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城,是依託修仙門派碧霄門發展起來的修仙者聚集的城市。
夕下,一個衫襤褸,準確地說,上像是掛了一破布條、蓬頭垢面的年正獨自行走在凌霄城城西的街道上。
城西這一代的坊市,大都是修仙大家族韓家的產業。而百草堂,則是城西最大的收售藥材的店鋪,同樣屬於韓家。
年走進百草堂裡面,櫃檯後面的掌櫃的略微擡眼看了一眼,眉頭皺了一下,就不再理會,繼續低頭整理自己的賬目。
這年卻是毫不在意,平靜地走到櫃檯前,把一些藥材放在櫃檯上。
“掌櫃的,看看這幾株藥材。”年平靜地說道。
那掌櫃的這才擡起頭來,漫不經心地拿手翻了翻這些藥材。
“青葉蓮、金蔓藤……都是些不流的藥材,年份也是勉強能夠藥,咦!這株紫茯苓倒是有點年份。”掌櫃的斜眼看了一眼年,似乎對這年能採到這麼一株紫茯苓頗爲好奇,但也一閃即逝,隨即麻利的算好賬目。
“一共三十塊下品靈石!”
年臉上沒有任何表變化,那掌櫃的也不再多言,取出三十塊下品靈石推過來。年把靈石細細地點了一遍,這才裝起來,轉走了出去。
那掌櫃的看著年瘦弱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旋即繼續整理自己的賬目去了。
出了百草堂,年一改沉默寡言的樣子,臉上出燦爛純真的笑容,高興的跳了起來。
“三十塊下品靈石呢,可以買一瓶聚氣丹了!”年心裡盤算著,旋即又看了看左右,發現沒人注意到自己的舉後,才又繼續傻笑著向前走去。
這年名李輝,是這凌霄城中的一名散修。
百草堂往東不到百米,就有一條類似於世俗間街市被稱爲“凡人街”的巷子。這條巷子裡面酒樓、綢布莊、油米行、客棧、錢莊甚至青樓,總之世俗界生活所需均可以在這裡得到滿足。
像這樣的巷子,在凌霄城東西南北各有四,掌控在城中四大家族手裡。城西這一條巷子和百草堂一樣屬於韓家的產業。
說是巷子,其實要是放在世俗界也是十分寬闊的大街了。巷子口就是一家錢莊,牌匾上寫著:“匯通樓”。
在這條巷子裡,通用的貨幣有兩種,一種是像剛纔李輝賣藥材所得到的靈石。另一種就是世俗的金銀。
凌霄城中不允許有凡人居住,凌霄城中出生的嬰兒都會在城中碧霄門所設的專門機構“測靈閣”裡進行登記、靈檢測,如果說凌霄城中有一對夫婦生下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上沒有靈,那麼在孩子五歲以前,必須送到碧霄山外去。
這一條規矩凌霄城中所有修士都會自發的遵守,因爲修仙界生存殘酷,一個沒有靈不能修行的凡人本無法在凌霄城中生存。
即使是居住在凌霄城外的散修,也一般都會把自己沒有靈的後代送往山外,找一戶不錯的人家收養。這些修仙者在凡人眼裡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所以大都能給後代找個富貴人家收養。
而尚不能辟穀的低級修仙者和凡人一樣需要吃喝穿住,因此就出現了這樣類似於世俗界的街巷。
靈石是修真界的一種通用貨幣,相當於世俗間的金銀。
靈石可以在修煉的時候直接吸收裡面的靈氣、佈置陣法、施展一些耗費靈力巨大的法。按照所含靈力的多靈石分爲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四種等級。
一般一百塊下品靈石可以兌換一塊中品靈石,而一千塊中品靈石也難兌換一塊上品靈石。至於極品靈石,則本無法估量,整個修仙界也極爲罕見。
修仙界一般以靈石爲貨幣,但是世俗所需這些品價值太低本無法用靈石來衡量,因此就出現了像匯通樓這樣的專門進行靈石和金銀匯兌的商鋪。
李輝來到匯通樓,走到櫃檯前,櫃檯裡面的掌櫃的是一個笑瞇瞇的頭大耳著華的胖子,倒是有幾分世俗間商人市儈的樣子。
“兌換兩塊下品靈石。”李輝把兩塊下品靈石放在櫃檯上。對胖子的笑臉視若無睹,他可知道這胖子宰起人來,眼睛都不眨。
“好嘞!下品靈石兩塊,兌換紋銀一百兩!”胖子高聲吆喝著,一個夥計拿著一百兩白銀過來放在櫃檯上。
李輝接過一百兩銀子來,臉上有幾分痛,轉就向外走去。胖掌櫃依舊笑瞇瞇地說著“慢走不送。”
“太黑了!”這是每次李輝在這裡兌換完銀子之後的想法。拿靈石換銀子,一塊下品靈石兌換五十兩白銀。可是如果是拿白銀去兌換靈石,一百兩白銀才能兌換一塊下品靈石。
