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匆忙,從三樓到二樓的空隙里,沒看一眼。
樓下傳來管家和他的對話。
“三爺,不在老宅留宿嗎?”
“有事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好的。路上小心。”
南煙將門合上,回到桌前,端起燕小口小口地喝,手機在這時震了震,進來幾條消息。
是齊月發過來的消息。
【你去三哥那兒了還是回老宅了?】
【今晚的接風洗塵宴就這麼沒了,我好不甘心。】
【你能溜出來嗎?】
【你別告訴三哥,三哥最煩我帶你去酒吧了。】
南煙垂眸打字,【我在老宅,恐怕溜不出來。】
齊月雙眼一黑:【三哥是故意的吧?明知道老宅里遍地是監控,你大晚上出來大半夜和我一起回家,肯定有貓膩,不用猜大家都知道你被我帶去喝酒了。】
【三哥真的,殺人誅心。】
【我討厭他,我詛咒他找不到朋友,這輩子孤獨終老!】
南煙:【截圖了。】
聊天框里,顯示著一行小字: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齊月:【我早該知道的,你和他站在一個陣營,你倆夫..婦!】
南煙:【?】
齊月:【不對,狗男!】
齊月:【不對,你倆狐綏鴇合。】
齊月:【還是不對,你倆狼狽為,對,狼狽為!】
南煙挑眉笑,懶得反駁,只叮囑:【快點回家吧,明天還要早起吃早飯。】
齊家規矩眾多,其中一條是,三餐準時準點。早餐時間是早上七點,因此,在老宅過夜,沒有睡懶覺一說。
一夜難眠,南煙的時差還沒調回來。
半睡半醒中,頸間陡然一涼,涼意順著脖頸往鎖骨底下蔓延。上莫名掀起一熱意,冰火兩重天的考驗中,南煙眼皮掙扎著掀開,前一片影覆蓋住眼睫。視線由下往上,是他凸起的結,流暢的下顎線條,微抿的雙,高的鼻梁,還有漆黑冷淡的雙眼。
“醒了?”齊聿禮問。
南煙睡意惺忪著答:“嗯,你怎麼在這兒?”
齊聿禮著的耳垂,只說:“六點四十了。”
遲疑數十秒后,南煙徹底清醒,推開他的手,翻下床。
齊聿禮坐在床頭,看著自己被拍開的手,半晌后,笑了起來。
等到南煙洗漱完出來,屋子里已經沒有齊聿禮的影了,空氣里似乎還有他的味道,濃郁醇厚的木質焚香調,若有似無的勾纏著人的鼻息,令人貪。
走到門邊的時候,南煙又轉回到洗手間,臟簍里,那件白襯衫尤為明顯。保姆要是過來收拾送洗服,估計一眼就能辨出來,這是男士襯衫,并且,是齊聿禮的襯衫。
他的喜好從未變過,襯衫多年如一日是私人訂制,袖口鑲著淡淡的金線。
南煙把襯從臟簍里取了出來,塞進帽間的角落位置,心想,待會兒吃完早餐再讓他過來拿。
不會給他送上去。
以往他趁夜深人靜或是像今天一大早進屋里的次數,不勝枚舉。說出去估計沒人信,冠楚楚的齊三,最干這種狗的事兒。
齊聿禮這人——
穿上服,冠楚楚;
下服,禽不如。
禽不如的那一面,南煙領教過無數回了;
至于冠楚楚這面,南煙到餐廳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后,又領教了一遍。
一抬眸,遲來幾步的齊聿禮坐在對面的空位。
人都到齊,又難得南煙和齊聿禮都在家,齊老爺子頗為開心,連喝了兩碗粥。
用餐快結束的時候,齊老爺子突然問:“我聽說你倆昨晚一塊兒回來的,是聿禮特意去接你的嗎?”
還未等南煙回答。
齊聿禮淡聲道:“路上遇到,順路把帶回來的。”停頓幾秒,他眼皮掀起弧度,假模假式地問:“不是在國外嗎,什麼時候回國的?”
在場的人里面,沒一個能比齊聿禮更了解南煙的行程安排了。
但他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的一本正經,裝的……他們兩個之間并不悉。
南煙在心里默默罵了他一句:斯文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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