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中,有說書人打扮的中年人正似模似樣地講著:這夏明遠仗著其權勢,十幾年來貪汙侵佔無惡不作,最可恨的是,在今上準備清算其罪行時,他竟想鋌而走險,勾結祁王作,企圖助其殺京城弒帝謀反,幸好,羽林軍指揮使夏青,也就是夏明遠的侄兒深明大義,將這謀全盤告知了今上,設計故意將軍從北門放,然後在暗巷設伏一舉殲滅軍,將軍首領一箭殺,這才避免了京城百姓戰之禍啊。」見周圍的百姓出崇拜的目,他撚了撚長鬚,越發得意地繼續道:「按說這夏明遠犯得是滅族之罪,可咱們今上宅心仁厚,隻下旨將他一人斬首,讓夏家所有男丁充軍發配。」眾人聽得恍然大悟,又紛紛讚頌著明君仁德,再投向那囚車中的目越發鄙夷,有人帶頭大喊道:「賊!禍國殃民的賊!快殺了賊!」
夏明遠聽著四周不絕於耳的罵聲,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肆的冷風,吹得他散的白髮鑽進裡,幹幹地溢著苦味道。他十六歲仕,二十八歲封相,曾經帶領夏氏為大穆最顯赫的氏族,想不到最後卻落得個萬人唾罵,叛國賊子的下場。突然,又想起那個和他一樣的胞妹,用自己的死,喚起了親生兒子的愧疚,給夏氏其餘族人換來了最後的生路,他們這一生追逐的太多,背負的太多,終是到了卸下的時候吧。想到此,他深深歎了口氣,灑在他臉上,令他忍不住睜開眼,貪婪地注視著這一生中最後的亮。
突然,他的目在城樓上掃到一個悉的影,心中不由猛地一跳:不可能,不可能是!早已恨他骨,怎麼可能會來送他最後一程。耳邊彷彿又迴響起那日帶著濃濃嘲諷的聲音:「從今以後我與夏家再無幹係,祝夏相心願得償,權勢永固,斷子絕孫!」夏明遠角浮起一個苦笑,也許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他為了權勢之路親手犧牲了自己的骨,如今才落得首異、無人送終的結局。
元夕站在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