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7]/晉江文學城首發

當天下午,蔣驍帶謝青頤去了他時住的那個街區。

這些年過去，并沒有多改變，依舊破敗混,與繁華熱鬧的市中心相比，仿若兩個世界。

加長林肯開得很慢，好讓他們將街景一點一點看得仔細。

蔣驍坐在謝青頤邊，有一搭沒一搭說起年的事。

很多事早已忘記，但依舊有那麼幾段難以忘懷的記憶碎片。

謝青頤靜靜聽著,有些唏噓，全程都握住他的手。

第二天晚上,倆人一起去看了francesca的復出演唱會,蔣驍還帶去后臺，和francesca拍了幾張合照，互相關注了ins。

要離開的那天，是晚上10點的航班，臨去機場前,兩人去海邊看了場日落。

加州日落是出了名的旖旎風，橘黃的霞將整片天空染紅,連帶著海水也變得溫瀲滟,像是隔著一層桔子糖的玻璃紙,從此世界都變得絢爛繾綣。

海水輕翻，夕勾勒出棕櫚樹的剪影，沙質細膩的海灘邊，小依偎靜坐，看夕,吹海風,這份難得的靜謐時。

“哥哥,你說以后我們老了，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

謝青頤懶洋洋瞇著眼睛靠在男人懷里，鼻間是他上好聞的木質香調，這悉的氣息讓舒服得犯困。

“也許吧。”蔣驍道。

老這個詞，對現在的他們來說，還很遙遠。

謝青頤微微仰臉，視線落在他線條分明的下頜:“真好奇，你老了的話，會是什麼樣子。”

蔣驍:“再過幾十年，你就知道了。”

謝青頤嗯了聲，又低下頭，到他懷里，絮絮低語:“其實，我很怕變老的。我曾經還想過，活到40歲就好了……過了40歲，我就去安樂死合法的國家，結束自己的生命。”

蔣驍濃眉微皺:“胡說。”

“是真的，我從前真的這樣想過。畢竟醫條件再發達，但人工還是無法抵抗自然的衰老，我的皮會變得松弛，變黃，長斑，的失去彈，手也會變得皺，甚至再老一些，我上還會散發腐朽的老人味……我不想變那樣，我想要一直漂漂亮亮的……”

說到這，頓了下，忽而抬頭看向蔣驍。

見他皺著眉的嚴肅模樣，噗嗤笑出聲，手上他的眉:“別張呀，我從前那樣想，不代表現在也那樣想了。”

“現在我不是很怕變老了。因為我想看你變老的樣子，也想著等老了，還能跟現在一樣，和你一起來海邊看日落。”

說這話時，橘芒灑在白皙的臉頰上，烏黑的眼眸閃閃發亮，盛滿對未來的憧憬。

蔣驍心頭一。

晚風吹過海浪，他頭顱緩緩低下，吻上的。

齒廝磨，細膩溫，無聲傳遞著彼此的意。

直至的瓣分離，他盯著酡紅的臉看了一會兒，又低下頭，額頭抵著的額，嗓音喑啞:“我真幸運。”

他的呼吸還著，熱意隨著言語拂過謝青頤的臉頰，這份氣息融的親昵，讓的心都變得綿。

“我也覺得你很幸運。”謝青頤眼眸彎彎，拿鼻尖輕蹭了蹭他高的鼻梁:“你是不是上輩子救過我，所以這輩子我才這麼喜歡你？”

“或許。”

蔣驍彎眸笑了下，須臾，他凝著，語氣變得認真:“那你愿意再多給我些眷顧嗎？”

“嗯？”

在謝青頤不解的目里，蔣驍起，而后在似有所覺的注視下，單膝跪下。

那只指節分明的手上著一枚致奪目的鉆戒。

“我設想過很多求婚方式，隆重的、浪漫的、驚喜的……但最后，還是想在一個安靜、舒適、只有我們倆的環境下，請求你的與允諾。”

他仰起頭，綠眸深深著，虔誠而莊重:“從你愿意我的那一刻，我就對你毫無保留，死心塌地。”

“我想娶你，這個念頭在對你心時，便生發芽，從未休止。”

“我想和你為夫妻，締結婚姻，讓世俗和法律都認可我們的。”

蔣驍拉過謝青頤的手，嗓音略啞:“mylove，mylightoflife，withthisring，iaskyoutomarryme，please.”

