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之見!愚鈍!”顧服順氣得直哆嗦,“高寧一事還沒讓你長記?”
錦衛辦事速度極快,高寧是保不住了。如今顧服順這邊不僅損失了一個戶部和吏部,還有下頭一大片被網盡的小蝦米。只要是跟他顧服順沾了邊的,就要被剝下一層皮。
因著此事,朝中那些員已開始往衛國公那邊倒。顧服順本就境艱難,圣人那邊如今卻還在讓錦衛深挖,勢如此不對勁,即使是平日里囂張跋扈的顧服順都收斂了鋒芒,夾起尾做人。
圣人是個多聰明的人,一邊捧著貴妃養起顧服順這個權傾半個朝野的左丞。一邊著皇后,以顧服順挾制功高蓋主的衛國公。
如今,圣人卻寧可打破貴妃與皇后之間的平衡,抓著高寧的事不放,是明著在給顧服順警示。
顧服順如此心思通,自然明白圣人的意思,不然他也不能走到如今地位。卻不想梁氏竟在這個時候鬧出這種事。這不是公認與圣人板,讓錦衛進來一鍋端嗎?
“不過一個高寧罷了,你堂堂左丞怕什麼?你若是怕,我那上頭還有我那嫡親的貴妃姐姐呢!天塌下來,有我梁家頂著!”
“蠢婦!”顧服順氣得怒罵。
梁氏聽到這兩字,面發紅,咻然落下淚來,“我知道你向來瞧不上我,可論基門第,模樣家私,我哪里比不上那個甄?”
顧服順看一眼梁氏那張哭得老黃瓜似得臉,板著臉沒言語。
梁氏也知自個兒的模樣是比不上甄的,說出的話卻收不回來,只道:“我知道,生得好看,可還不是跟你那短命弟弟一般去的那樣早,留下一個傻子,一個瞎子來拖累我們。”
顧服順甩袖負手,“我跟你說過,別提大郎。”
“大郎,大郎,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看中那個瞎子,不就是因為他生得像甄那個賤人嘛!”
“一派胡言!”
“呵,”梁氏冷笑一聲,“男兒像母,兒似父。你說我一片胡言?我怎麼沒瞧見你對那傻子那麼上心?生得可是與那短命的弟弟有七分相似。你不寵那個傻子,反而寵一個瞎子,你當我是瞎子啊!”
“胡攪蠻纏,不可理喻!”顧服順氣急走,卻被梁氏一把扯住了頭發,“顧服順,我還就告訴你了,今兒個你不把話給我說明白了,今日的門你就別想出去!”
當周林將外頭的賓客送走,正尋自家老爺時,便看到正屋糾纏在一起的梁氏和顧服順。
周林想了想,掩躲在了門口,然后逗了逗掛在檐下的那只八哥兒。
八哥兒歡騰地撲著翅膀,“蠢婦,蠢婦!”
……
屋里頭終于安靜了,顧服順頂著一張被抓花的臉,面沉地急走出來。
周林趕遠遠跟著。
“滾過來。”
周林立刻疾走到顧服順邊,拱手道:“老爺,奴才今日得巧從京師府尹那里聽說了一件趣事。”
顧服順因著高寧的事焦頭爛額,不耐道:“有屁就放。”
“衛國公那邊的王將軍在販私茶。”
顧服順腳步一頓,“可靠嗎?”
“奴才已差人去往臨洮府,在蘭縣河橋尋到一小吏可作證。那小吏曾不愿走私茶葉,卻遭毒打,對王元凱懷恨在心,必不會有問題。”
顧服順卻還存疑,“這事,就那京師府尹還敢往衛國公那邊捅?”
周林笑道:“這事說起來,還是大公子的功勞呢。”周林將前些日子顧韞章吃茶報的事說了,然后道:“若非大公子這一報,那京師府尹也不會去查封茶館,也扯不出這王將軍。”
顧服順突然開懷大笑,“天意,真是天意啊!大郎只是吃個茶就給我吃掉了個王元凱。”說到這里,顧服順面一狠,“那無恥老賊端了我一個高寧,他這條左膀老夫也是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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