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服順放下心來，將王元凱販賣私茶的事與顧韞章說了，然后又說了那小吏的事，說是極其重要的人證。

顧韞章聽罷，皺眉道：“既然是伯父所托，我自然不會推。只是一晃十多年，也不知藍將軍還記不記得我父親。”

“這藍沖刃是直腸子，若非發生當年的事，也不可能一氣之下推掉到手的功名利祿，與圣人自請去了浙江嘉興那塊做打倭寇這種吃力不太好的事。如今只要你開口，他必是記得你父親的恩的。”

顧服順十分會算計人心，總是能拿到人心的七寸之。

顧韞章并未猶疑，只點頭答應。

顧服順很是滿意顧韞章的乖順，他看著這個被自己安穩圈在掌之上的侄子，深邃視線再次落到顧韞章臉上。斑駁自窗邊，星星點點的綴在男子臉上，出一雌雄莫辯的。

顧服順突然起，走到顧韞章面前，出手。

蘇細正盯著顧服順的作，見此狀，再看一眼無知無覺，像只待宰羔羊似得顧韞章，急得猛地撲出來，將顧服順推了一個踉蹌。

顧服順摔倒在地，蘇細用被褥將顧韞章從頭罩到腳，然后朝顧服順大喊道：“伯父啊！您怎麼摔倒了啊！”

聽到這聲，守在外頭的周林和路安都急趕了進來。

顧韞章一愣，“娘子怎麼在這？”

“我，我方才瞧你睡得香，我想著我躺你邊上，應當也能睡得香些。”

蘇細使勁朝路安使眼。

路安一臉的不明所以。

蘇細氣得擰起了秀眉，真是蠢，真是蠢，一個兩個，一個主子，一個小廝，蠢這樣，怪不得被人拿的死死的。

周林將顧服順從地上攙扶起來，蘇細趕淚眼朦朧的請罪，“伯父，是我不好，我方才睡懵了，夢到有只狗，垂涎我家大郎呢！”

蘇細哀哀態，摟住顧韞章一只胳膊蹭，可憐弱小又無依。

男子坐在那里，下意識直背脊，與顧服順道：“伯父，您沒事吧？”

顧服順臉上有些不好看，但看在顧韞章的面子上沒有計較，“無礙，我先去了。”

顧服順領著周林去了，蘇細趕低頭，果然在羅漢塌下頭看到了自己的繡花鞋。正準備鉆進去撥出來，卻不想被顧韞章抓住了腕子。

“娘子。”郎君微微側頭，語氣溫，“娘子若是想與我同榻，不必如此。”

什，什麼同榻？剛才分明是在救他！

蘇細想手，卻不想竟不開。

顧韞章看著一副弱不風之相，沒曾想力氣卻還大。

蘇細不免想起顧元初。那麼小的個子卻能將馮媽媽騰空舉起，作為顧元初的嫡親哥哥，顧韞章的力氣恐怕也小不到哪里去。

男子攥著小娘子的腕子，猛地翻上榻，“娘子若是寂寞，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