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之人好似緒十分不穩,偌大的一張紙上,雖然隻寫了三排字,卻滴了許多墨跡,中間還塗著墨團,好似被改過許多次。
蕭渡將這幾行字翻來覆去地讀了許多遍,怎麼看都好似隻是一份再普通不過的言,但是他卻很快發現其中的不尋常之:蔡姨娘的死隻怕並不是自縊這麼簡單。可到底是怎麼死得?蔡姨娘又到底想借這屋裡的局麵,告訴他些什麼?
他的目無意識地在屋每一樣件中掃過,突然想到,如果元夕在這裡,應該能對著這說出許多見解。
那雙亮的眸子就這麼陡然浮現出來,糯糯的嗓音好似還在耳邊,口猛地痛起來,幾乎連呼吸都要被滯住。
不敢再想,連一一毫都不敢,可偏偏都是的影子,讓早已刻意忽略的傷口再度變得鮮淋漓,直至潰爛決堤。
蕭渡撐住桌案,努力從這深不見底的痛意中離,過了許久,才長吐出一口氣,道:「個仵作過來,好好驗一驗,到底是什麼時辰死得,又是怎麼死得!」
說完他便負手走了出去,院秋正濃,蕭渡卻隻覺這天地萬,隻因了一人在旁,竟在頃刻間就全失了。
侯府高牆外,馬蹄聲「噠噠」而響,滿地的落花與枯葉上,正被印出一道長長的車轍。
元夕的一顆心也隨著馬車不斷顛簸,著侯府朱紅的飛簷慢慢淡出,突然想起出嫁那日,也是從這條路被送侯府,那時心中有忐忑有期盼有悵然,如今卻隻剩一片荒蕪。
夏明遠斜眼瞥見的表,冷冷道:「既然走了,就不要再想了,這裡也沒什麼值得你留得。」
元夕轉頭直直看著他,那眼神中的不解與質問,竟令夏明遠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似是下了許多決心,才終於開口道:「爹爹你能不能告訴我,把我嫁進侯府,真得是你的一步棋嗎?可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