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包裝就知禮價值不菲,打開禮盒,里面是枚做工古雅的鈴蘭花鉆石針。
“這針可真好看。”裴景煙眼底流出喜悅之,對鉆石首飾毫無頂抗力。
這枚鉆石針的主石雖然目測也就七八個克拉左右,不算太大,但針的設計款式,十分惹人喜。
“伯母喜歡就好。”
蔣驍道:“在拍賣會上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很適合伯母的氣質。”
裴景煙拿起針,滿臉笑容:“william,你有心了。”
謝青頤湊過去瞧,也喜歡,轉臉嗔著蔣驍:“你記得給我媽買禮,都沒給我買,哼。”
蔣驍端著茶杯的手微頓,眼尾稍彎:“買了,大年初一送你,是新年禮。”
謝青頤一聽是新年禮,笑逐開,面上傲哼哼:“這還差不多。”
“你呀。”裴景煙手點了下兒的額頭,又與蔣驍道:“這丫頭難伺候,william,你多擔待些。”
蔣驍:“不會,這樣很好。”
見他完全寵溺的模樣,裴景煙心底嘖聲,啊,真是讓人盲目。
不過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自家兒驕縱有人愿意寵,作為母親自然是高興的。
三人正說笑,樓上父子倆也走了下來。
“聊什麼呢,這麼高興。”說話的是謝明聿。
互相打過招呼,謝家父子倆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那枚鉆石針上。
裴景煙得了新東西,大大方方拿起來展示:“漂亮吧?william送我的,這孩子眼好,也孝順。”
孝順這個詞都用上了,謝家父子倆都是一怔。
謝綸沉默不語。
謝明聿則是一臉恍然地看向蔣驍:“這是三天前在david’s拍賣的那個‘returnofhappiness’,原來被你拍到了……”
蔣驍掀眸看向謝明聿:“……?”
謝明聿咳了一聲:“我也派了書線上拍,但有個買主一直加價,最后我也就算了。沒想到那個買主是你——”
他這樣說,其他幾人都有些詫異。
蔣驍道:“我不知道你也在拍。”
謝明聿挑眉:“無所謂,反正你也是送給我媽。”
裴景煙笑了兩聲,再看那個針,更加喜歡:“說明這注定是我的東西,跟我有緣。”
見自家妻子被一個針就收買了,謝綸以拳抵咳了聲:“好了,先吃飯。”
他語氣嚴肅,英俊的臉上也沒多表。
小輩們面面相覷,裴景煙則轉過臉做了個怪表,張無聲吐槽:“老古板。”
將禮給傭人收起,一行人朝餐廳走去。
“按照我們家的規矩,明天是去月亮的爺爺家過年,早上10點出發去蘇城,william,你明天有空的吧?”
飯桌上,主要是裴景煙作為長輩活躍氣氛,還主給蔣驍舀了一碗松茸湯。
蔣驍雙手接過,道了聲謝,又道:“月亮都跟我說了,接下來兩天要去打擾爺爺。”
裴景煙嗐了聲:“說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多見外。”
稍頓,視線從謝青頤和蔣驍之間掃過,輕笑道:“你既然和月亮在一起了,咱們就是自己人。”
蔣驍眉心稍舒,微笑:“謝謝伯母。”
一頓飯吃下來,謝綸沒說兩句話,謝明聿倒和蔣驍聊些生意,裴景煙和謝青頤時不時接話,整氛圍還算和諧。
吃完飯,裴景煙本想讓謝明聿帶蔣驍去客房看看,有什麼東西需要添補,謝綸卻站起:“william,來我書房。”
這是要單獨聊的意思。
蔣驍應道:“是。”
謝青頤有些張,抬步就要跟上。
謝綸回頭,乜了兒一眼:“我他,你跟著做什麼?”
謝青頤一噎,悻悻道:“我……跟著一起聽聽唄?”
謝綸瞇起黑眸。
蔣驍給了謝青頤一個寬的眼神:“你陪伯母吧。”
裴景煙也拉住謝青頤,又對謝綸和蔣驍道:“你們去書房吧,我讓人煮點甜湯,等會兒給你們送去。”
眼見蔣驍跟著謝綸一起上了樓,謝青頤一張漂亮的小臉皺著,恨不得有千里眼順風耳。
“好了,你爸又不是老虎,不會把william怎麼樣的。”
“可爸爸那麼兇……”
“他是面冷心熱。”
裴景煙按著的肩膀坐下,輕聲道:“而且大過年的,他有分寸。”
***
書房門閉,空氣中彌漫著沉穩檀香。
“你應當知道,我并不同意你和月亮在一起。”
謝綸端坐在黑皮質沙發,開門見山。
蔣驍早做好心理準備,現下聽到這話,也只了手指,垂眸:“我知道。”
稍停兩秒,長睫垂得更低:“對不起。”
謝綸哼了聲:“真覺得對不起,你就該和月亮分開。”
蔣驍肩背僵直,抬眸深深看向面前嚴肅敬重的長輩,薄微,仍舊是那句:“對不起。”
哪怕說他無恥,他也認。
但要他和分開,他做不到。
謝綸意味不明地凝視了半晌,忽而開口:“月亮是個一意孤行的子,既然喜歡你,我就算不同意……也沒辦法改變的心意。william,跟我說說,你的打算。”
長指輕敲沙發扶手,他語氣銳利:“聽說熙園那套房記在月亮的名下,你們住在一起了。”
來自“岳父”的端詳太過鋒利,蔣驍心頭一凜,腰背越發筆直。
“是,我和月亮的確住在一起了。”
他說這話時,頭微:“您放心,我會對負責,我一直都想娶……”
“娶?”
