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里的訓誡和勸告,齊聿禮聽得一清二楚。
霍氏如今腹背敵,齊云川敢大著膽子和他來搶生意,怕是背后有人為他撐腰。不像是老爺子,老爺子始終會站在齊聿禮這邊,應該是齊云川的父親以及其余叔伯。
齊家的人,一個個都想把他從齊家繼承人的位置上扯下來。
齊家繼承人這個位置,不知有多雙嗜的眼盯著。
“你知道為什麼大哥一直藏著他家那位嗎?”商從洲說,“因為害怕,怕有人知道那是他的肋,想對他的肋下手。”
“齊三,你呢?齊家那麼多雙眼睛都在看著你,如果被他們知道——”
“——我知道的。”齊聿禮打斷他,“你放心吧,二哥,所有的事,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清澈日穿過落地窗落在商從洲的上。
商從洲朝齊聿禮舉了舉咖啡杯,臉上出笑里藏刀般的笑,“所以,你已經開始計劃了嗎?”
齊聿禮無波無瀾的眼,沉定平靜:“計劃早就開始了。”
第一步。
就是讓把他騙上床。
而第二步。
是自那之后,齊聿禮開始高調地和南煙同進同出,所有重要場合,齊聿禮旁挽著他胳膊的人,都是南煙。以此惹來外界不閑言碎語。
大多都是眼紅嫉妒的。
嫉妒南家如此落敗,南煙竟然被收養在齊家多年,甚至還齊聿禮如此重視。
流言蜚語,漸漸變得不好聽起來。
倒不是說他倆有什麼貓膩,齊聿禮和南煙之間,并沒有任何親舉,有人試探地問齊聿禮他和南煙之間的關系,都被他一句“妹妹”輕描淡寫打發走。二人要真有點兒什麼旖旎曖昧的關系,齊聿禮何必藏著掖著?他向來坦,野心張狂,不懂收斂。
外界傳的,是南煙都這麼大了,還整日待在齊家,自己沒有家的嗎?
世上沒有不風的墻,流言蜚語到底還是傳進了齊老爺子的耳里。
齊老爺子思慮許久,還是把齊聿禮回老宅商量。
齊聿禮角掀起寡冷弧度,慢條斯理道:“南煙沒有家?——解決這個,很簡單,讓南煙為我們齊家人,齊家就是的第二個家,不是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南煙在齊家待了這麼多年,爺爺,您也是把當孫兒疼的。您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結婚了,還會回來嗎?”
“自然會回來看我這糟老頭子!”
齊聿禮淡笑不語。
驀地。
齊老爺子意會他的言外之意,“不是我的親孫兒,但可以為我的親孫媳。可年紀尚小,結婚尚早。”
“不結婚,先定下婚約。”
“和誰定婚約?”齊老爺子問。
齊聿禮不聲道:“齊家和年紀相仿的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要不您看這樣,爺爺,您就讓南煙和咱們齊家定個婚約,至于的結婚對象到底是誰,這就得讓慢慢選、慢慢挑了,挑中哪個,就哪個。”
書房兀自陷沉寂中。
唯檀香燃燒后的香灰掉落聲響起,湮沒在呼吸中。
過許久,齊老爺子說:“問問南煙的意見,要是答應,那齊、南兩家,今兒個開始,就親上加親。要是不答應,我再想別的法子。總而言之,我不能讓在外面委屈。”
然后,南煙就被書房。
聽到婚約一事時,先是茫然,震驚,繼而,又面難,糾結為難之后,點頭答應了。
答應的一瞬。
齊老爺子面喜。
而抬眸一瞥,視線在空中與齊聿禮的視線撞上。
他冷漠寡的臉,難得沾染幾分笑。
既然無法宣告是他的人,那就讓為他齊家的人。凡事都要一步步來,先是齊家人,再為他齊聿禮的人。他面對的時候,最不缺耐心。
至此。
南煙和齊家,有著不可分的聯系。
而南煙的未婚夫是誰,始終撲朔迷離,難下定論。
直到今天。
四年后的這一天。
一切塵埃落定。
南煙的未婚夫,是齊聿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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