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寧秀捂著小聲輕咳了好幾下才緩過勁來,臉微微有些漲紅了，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父親母親的神。

還好，商定海的臉沒有太過激的反應,他沒有第一時間答話，喝了一口酒，沉默片刻思索后問道：“穆公子說這話，是以什麼份自居的，是草原聯盟的首領，代表整個草原,想要與我大鄞聯姻？”

穆雷蹙眉搖頭,沉聲回應道：“當然不是聯姻,要真是那麼想的，此番我就不會只前來了，必然要是帶夠人手撐場子。我只代表我自己，我想娶秀秀也只是因為喜歡想要護,沒別的。”

“我與秀秀,我們之間,絕對不允許扯上任何不相干的利益關系，我們是……”男人說到一半，一時間沒能找到合適的漢語詞匯表達心中所想,朝著對面的商寧秀求助問道：“漢語里那個詞是怎麼說的來著？”

“嗯？兩相悅？”商寧秀不曾防備什麼，沒過腦子口而出，說完了馬上反應過來這是在全家人面前立刻反口：“不不不是、我是說、”

前后矛盾解釋的蒼白無力，最后捂著額頭，恨不能找個地鉆進去。

“對，就是兩相悅。”穆雷笑著點頭，接著說道：“所以說什麼聯姻的和親的破玩意,找別人，別找我。”

沉默著的柳湘宜聽到這里，忍不住對這個不按常理行事的男人有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全新的認識。

他想要達目的，有聯盟首領的份加持，無疑以聯姻的手段是最為直接省事的，但他卻舍近求遠，干脆利落地切斷了這條路，一點余地都沒留。

商定海的指節在案桌上一下一下輕扣著。半晌后，男人的目與自家夫人對視了片刻，才慢慢開口問道：“穆公子家里，可還有什麼其他人在？家中可有長輩或是兄弟姐妹？”

此言一出，商寧秀就聽出來了，穆雷剛才的那個回答，父親是滿意的。

“沒有。”穆雷搖頭說道：“前些年大疫都過世了，家里就我一個，若是有什麼需要長輩出面的禮節，部落酋長可以代勞……”

穆雷一邊說著，一邊就瞧見上面的商家老太太夾了一整盤的小燉蘑菇，笑盈盈地朝他這邊走過來，一把將盤子放在了他面前，慈眉善目地示意讓他吃。

老太太一邊盯著他一邊用手著他腦后地頭發，顯而易見，是真的把他給當自己孫子了。

商明錚氣不打一來，“祖母，你看看我，我才是您孫兒。”

老太太并沒有例會商明錚，還在給穆雷打著手語，男人朝商寧秀看了一眼用眼神詢問意思，商寧秀忍著笑給他翻譯道：“祖母說你正是長的時候讓你多吃點，那還有。”

對于穆雷這種魄來說，這話聽著著實有些逗笑了，但秉承著讓老人家高興的原則，男人還是十分配合地拿起了筷子，埋頭吃了起來。

老太太見他吃了更開心了，又回到自己桌上夾了其他的菜給他送來。

原本被穆雷一把子架上去的議事的氛圍就這麼散了，商定海也覺得此事還是從長計議，有些話，他須得下來之后找個安靜些的環境單獨問他。于是男人順水推舟道：“都先吃飯吧。”

一頓飯下來，老太太自己沒吃幾口，全投喂到穆雷桌上來了，最后雯漪夫人遣使單獨再去做了老太太吃的栗子粥和水晶蝦餃呈上來。

散席之后，商定海和薛雯漪單獨將穆雷單獨去了廂房里喝茶。

商寧秀有點不放心他和自己父母獨，在后面一起跟著想要混進去，結果被商定海給趕出來了：“秀秀，你先回去歇息吧，父親有話要單獨跟穆公子聊聊。”

商寧秀抿著，別無他法只好止步，穆雷沖投去了一個眼神放心先走，然后便跟著商定海進了屋子。

門關上后，商寧秀一個人在外面等了一會，見里頭的人一時半會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旁邊還有來往的小廝使給行禮，等在外頭不像樣子，便只好自己先回房去了。

商寧秀心里揣著事整個人就心不在焉的，使伺候著沐浴更后，便作揖退下了。

知道，今天不管這場談話聊到多晚，穆雷出來之后都肯定會來找，于是商寧秀便靠在床頭等著，雖然心里大致有數不會出什麼很大的子，但到底也還是會忍不住張。

約戌時三刻，穆雷從窗戶翻進來了。

聲音一響，商寧秀就趕一把掀開床簾往外看，“你們聊完了？我父親母親都說些什麼了？”