一聲不客氣的冷哼截斷他的話,謝綸眉眼間冷然:“我的兒是你想娶就娶的?自小貴,是我們全家的掌上明珠,你想娶,靠上下皮子一,哪有這麼簡單?”
蔣驍眼神微:“伯父。”
不等他剖白,謝綸道:“娶,你得拿出本事來。”
都是聰明人,蔣驍自然從中聽出一轉機。
他看向謝綸,態度越發鄭重:“請伯父指教。”
謝綸舉起五修長手指:“五年。”
“我給你五年時間,你把eternity做到國前三,個人價forbes全球前五十,撇去你父親的資產背景不談,你能達到這樣的高度,我才放心將兒嫁給你,不跟著你吃苦……”
謝綸平靜盯著面前的年輕人:“當年我也是靠自己打拼,創立起xl,才有資格迎娶月亮的媽媽。想要得到,總得先付出,你說呢?”
五年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價全球排行五十,有難度,卻不是全然沒可能——畢竟這是一個十分注重機遇的時代。
“謝伯父,你這要求我完全理解。”
蔣驍正道:“其實不用您提,我也已在心底設下目標,等我的資產與實力超越我的父親,我才勉強夠到求娶月亮的資格……”
但在他心里,謝青頤太好,好到無論他再怎麼努力,終是他高攀。
他只能盡他所能,去給最好的——
地位、名聲、財富,一切他所能掙到的,他都雙手敬獻給。
謝綸轉著指間的婚戒,不聲地將年輕男人眉眼間的堅定,以及那份堅定后深深匿的復雜緒收眼底。
這大半輩子,他閱人無數。
眼前這個年輕人對自己兒的,似乎超過他的預想。
“你心里有數就好。”
謝綸擺擺手,而后眉頭皺起:“至于你父親那邊……”
提到蔣越,書房的空氣似乎都沉了幾分。
最終還是蔣驍打破了這份沉寂。
“我很激他的養育之恩,這些年他給予我的質培養,日后我會百倍奉還。”
他握拳搭在膝上,神穩重而凌厲:“但他想拆散我和月亮,不可能。”
他從未畏懼過父親的阻攔。
他所畏懼的,從始至終都是月亮對他的看法。
既然不嫌棄他、鄙夷他,他便再沒什麼可畏懼退。
的偏,給予他用之不竭的勇氣。
書房談話一結束,裴景煙就迫不及待將謝綸拉回房里。
“你沒為難他吧?”
“你這麼關心他做什麼?”
謝綸神淡淡:“不就送你一枚針,這些年我送你的鉆石都快一屜,也沒見你這麼關心我。”
裴景煙哭笑不得,錘了下他的手臂:“一個婿半個兒,我關心一下william怎麼啦?”
謝綸不冷不淡嗯了聲,走到一旁的藤椅坐下。
他知道自家妻子是急子,也不吊胃口,將書房里的談話簡單說了。
末了,他道:“這小子……倒不像是蔣越。”
那韌勁,反而有幾分他當年的影子。
“本來就不像蔣越。”
裴景煙吐槽:“蔣越就是個笑面虎,瞧著和和氣氣,一肚子壞水。william不一樣,這孩子雖然話斂,但心思很細膩,曉得人……”
拉拉將蔣驍夸了一通,轉臉見謝綸臉略黑,忙收了話頭,給他倒了杯水:“其實你也滿意william的吧?”
謝綸接過水,冷哼:“那小子要拐走我兒,我滿意他?也就是看在月亮的面子上,我沒敲斷他的。”
裴景煙笑瞇瞇,說了句“口是心非”。
忽而又記起一事:“你哪天個空,和蔣越聊聊吧?william怎麼說也是他兒子,何必鬧得這麼僵?”
“他們父子鬧僵,和我有什麼關系。”
“怎麼和你沒關系了,william現在和月亮在一起,他們父子關系不好,月亮夾在中間多難做,你也替兒想想。”
“我還沒把他當婿。”謝綸面無表地挲杯壁。
過了一會兒,他又淡了語氣道:“蔣越那邊,且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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