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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兄書》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的力氣算不上很大,但這一招來得突然,加之仇劍輕敵,竟真讓得手了!仇劍皺眉,下意識推開了謝寶真,如此一來,謝寶真被那一推弄得失了平衡,踉蹌一步,隨即尖著跌下甲板!

仰面倒下的剎那間,謝寶真腦中涌現出了無數的畫面,走馬燈般在眼前疊呈現,最后定格一個念頭:這麼好的機會!九哥那傻子,怎麼還不跑啊!

“寶兒——!”

那一聲嘶啞的呼喚直擊謝寶真的耳

不可置信地睜圓了眼睛,天旋地轉間,白年不顧一切地朝奔來,滿眼驚惶地朝出一只手,然而眼睜睜不到了,謝寶真仰面砸在河面上,冰冷的水霎時從四面八方包裹,爭相涌七竅之中……

謝寶真不會水

手腳束縛沉重,撲騰著,張口想要呼吸卻生生灌了滿腹冰冷的水,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繼而力耗盡,河水的暗流鬼手般拉扯的雙,直要將死亡的深淵!

撲通一聲水花濺起的聲響,好像有誰拼命向游來,然而還未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已直地沉了下去。

……

亥時,距離街大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時辰。

水下游,開門東幾十丈遠的河岸上,楊柳依依,月華如洗,忽的兩個人頭嘩啦從河中冒出,攪碎了一水的月

謝霽先將昏迷不醒的謝寶真推上岸,而后自己攀爬上來,上岸的時候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明顯力不支。

河看上去風平浪靜,實則水底暗流眾多,也不過三兩刻鐘的時間,落水的兩人已被沖出了城。有野狗聞聲而來,沖著謝霽狂吠不已,狗眼在黑夜中閃著幽綠的惡

謝霽隨手撿了顆石子,屈指一彈,因肩上了傷,力道不準,那顆石子噗的一聲擊中野狗的脖子,對方嗚嗚兩聲,夾著尾灌木叢中跑了。

謝霽肩上的傷口泡得發白翻卷,他卻顧不得包扎一番,只掙扎著坐起,渾滴水,抖著扯開謝寶真的領,將食中二指的頸側探了探。

脈息的跳很是微弱,謝霽眼中拉滿,雙手替按謝寶真的腔,沒有反應。他一咬牙,輕輕的兩頰,迫使張開,隨即俯瓣相,按照醫書中學過的法子渡以呼吸。

,他卻生不出任何的旖旎,只滿心焦急地祈禱:醒過來!寶兒,醒過來!

“咳……咳咳!”謝寶真頭一歪,猛地嗆出幾口河水來,人也跟著悠悠轉醒。

剛睜眼時,謝寶真的腦子還有些混沌不清,待視線漸漸清晰,謝霽拉滿的眼睛和蒼白的面容浮現眼前。也跟蘇醒似的發起抖來,半晌,聲道:“九哥,我冷……”

哽咽的一句話,令謝霽心尖一。他眼睛發紅,忽的攬起謝寶真軀,將懷中。

年的力道很,謝寶真幾乎不能順暢呼吸。失神了片刻,到有水珠順著謝霽的發梢滴自己的,很冷很涼,但對方的呼吸炙熱且抖,如同攬住一件失而復得的易碎珍品。

這是他的小,鮮活的,溫的,明亮的……不是棋子,不是仇人,而是他藏在心尖上的一抹

謝寶真顯得呆呆的,過了好久空白的腦子才慢慢清醒,今夜發生的一幕幕重現眼前。

知道是謝霽救了,不由強撐起一個笑來,輕輕攬住謝霽的肩背,像生病時阿娘哄一樣拍了拍,佯做堅強道:“沒事的九哥,我沒事啦。今晚謝謝你,還有,我很開心……”

衫很冷,可的心很燙,輕聲說:“你來救我,就是在乎我,不會再和我置氣、再疏遠我了,對嗎?我們和好如初了,對嗎?”

歷經生死,心心念念的竟然還是這件事。

謝霽將抱得更了些,用力地點了點頭。

“還有,”謝寶真試探道,“我落水時,好像聽見你喚我了……九哥,你可否是能說話啦?”

