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大統領他老人家快不行了！”

一個勁的消息在帝京傳開。

實際上，從去年開始，大統領不好就已經不是了，在他登基的時候，臉龐就已經浮腫，說話也已經有氣無力。

起初這個消息隻在麵人士中流傳，不知道怎麽傳著傳著就變了人盡皆知的事。

茶館裏頭，茶客們仍舊熙熙攘攘。

“什麽大統領，人家不是皇上了嗎？”

眾人會心一笑，“你說說你說說，唉，要我說啊，沒那個命，鎮不住呦！他老袁家祖墳就沒埋在那個地方！”

“你還懂這個？那誰的祖墳埋對地方了？”

那人鬼鬼祟祟，低聲道：“我跟你說，有給人看宅的先生說了，這事兒，或許跟祖墳也沒太大關係，據說當年韃子皇上進關的時候，毀掉天下龍脈，又柳條封邊，護住他們白山黑水之間的那一條，不過那條龍護不護的也沒什麽了，都發跡了一朝人了，沒聽說過能發兩朝的龍脈！”

雖然他說的聲音很小，可是周圍的人還是紛紛湊過來。

“王掌櫃，給這位爺來碟炒南瓜子兒，再來碟...來碟三省產的脯，算我賬上！”

那閑漢一聽高興極了，連忙拱手，“哎呦，那可真謝謝您了！”

“您別客氣，快往下說啊，後來呢！”

“咱們這袁統領，千辛萬苦，找到一條殘龍，在哪呢，就在安，所以人家最開始算是在安發的家，殘龍到底沾了點龍氣，您幾位想啊，袁統領這些年來，你要說順風順水吧，那也順，你要說這磕磕絆絆吧，那也真有不糟心事兒，總給人一種覺。”

“什麽覺？”

“這步子邁了，但沒邁開！”

眾人恍然大悟，是哦，按理說大頭也是個人，可竟然事事都沒有圓滿過，雖然登上統領，可南邊有掣肘，邊一群軍頭，好不容易登基，又是反對聲四起。

“所以啊，這殘龍，就是殘龍，雖然有那點龍氣，但從頭接不到尾啊！這事，難免是有始無終。”

好家夥，還讓他圓上了，大夥兒都圍攏過來，就連王利發都聽迷了，這閑漢起一片脯，慢慢咀嚼，再喝一口茶，嘿，別提有多了，一隻腳抬起來，放在條凳上，要是擱在以前，仔細的王利發早就出聲相勸了，今天愣是沒靜！

這哥們兒吃了，又神神道：“可這蟎清是千算萬算，還是算了一條龍脈！”

眾人嘩然，竟然還有？

“那是在哪？”

“您快給說說，到底是在哪呢？”

有榜一大哥更直接，“再給這位爺來壺碧螺春，包四樣點心，帶回去吃！”

王利發麻溜的拿紙包了四樣茶點送過來，“您得著。”

閑漢大喜，一拍桌子，“這最後一條龍脈，就在三省！”

眾人直接興了。

好家夥好家夥，都對上了！

“先等會兒，這位爺，您之前不是說，三省那條龍脈，蟎清用過了，就廢了嗎？”

閑漢就等著有人質疑呢，斜眼道：“誰跟你說，這是同一條了？當年蟎清除盡天下龍脈，可這一條，是從興安嶺北邊開始，一直到高麗的長白山往南，延海，頭擺尾，貴不可言！可您想啊，高麗那隻是個藩屬國，興安嶺北邊又荒無人煙，當時這蟎清皇帝就想了，這一條龍分三段，出個高麗王就已經了不得了，能有多大生發？”

“是啊，這麽說，以前那個高麗王，就是因為這條龍的第三段，也就是龍尾，發了跡？”

沒想到閑漢一拍桌子，“可人算不如天算，萬萬沒想到，有一位英雄，把這三塊地方盡收囊中，這條龍，連起來了！”

.........

“連起來了？”

統領府，袁大公子一臉沉，聽著手下的匯報，不甘心的又問，“真有人這麽說？”

“殿下，千真萬確啊，現在人們都在傳...都在傳..韓楓才是那條真龍！”

“砰！”

大公子摔碎了一個建盞。

突然有人驚慌失措跑進來，“聖上醒了，聖上醒了，他......他要召巡閱使進京！”

大公子駭然，“什麽！”

........

韓楓了。

一節專列向南駛去。

寒雲也在車廂裏，一言不發。

過了山海關，鐵路兩側的發展水平明顯就要低一些，直到靠近京津，才慢慢好一些。

“看來我爹他是不過去了。”

寒雲突然來了一句。

韓楓也不黯然，“生老病死，人之常，誰沒有這一天呢？老爺子活的夠本，幹了這許多大事，臨了還當上皇帝，也算值了。”

寒雲閉上眼睛，搖搖頭，“大哥，毀就毀在這上麵，如果說不走這一步，還是毀譽參半的話，走了這一步，恐怕就是罵的多，誇的了。”

這倒是實話。

正門車站，名流雲集，人頭攢，數千步軍將這裏圍的水泄不通，梁翼夫本來排在迎接眾人首位，心滿意足的接眾人吹捧。

“老梁，你啊你，這哪是找了個金婿啊，分明是找了個金龍嘛！”

這話說的就很骨了，梁翼夫卻裝作聽不懂，顧左右而言他，“你那閨還沒嫁出去呢？”

對麵馬上黑臉，你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火車進了站，一隊隊隨行士兵下車警戒。

隨後專列車廂車門打開，先出來的竟然是寒雲。

眾人一下就明白了，這般姿態，是子侄輩來看病重長輩來了。

寒雲仍舊是一在三省的工作服，卻再不見此前的紈絝模樣，而是穩重，在他右側後方的韓楓則是穿著黑大氅，麵上不見有表。

全場悄無聲息。

隻能聽見韓楓的皮靴在地上的敲擊聲。

突然人群一，已經閉門不出很久的段老虎竟然來了。m.X520xs.Com

寒雲上前，“老叔。”

段祺瑞看起來老了很多，點點頭，嗓音有點沙啞，“來了。”

隨後又看向韓楓，韓楓道：“今天出來遛彎兒？”

段老虎等他一眼。

一行人開始往外走，這次韓楓走在了最前麵，後，是一群帝京最有權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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