那枚戒指在深橘的霞里微微輕，謝青頤看到他那雙漂亮的綠眼珠里滿滿都是的倒影，他虔誠得猶如圣的教徒，耳側都被霞燒得緋紅。

“雖然……”

謝青頤開了口，眼眶似有淚花閃爍，強忍著抖的嗓音，笑著說:“雖然這求婚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但是……我很高興。”

出手指，杏眸彎起:“我愿意。”

從竇初開時，就幻想為他的妻。

不需要鮮花掌聲和喝彩，他這一腔熱忱的意，便是最好的求婚儀式。

鉆戒穿過纖細的手指，完匹配。

在暮海邊，他們含笑對視，相擁熱吻。

這是獨屬他們的時刻。

***

夜幕降臨，機場廣播響起，提醒從la飛往滬城的旅客們登機。

頭等艙里，謝青頤舒服靠坐在座椅，那戴著鉆戒的手到面前來回欣賞，角的弧度就沒降下過。

蔣驍見這樣高興，眸也變得溫:“你已經看了一路了。”

謝青頤歪著頭，將手到他面前:“你看，漂不漂亮？”

“漂亮。”

蔣驍頷首，捉住的手握在掌心:“鉆戒一般，你的手讓它變得不一般。”

謝青頤笑逐開:“哥哥，你也太會夸了吧？”

蔣驍道:“我說的是實話。”

這時，空乘小姐微笑走來，提醒乘客飛機即將行。

謝青頤一聽，趕拿起手機:“要起飛了，我抓發個微博先。”

舉起自己戴著鉆戒的手，選好角度，按下快門。

照片選好了，但是編輯文案的時候，犯了難。

飛機已經開始行，見柳眉蹙，苦思冥想，蔣驍問:“很難想？”

謝青頤:“畢竟是求婚嘛，總得慎重點。”

蔣驍:“我來。”

謝青頤一怔:“啊？”

蔣驍:“是我向你求婚。”

謝青頤有點沒懂他這句話，卻見他拿起手機，編輯起微博。

好奇將腦袋湊去，蔣驍輕輕偏過，給一個側面。

“什麼嘛，還不給看。”謝青頤撇了撇:“有本事你把我屏蔽。”

聽到的碎碎念，蔣驍薄微抿，并沒有回頭，只低聲道:“月亮，我也會害的。”

謝青頤眨眨眼，瞥過男人微紅的耳尖，忽然明白過來，不由笑道:“我是看你發微博，又不是看你上廁所，這有什麼好害的。”

蔣驍:“………”

他扭頭，眉眼間帶著幾分兄長的嚴厲。

謝青頤悻悻吐了下舌頭:“好叭，我不說了。”

心里卻是嘟噥，都在一起五年了，他上哪里沒見過，而且在床上也沒見他這麼正經。

不多時，蔣驍放下手機。

謝青頤點開微博，那條新鮮出爐的態就出現在首頁。

eternity蔣驍v:「mydeargirl，willyoumarryme？」

微博才發出這麼一會兒，下面就已經有大幾百的轉贊評。

謝青頤從屏幕抬起眼，看向側神態自若的男人:“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怎麼還問？”

蔣驍回:“想公開討個承諾。”

更想讓那些網絡噴子知道，一直以來，是他在求的與溫。

矜傲如，不是他們臆想的供人玩的金雀。

謝青頤沒想那麼多，聽他說要討承諾，挑了挑眉:“鉆戒都戴上了，難道我還會反悔？”

蔣驍角微翹:“也許。”

謝青頤故意瞪他:“我在心里就這麼沒信用？”

蔣驍不置可否，瞥了眼的手機屏幕，提醒道:“要起飛了，網友們也在等著你的回復。”

他牽過的手，嗓音清冽:“yesorno？”

謝青頤沒出聲，也學著他的樣子轉過，手指噼里啪啦朝屏幕按了一通。

再次轉過，朝他狡黠眨眨眼:“你猜，我給不給你這個名分？”

蔣驍眉心微，抬起手機想看，謝青頤手搶過，邊按著關機鍵，邊拿腔拿調地提醒:“蔣先生，飛機要起飛了，通信設備要關掉呢，請配合機組人員的工作。”

蔣驍失笑，修長的手指了下的額頭:“怎麼這麼皮？”

謝青頤哼哼:“還行吧，誰你喜歡我呢。”

恃寵而驕什麼的，一向很有經驗。

倆人手機都關了機，飛機沖上云霄沒多久，機艙燈也逐漸關閉。

夜行的航班最適合睡覺。