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許多年前,被送侯府的前日,哥哥將這對耳環放在手心,滿臉愧疚道:「小妹,委屈你了。」卻笑著搖了搖頭,知道哥哥文韜武略不輸旁人,卻苦於無人舉薦,隻能做個最末等的武將,他需要借助侯府的力量,才能一展自己的抱負,所以就算是做妾也好,也心甘願替哥哥去拉攏那位最皇帝賞識的侯爺。
也曾懷著憧憬等待著傳說中驍勇善戰的宣遠侯,畢竟那是要仰仗一生之人,可當第一次看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明白自己不可能在他心中佔據任何地位,因為他的心裡有一個人,雖然從未明白那個人到底是誰。
可並不介意,從不奢能得到老爺的寵,隻期盼著能生下一兒半,能在府中立足即可。直到子出生,直到經歷了許多事,恨意才慢慢生了,如籐蔓一般越纏越深。開始學著如何去討好算計,將府中的中饋牢牢握在手中,反正那人自己不想要,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幸好,哥哥到兩朝天子賞識,又不斷立下戰功,也越做越大。與哥哥互相依仗,又將娘家的侄風嫁侯府,王家終於不再是那個任人看不起的商賈之家。可心裡卻再明白不過,隻要的份還是妾室,現在擁有的一切不過如鏡花水月,隨時都會從手中流走。
而今天,終於走到了這步,終於不再隻是那人的奴婢,想到此目漸冷,鏡中的臉龐慢慢模糊,突然變了趙夫人那張冷漠而略帶譏諷的麵容,猛地將銅鏡摔在地上,心中俱是恨意。後的丫鬟被嚇了一跳,連忙彎腰去撿銅鏡,卻不小心將妝臺上的胭脂掃到地上,猩紅的脂頓時灑了一地。
那丫鬟嚇得快要哭出,連忙跪下認錯,王姨娘臉變了變,卻終是掛上笑意,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我不想罰人,趕快將這些收拾了就好了。」
那丫鬟連聲道謝,開始清理一地狼藉,王姨娘扶著另一名丫鬟的手走到門口,回頭看著滿地的猩紅突然生出些燥熱,深吸一口氣,鬆了鬆領口,步態優雅地朝正廳走去。
廳早已站著坐著許多人,雖隻是簡單的儀式,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