“冷熾!我警告你:你別來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大家都讓著我呢!方纔那人最後一擊,明明可以傷我的,卻只是敗了我,人家已經手下留了,你還找人家報仇幹嗎?你要是敢,我就不理你!”
“……,好了!好了!你說怎樣就怎樣!”
“哼!這還差不多!對了,你還有比賽嗎?”
“怎麼?你有事?你不是還有比賽嗎?”
“這種放水的比賽我纔不要參加呢!尷尬死了!冷熾!你要是沒比賽的話,陪我去逛逛唄!”
“好!”想也不想的,冷熾答道:“我陪你!”
當下,兩人離開了比武臺,消失在人流深。
卻在這時,荊楚轉過來,正視著蕭勉。
“蕭勉!你剛纔做了什麼?”
“……,沒有啊!我剛纔給青萍小姐……”
“我是問:你剛纔對桃子做了什麼?不!是對路凌雲那小子!方纔那道敗桃子的劍氣,是你放的?”
“……”
蕭勉聞言,沉默不語,他沒想到荊楚應如此敏銳!
即便是天尊強者當面,也發覺不了蕭勉的小作,但是荊楚已經領悟了劍心通神,玄之又玄,不可言傳。
眼見被荊楚抓到了尾,蕭勉輕嘆一聲。
“荊楚!咱們認識有幾百年了?我知道你素來剛直,宛如你心中的無殤劍,但是此事關乎桃子的終幸福,我不得不小心一二——你以爲:唸白和冷熾,誰更合適?”
“桃子的終幸福?你是來……選婿的?”回過神來之後,荊楚越發不忿:“爲何要支開唸白?唸白和桃子,可也是兩小無猜,唸白哪一點比不上冷熾那小子?哼!難道就因爲念白沒有父親?我這個師父可還在呢!”
“荊楚!你消消氣!且聽我說……怎麼說呢!唸白和桃子不合適!你沒發現嗎?他對我,心存芥!”
“……”
荊楚聞言,終於不做聲了。
李念白對蕭勉的執念,深固,似乎是傳自他父親白錦堂,從記事起,李念白就將蕭勉當了假想敵。
偏偏,李念白還喜歡上了蕭勉之。
蕭白桃涉世未深,雖有些竇初開,但還懵懂未知,李念白和冷熾,都玩得來,卻還沒到談說的地步。
蕭勉,是想借今日之機,幫蕭白桃做出選擇。
“哼!即便如此,你也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我是桃子的父親!有些事,我一定要管!”正視著荊楚,蕭勉言道:“荊楚!你沒做過父親,所以你不明白:對待子,我只想把最好的給他們,讓他們幸福!”
“最好的?你還是覺得唸白不如冷熾?”
“如果是在對待桃子這件事上,是的,我認爲念白確實不如冷熾——方纔的事,你也看到了!”
“唸白和青萍從小相依爲命,未免會張……”
“我理解!如果換一家兒,我甚至會歌頌唸白的孝道,但要我將唯一的兒給這麼一個孝子,我不放心!你再看冷熾,還有好幾場比賽,卻爲了遷就桃子,想也不想便將元嬰第一的名頭讓了出去,我需要這樣的婿!”
此番武鬥會,付雷並沒有參加。
也因此,不出意外的話,冷熾便是元嬰第一!
蕭勉一番話,荊楚雖然依舊無法贊同,卻終究沒了聲息,只是冷哼一聲,荊楚自行離去。
卻在這時,一人形木偶,悄然閃現。
“怎麼?鬧僵了?”
“鬼老!您終於來了!”搖了搖頭,蕭勉朝著鬼頭苦笑道:“荊楚太方正了,有些事,難免誤會!”
“是他太方正了,還是你太自以爲是了?”
“……,鬼老也認爲我做錯了?”
“不!這件事上,我並不認爲你做錯了,相反,你做得很好,如果萱草那丫頭還在,一定也會這麼認爲!”正視著蕭勉,小小的人形木偶,老氣橫秋:“但是其他事呢?自打萱草壽終,你就一直忙個不停。分裂九大聖地、顛覆都天峰、封印三清觀,如此種種,就沒有錯嗎?”
“鬼老!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今日,我便教你一句老話:與魔鬼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爲魔鬼!”
“……”
蕭勉聞言,本待辯駁,卻又無言可辯……
鬼頭的話,好似當頭棒喝,敲在了蕭勉頭上。
短暫的呆滯過後,是持續的驚悚,早已經步天尊境界的蕭勉,瞬間冷汗連連,目,心神跳。
蕭勉心深,彷彿有一頭兇,正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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