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衍一路疾馳到了山巔,終於下馬遙遙朝山下看去,隻見眼前雲蒸霞蔚,峰欒,他微微瞇起雙目,彷彿過這濃濃的霧,看見十幾年前,有兩個年一黑一白自山下並肩策馬而來,他們臉上都帶著滿滿的輕狂與縱意,彷彿這天地都在他們腳下,沒有什麼值得他們畏懼。
那日是他的十四歲生辰,也是父皇正式將他冊封為太子之日,他還記得,崇江是如何笑得誌氣滿滿對他道:「聽說郊外鍾山之上有一隻虎王,銘你等著,我一定會下他的虎皮為你做賀禮。「
蕭渡從十歲起進宮中與他伴讀,兩人年歲相仿,誌趣也是相投,日日同進同出,深厚得如同親生兄弟一般。所以他從不喚他殿下,永遠是直呼其名,而他也樂於接這一份獨特的親近。
可那日的計劃還是出了變故,那隻老虎比他們想像的都大,哪怕中數箭還能兇猛地朝他撲來。當那隻鋒利的大爪幾乎要抓破他的咽之時,他第一次到了什麼恐懼,心中不由暗狠他們太過魯莽,竟一個隨從也沒帶地溜上了山。
可那隻利爪卻並沒有落在他上,千鈞一髮之際,蕭渡疾衝而來,用自己的背為他擋住了這致命一擊。然後他臉上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反手用藏在袖中的匕首割破了那隻猛虎的咽。
腥臭的鮮噴得他們上到都是,那虎王如同一座山向後倒下。趙衍永遠都記得,崇江的背後被劃開一個深可見骨的口子,卻笑得十分開心的模樣。他忍著背後的劇痛,簡單地理了下傷口,就用匕首將那虎皮整塊割了下來。然後他半真半假地跪下道:「臣以這虎皮為賀,恭祝殿下早承大業。有朝一日你君臨天下,我便為你守這江山。」
他著他那雙沐在晨中閃亮的雙眸,還有背後襯著萬裏河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