“聊完了。”穆雷角噙著笑，上前來十分自然地摟住的肩膀把人往懷里帶。

商寧秀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他的下半句話，“然后呢，你接著說呀。”

穆雷直接將抱了起來，把著人的兩條將掛在了自己前，商寧秀順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男人埋在頸間嘬了好幾下，嗓音淳淳笑著道：“秀秀，以后你就可以不用擔心禮數的事了，這一步我過去了。”

商寧秀睜大了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麼快？你別老是說半句啊，急死我了，我父親母親到底跟你都聊了些什麼？”

穆雷知道今天不問出結果來恐怕是覺都睡不著的，便藏了其中細節，只說了個大概的容：“總不過是考察一下老子對你的態度如何有多認真，做爹娘的麼，在意的都是你以后能不能過得舒坦幸福。不過之所以能比我想象中再順利些，還得多虧你那句兩相悅，寶貝兒，總結的真到位。”

商寧秀氣得拿小晃悠著踢了他一腳，“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誆我的。”

“我可沒框你，你們中原人那麼些語的誰能記得全。”穆雷睨著笑，慢慢將在了墻上，兩手再往里抱了些，閉著眼，占有深重地一遍遍喚著的名字：“秀秀，我的秀秀……”

另一邊，柳湘宜和商明錚將兩個孩子哄睡著之后給了母照看，回到自己屋子里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了。

商明錚常年征戰在外，和妻子聚離多，像上回在鳴關軍營里即便是見了面也忙的腳不沾地，盡管柳湘宜十分理解支持他為國征戰，從未有過什麼埋怨微詞，但夫妻之間空有神通缺流，也是遠遠不夠的。

此番相見，商明錚期待已久，人剛進房，尚未掌燈就急不可耐地將柳湘宜一把到了墻壁上，埋首在頸間細細親吻著，“阿湘，阿湘……”

柳湘宜明白丈夫如狼似虎的年紀，行伍之人氣方剛，上回在鳴關的那一回到現在已經又是過去了兩三個月，現在好不容易戰事結束之后的攤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他終于可以暫時卸下三軍統帥的重擔，做回商明錚自己，做回的丈夫。

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仍是沒招架住他這麼急切的索取。

柳湘宜被他著不了，只能歪著腦袋急切提醒他：“人、人、我還沒沐浴，我已經讓春桃放好水了，人稍等我一會，很快就好……”

商明錚一刻都不想再等了，往脖子上吮了一口，抱起人就往床榻上走，“不咸，你是香的，一會再洗吧。”

柳湘宜被他輕輕放到床上，黑燈瞎火的看不清他的作，只能聽見服的窸窣聲，柳湘宜坐在那沒，間輕輕咽了一下試圖緩解自己的張。

商明錚將那湖藍緞拆開，一層一層的，將的端莊雅正剝離下來，回歸到最原始的樣子。

柳湘宜基本瞧不見他，但商明錚卻是能清楚看見妻子局促的樣子，男人上前去握住的手，一步步近，將得躺了下去，用最后的忍耐與清醒輕聲問：“還是很怕我？”

“不是，怎會。”柳湘宜努力維持著嗓音的平穩，調整著呼吸。

盡管婚多年連一雙兒都已經能撒歡的滿地跑，但柳湘宜其實本就承不住商明錚，從來都是。

從大婚那回開始，這個斯斯文文的文臣貴在這件事上就一直是在努力配合丈夫的步調與需求。

型的差距擺在那，商明錚又是個力旺盛的主，每回行事，其實兩人都在努力為對方的忍耐著。

白日里意氣風發的年將軍此時此刻在久未親近的妻子面前像一頭準備進食的惡狼，他不停親吻著的面頰鎖骨，安道：“放松些，越是張反而越難。”

這種上自發的張基本不怎麼意志管束，柳湘宜很想放松自己接納丈夫，但這把火燒起來的時候，仍然像是要把人燒死才算盡頭。

待到這場燒原野的烈火終于熄滅，柳湘宜也終于松開了僵繃的牙關，心里有種終于完了一件大事的就。

商明錚將人摟著，慢慢親吻著的額頭耳廓，安著戰后遭洗劫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