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驍眉心輕折:“開朗他爸？”

“對啊，就是這個id，也上熱搜了，昨晚一場大概給我砸了三百萬的禮吧。”

謝青頤咋舌，看向蔣驍:“你說這人是誰呢？你對家，還是你敵？”

無論前者，還是后者，蔣驍臉都變得凝肅。

過了幾分鐘，他站起:“你慢慢吃，我去打個電話。”

謝青頤只當他有工作上的事代:“嗯，你忙吧。”

書房。

網上信息發達，稍微作一番，就查到id名為“開朗他爸”賬戶的ip地址。

盯著“京市xx區”這幾個字，蔣驍抬手了眉心。

一開始聽到這個id，他還當是網友的惡意玩梗。

但隨便能送出三百萬打賞禮，可見對方家境不一般——

家境不一般，明知道“開朗”這個馬甲后的份，還敢用這種id來直播間找存在的，蔣驍自問商界沒幾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得罪他。

至于他的對家，就算再針鋒相對，也不至于蠢到用這種稚的方法來對付他。

敵的話，如果是五年前的那個稚大爺歐昊，倒是有可能做得出這事。

但已經過了五年，歐昊已然走出年時的那段，前陣子還和一位俄國寡頭的千金宣布。

他要是還舊難忘，干出這種事，都不用蔣驍出手，那驕縱霸道的俄國千金估計得放熊追著他咬。

思來想去，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開朗他爸，就字面上的意思。

靜坐良久，蔣驍拿起手機，撥打那個許久未撥的電話。

“嘟嘟嘟，嘟嘟嘟——”

響了兩聲后，那頭接通，傳來一道蒼老又不失威嚴的嗓音:“喂？”

握著手機的長指收，蔣驍神嚴肅:“爸，是我。”

“有事？”

“……”

默了兩秒，蔣驍道:“昨晚在月亮直播間送禮的，是你？”

電話那頭靜了下來。

那份靜謐持續著，久到蔣驍以為他掛斷了，對方才道:“不行？”

雖然打電話前心里就做好準備，但真聽到他承認，蔣驍還是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對面冷哼一聲:“我給我未來兒媳婦送禮不行？”

稍頓，那頭又沉聲罵道:“你也是個廢……”

廢兩個字到底沒罵出來，蔣越低聲音:“五年了，孩子有幾個五年，你要是不想娶月亮，就別耽誤的大好年華！網上那些人說得多難聽，你都看不到？你還打算拖到什麼時候？”

蔣驍眼底劃過一抹異。

沒想到父親竟然會說出這些話。

明明之前，他是那樣反對。

這些年來，他們父子倆極聯絡，他以為父親依舊固執己見，反對自己和月亮在一起。

稍定心神，蔣驍道:“我計劃三月中旬求婚。”

“干嘛還要等到三月中旬？”

那頭問出這話，下一秒，自問自答地解了:“你在等今年的forbes榜？”

“嗯，我答應過謝伯伯。”

這些年，蔣驍始終記著五年前在謝綸書房里的承諾。

只有等他有足夠的能力與資本，才配開口求娶月亮。

forbes全球榜通常在三月上旬公布。

他知道他的資產已然達到謝綸的要求，但五年都已經等了，也不差方公布榜單的這些日子，他要個名正言順，明正大。

電話那頭得到答案后，靜默了十幾秒，才道:“你最好說到做到，別再月亮因你那些污名惡意。”

說完，“啪”一下掛了電話。

蔣驍看著逐漸暗掉的屏幕，長睫低垂。

良久，他走出書房。

***

“什麼，昨晚那人真的是你爸？”

謝青頤的驚訝遠超蔣驍，杏眸圓瞪:“蔣叔叔他……他怎麼會？呃，他這什麼意思啊？”

因著蔣驍的緣故，與蔣叔叔之間的聯系也不復年時的絡。

蔣驍斟酌片刻，尋出個合適的措辭:“他在催婚。”

這下謝青頤更驚愕了:“他催婚？催……我們？”

蔣驍:“嗯。”

謝青頤:“……”

忽然，低聲音:“哥哥，你說蔣叔叔他是不是病加重了？”

蔣驍:“……？”

謝青頤了下鼻子，小聲道:“不是有句話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突然催婚是不是……嗯？”

有些話小輩說了犯忌諱，沒再說。

蔣驍知道的意思，回想了一下剛才電話里那個聲音。

聽起來，有中氣的。

小互相對視一眼，蔣驍沉道:“我給管家打個電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