城裡的修仙家族,大都在凡人界也會扶持一定的勢力,有的是江湖幫會,有的則扶持商行。
這樣,凡人界的勢力向城的修仙家族提供資,而修仙家族利用城這些商鋪把這些資變靈石和銀兩。靈石供修仙家族修煉之用,而銀兩則用於發展世俗界的勢力。
城中這條像是世俗界的街市的巷子,賣的東西都比世俗界要高幾倍,而且靈石兌換銀子,和銀子兌換靈石之間會產生巨大的差價。這些中間的利潤都被修仙家族攫取。
走出匯通樓,迎面到一個穿一白,搖著一把摺扇,宛如世俗界富家公子模樣的年,雖然這傢伙面如焦炭長得跟猴子似的,可還偏偏打扮出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後面跟著幾個著黑像是保鏢一樣的年。
穿白的這年做韓浩,匯通樓就是他父親在幕後負責。這韓浩金、木雙靈,在韓家年輕一輩中也屬於資質上好的,今年十五歲,已經是煉氣期七層的修爲,拜碧霄門下爲門弟子沒有任何懸念。
因此他的父親跟著也在家族中地位高漲,負責這匯通樓的運營。而這傢伙也經常以東家自居,經常在這一帶晃盪。
李輝看了一眼韓浩,不加理會準備離去。這時候韓浩卻搖著摺扇擋住了李輝的去路:“喲,這是什麼裝扮?嘖嘖!看這服一綹一綹的,真是夠個的!”
後面跟班的幾個年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李輝靜靜地站著,臉上看不到任何變化。韓浩跟看一隻稀奇一樣,圍著李輝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上不住地嘖嘖稱奇。那幾個黑年則笑得頭都快到地上。
“讓東家見笑了。”李輝平平淡淡地說道。
“呃?”韓浩臉上倒是有一詫異,用一種玩味的語氣說道:“不錯不錯,你識趣的嘛!不像上次一個傢伙,王東,上次咱們遇見那傢伙怎麼來著?”這最後一句卻是對著跟班中的一個黑年說的。
“咳咳!”這個黑年嬉皮笑臉地站出來,假裝咳嗽兩下:“爺,看好了啊!”
韓浩和其他幾個年看著這王東稽的樣子,早就笑一團了。
“咳咳!”王東清了清嗓子,把手往後一背,腰桿子一,“義正言辭”地說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寧欺白頭翁,莫欺年窮!”
說完立馬又回到那副奴卑膝的樣子,笑嘻嘻地對韓浩說道:“爺,是不是這樣啊?”說完自己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對……對……哈哈哈……就是這樣……哈哈哈笑死我了!”那韓浩笑得彎下腰來,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其他幾個黑年也都笑得東倒西歪的。
過了一會兒,韓浩才直起腰來,仍舊跟筋似的肩膀一聳一聳的笑著:“哈哈,後來那傢伙被王東他們幾個打的至半個月下不來牀,哈哈……哈哈哈!”
李輝依舊靜靜地站著,臉上沒有什麼表,一句話也不說。
“嘿!小子,你覺得不好笑嗎?拉著個驢臉給誰看啊?”那個做王東的黑年用手指著李輝道。
“的確好笑!”李輝強忍著心中的憤懣,淡淡地說道。
“行了,本爺也開心了,辦正事吧!”韓浩重新展開摺扇,作出那副公子哥的樣子,向匯通樓走去,其他幾個黑年趕忙跟上。
李輝站在原地,拳頭慢慢攥,眼中滿是憤怒。
修真界就是這樣殘酷,如果沒有實力,那麼連說句氣話都會爲笑柄。只有強者纔有資格假裝放下段來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同弱者。
李輝攥的拳頭慢慢放鬆,他從未像今天這樣變強……
許久,李輝的臉才慢慢恢復如常,回頭看了一眼匯通樓那高懸的牌匾,眼中流過一狠戾:
今日辱我,他日以來償!
這句話李輝並沒有說出口,現在說出來那是矯!沒有實力的憤怒的毫無意義!強者不是頭腦發熱說幾句稚的熱話就變強的!
回過頭來,李輝再沒有任何遲疑,大踏步地向著凡人街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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