謝霽的子略微一僵,雙臂垂下,緩緩松開坐直了子,眸子在月下顯得晦明難辨。

大概因為冷,謝寶真的有些發白,可眼睛很明亮,一眨不眨地著謝霽。不知為何,謝霽想起了很久前謝寶真對他說的話:“若是有人欺騙我,傷了我的心,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不由輕輕點頭,算是承認。

這一點頭,他很清楚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可他不后悔。

謝寶真松了口氣,笑容更燦爛了些:“太好了!我還以為是我在做夢。想來大概是刺激之下開了嗓,就像某些失憶之人刺激一番后會恢復記憶一般……”

說著,一頓,詫異道:“你肩上好深的傷口!”

謝霽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忽的捂住肩,不讓看那道皮翻卷的猙獰,怕嚇著

謝寶真執意要看,又紅了眼眶,幫助謝霽把干凈的下裳撕條,替他仔細包扎好傷口。

包扎傷口時需敞開襟,借著微弱的月,謝寶真發現謝霽的肩背和前有不陳年舊傷,于是更加震驚,問道:“九哥,你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謝霽沒回答,只扯住襟,不許往下看,大概是嫌這些猙獰爬行的傷口難看。

謝寶真本想看看那些傷是怎麼回事,無奈拗不過他,只好作罷。

“九哥,”謝寶真猶疑著,輕聲問,“你能不能再一聲我的名字?”

謝霽垂下眼,許久方說:“不好聽。”他說的是他的嗓音。

的確,謝寶真被他開口時暗啞難辨的音調給驚到了,手上包扎的作也微不可察地一頓。謝霽生得十分好看,這樣一副糟糕的嗓子著實配不上他的容貌……

可再怎麼糟糕的嗓音,那也是九哥的一部分,是應該去接的。

謝寶真很快恢復如常,手指生疏地打了個歪歪扭扭的結,搖頭說:“這跟好不好聽沒什麼關系,我只是想聽你喚我一聲。再說了,九哥容貌氣質俱是無雙,若是聲音還好聽,那還了得?”

謝霽,默默將領合攏。

片刻,他張了張,輕聲喚道:“寶兒。”

依舊沙啞難聽,可謝寶真卻如獲至寶、喜上眉梢,看著他低低地笑出聲來。

謝霽也笑了,的頭發,很輕的力道,卻令人安心。

春夜里還是有些冷的,更何況兩人從頭到腳都是的。待恢復些許力,中途謝霽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時手里拿了兩套布麻,看樣式,應是一對夫妻的。

“哪兒來的?”謝寶真抖開手中那套婦人的看了看,雖然糙,但勝在干爽,應是白天才剛漿洗過。

謝霽朝不遠的農家小院一指。

謝寶真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瞪大眼磕道:“……來的?”繼而聲道:“不問自取,是不可以的哦。”

謝霽抱著自己的那,默默往回走。

謝寶真忙起道:“你去哪兒?”

“給錢。”低啞的嗓音傳來。

趁著謝霽折回院子里的那會兒,謝寶真悄悄挪到灌木叢后,借著草葉的遮擋迅速除下裳外,換上那套布麻。可平日極穿這類制濫造的,折騰了半晌怎麼也穿不好外,領子那兒總是敞開一塊。

折騰得太認真,以至于沒想到若是謝霽回來后找不到,該有多著急。

正忙碌著,忽見灌木叢外窸窣作響,有人猛地撥開枝葉,低啞難辨的嗓音帶著焦急:“寶……”

繼而謝霽愣住了,謝寶真也愣住了,兩人面面相覷。

謝寶真手里還拿著一麻布腰帶沒系上,口的襟松散敞開,致的鎖骨和些許白皙如玉的皮若現……

謝霽倒吸一口氣,迅速背過去。

謝寶真也慌忙轉過,胡系好腰帶,裹好襟鉆出來。看著年僵的背影半晌,方細聲道:“我好了。”

謝霽點點頭,見始終捂著,料想是裳不合有些松垮,謝霽便了自己的外袍罩在謝寶真上,自個兒只穿著泛黃的布單

那件裳很寬大,可以將謝寶真整個兒罩住,不必擔心走。謝寶真披著裳,有些猶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呢?會不會冷?”

謝霽搖了搖頭,替服裹,嚴嚴實實地遮住,這才抬手比劃手勢。然而手勢打到一半,他想起什麼似的,抿了抿,轉而開口道:“我帶你、回家。”

他們上岸的地方離開門守衛不到百丈遠,但兩人今夜歷經波折,又在水里漂了半個時辰,俱是筋疲力竭。謝寶真又又累,脖頸被那歹人掐過的地方作痛,雙已是疲得發,全靠一勁兒在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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